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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和放大了相关细节，并贴上线索结论，绘声绘的推断出顾鸣未曾直言的“恋情始末”。

沈言没往后看，只拖回采访部分反复循环，最后定格在顾鸣ins动态的画面上。

他不再笑了，反而是焦躁起来。他点了烟，到一半就跑去卧室拍了张照片。然后在原本就内容无几、也许多年未有更新的ins账号上发布。

他拍下的是他画的、顾鸣靠在意大利家里的窗边、懒洋洋贪看夜雨的模样。

他也写了一句话:formylove.

20分钟后，他收到顾鸣的红心回复。

以及，蜂拥而来的惊奇追随。

——婚礼在8月举行，既不豪华也不盛大，甚至都不热闹。除了两方家人，受邀当场的就只有齐以闲、欧、以及谢徐谦和商岳。

仪式场地布置在家中的庭院，没有摄影师、没有摄像师，请柬上还有关闭镜头的提醒，很多方面都跟当年paul和沈心悠的婚礼一样。

程设置则更简单，连证婚宣誓互道“ido”的环节都被省略，唯独只保留了新郎与新郎的告白。

沈言和顾鸣都是很会讲情话的人，也从不在表达这件事上吝啬扭捏。可偏就在这样的时刻，在最亲的家人和朋友面前，他们不约而同的难以启齿起来。先是相顾无言，然后又忍不住笑场，胶着着沉默无话，就像是中学时那两个有心无胆的懵懂少年。

沈言发现顾鸣的眼睛红了，顾鸣也看出沈言的手在发抖。

“我先追的你，所以你先说。”最终是顾鸣开口。

沈言却道，“可你追的方式不对，还是你先说。”顾鸣只当沈言是紧张过头，好笑的瞪了他两秒，并没舍得反驳。

他深进一口气，“其实我要说的话，早就都跟你说过了。我你，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你不能不要我，不能推开我，更不能丢下我。是你给我了一切，既然都给了，就收不回去了。”他说得很慢，一边笑，也一边落泪，“我本来不是准备说这些的，可我一紧张给忘了……反正就这个意思。”沈言抬起手来给顾鸣擦眼泪，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脸上已没了笑容，神情近乎是冷峻。

唯独是顾鸣将他眼中的柔情看得清清楚楚，他咧着嘴笑，“现在到你说了，说好听点儿！”沈言摇了摇头，“当着这么多人，我说不出来。”

“......”

“不过，我有备用方案。”

“？”沈言换到与顾鸣并肩，握住他的手紧紧相扣。

“不要打断我，我不保证可以有第二次。”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举到两人面前，前置镜头的贴纸被撕开了，始终埋在屏幕内的镜头赫然暴出来。

“看镜头。”顾鸣怔在当场，周遭都安静下来，知情的胆战心惊，不知情的也察觉到问题。

“笑一下。”沈言迅速按键，多撑过几秒才转身抱住顾鸣。他埋头在他颈侧急促的气，克制不住的浑身发抖。顾鸣回过神来吓得魂飞魄散，猛的收紧双臂、颤声骂道，“你......你发什么疯！”沈言紧闭着眼睛，奋力让自己平静。

然后他问他，“笑了吗？”

“......”

“顾鸣，你笑了吗？”

“……”顾鸣没有笑，他当然没有笑。那一刻他怎么笑得出来？可那一刻，他怎么就没有笑呢？

沈言不再追问，差不多两三分钟后才拍了拍顾鸣的背示意没有问题。顾鸣迟疑着松开手，沈言站直身子，把手机递过去。他下意识按住了摄像头，脸发白。

“希望拍到了。”

“……”顾鸣难过得要死，又甜得发疯。他恍惚觉得沈言拿着的并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从膛中剖出的、捧来的、一颗鲜血淋淋的真心。

“你、笑了吗？”顾鸣梗着喉咙问。

“我笑了。”沈言肯定回答。

顾鸣哭了。他先前只是忍不住眼泪，现在才是真的在哭。

沈言低声哄道，“不哭。”顾鸣咬牙切齿的看他，终于接过手机，小心的点进相册。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拍到了，还清楚，不过放大看应该会有点儿模糊。沈言在笑，却绷着股狠劲儿，毫不见平里的温柔，简直就像个反派。自己则是张懵脸，还脸泪的，傻得很。

顾鸣又是哭又是笑，先把照片发给自己备份，再遮住摄像头转过屏幕给沈言看。

沈言长舒出一口气，低声问道，“现在，我可以吻我的新郎了吗？”顾鸣捂住脸拼命的缓了几口气，然后嗡着声调、两眼通红的回答，“是，现在你可以吻你的新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