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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灵力支撑，还需要强大的神识，张暮完全无法想象，对方的识海强大到如此地步，竟能将他困在这里，寸步难行。

识海……

他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自己必然是一不留神，被对方趁虚而入。

现在他所在，并非九重渊的雾之海，而是在长明的识海内。

只要将识海打破，不单再也困不住他，而且九方长明还会因此神识重创。

昔威名赫赫的宗师变成一个傻子，听上去似乎也有趣的，不是吗?

张暮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忽然出手!

他早已发现八个方位的虚像虽然看似毫无破绽，实则依旧有细节上的不同。

其中东南方位者，同样手持四非剑，但剑尖朝上，蓄势待发，随时可能出手。

但越是如此主动强势，就越是内里虚弱。

尤其这个虚像，四非剑的灵力似已支撑不住，呈现出比另外七处更浅的颜。

张暮心念电转，出手如风，抓向东南位。

虚像在他碰到的刹那破碎消失。

果然!

张暮一喜。

但他的喜悦维持不到半息。

飓风自身后袭来，将他卷入旋涡之中，混中他以灵力抗衡，却发现其它七个虚影同时御剑朝他斩来!

方才是对方故意出的破绽!

张暮恍然，但为时已晚。

棋差一着，盘皆输。他被四非剑由后面穿心而过，剑拔出来时，张暮亦从半空跌落入海。

但他的身体还未被海水浸泡，就被人捞起，拽往岸边。

张暮只觉身体剧痛，不仅是被剑穿过的口，还有掌心。

他费力掀开眼皮，看见自己掌心被长明用剑牢牢钉住，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张暮想说点什么，张口却先吐出一大口血。

他看见长明在身前蹲下。

“我认识藏天。”他听见对方说道，“那些人与你们合作，也不过是为了利益，一旦他们发现需要一个替死鬼，就会毫不犹豫把你们出卖。当年的玉汝镇血案，藏天就是这样死的。他临终前让我转告你们，不要轻易相信那些人。”

“咳咳，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们!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离开黑暗深渊，来到人间，他们没有骗我……”张暮脸上出笑容，那是一种讥诮和嘲。

“你以为，杀了我，离开九重渊，就结束了吗?不，一切才刚刚开始，九重渊在你们看来，已经足够宏伟庞大，但它也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哈哈哈……你永远也想不到的!”看来用藏天撬开他的嘴是不可能的了。

长明手下使力，令四非剑又深入一寸，灵力搅对方筋骨，饶是妖魔也经受不住，张暮痛苦闷哼，面容搐扭曲，眼神也开始涣散。

“他们是谁?除了万迟碧江和司徒万壑，还有谁与你们的合作?”张暮自然是不会说的，脸上出毫不意外的神，似乎在说“我早就知道你会提他们”。

血从他的嘴巴和鼻子不断涌出，他却还想嘲笑长明的愚蠢。

但长明问出这句话，仅仅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萧藏凤?”张暮的笑容凝住。

重伤令他意识模糊，分不出更多的急智来掩盖表情，但瞬间反应已经让长明知道答案。

长明:“还有，若我没猜错，陈亭应该就是万剑仙宗宗主江离的化身分神。”我不会说的，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查。

张暮嘴张张合合，无声道，表情逐渐凝固，彻底没了声息。

那边黑衣妖魔也都被杀戮大半，许静仙见长明飘然落地，安然无恙，不由大喜过望，手朝他奔来。

“明郎，你没事吧?”长明嗯了一声，转头望向雾之海尽头。

在那里，新的巨正慢慢涌过来。

遥遥望去，速度似乎并不快，但其势之高，其声之大，居然远远超过方才所有。

若无意外，等到巨来袭时，这里的海滩将会被彻底淹没，变成泽国汪洋。

许静仙见状皱眉。

“怎么办，我们还要穿过雾吗?”他们的确是通过雾才来到九重渊的，但上回穿越雾，却直接去了第三重渊，可见那里头变化万千，一个不好又会被重新绕进去，无穷无尽。

“尸虫!那些尸虫又来了!”长明还未回答她，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许静仙面大变，扭头果然看见夜中，一群莹莹之光自远处飞来，乍看星星点点，甚为漂亮，但在场许多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让人闻之变，触之即死的萤火尸虫。

许静仙一看到萤火尸虫，就想起自己那半截纱绫。

长明对她道:“跟我来!”说罢便当先御剑飞向巨来处，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没入海之中。

这种看上去纯粹找死的行为令许静仙愣了一瞬，但她随即选择跟随。

离巨越近，风也就越大。

许静仙几乎身形不稳，跌落海中，她咬咬牙眯起眼，硬着头皮顶着滔天风，将身体扎进去。

水，铺天盖地的水。

身体彻底没入水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道牵扯，许静仙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一点灵力护持周身保证神智清醒，但眼前天旋地转，不辨，很快就连清醒都很难办到，入门修炼这么多年来，她再次尝到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