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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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此，连虹泉才大着胆子找了丈夫尹其，想前来说服戈楚，若真对高君夜有意，就好好谈清楚，别再这么欺负小姑娘了。

“我说你们…”戈楚的眉心因着这夫俩的劝告而危险地高耸，“总之，你们觉得我是个恶徒？”

“将军大人，我们绝无此意，只是…”尹其连忙出声想安抚。

就因为他们明白戈楚不是真的不能讲理的人，所以才敢对他明言的，怎么戈楚一讲到高君夜的事就失控？

“少在那边不懂装懂！”戈楚吼道:“什么清白苦命的小姑娘，那都是她装出来的！她是被人安排送入府里，想以美勾引我，再哄得我对她言听计从的狠角！”他现在不过是让高君夜善尽其职，发挥她当人伴的长处罢了，有啥不对？搞什么鬼啊？居然把他当恶徒看待！

“咦？”尹其与连虹泉面面相觑，一同出了错愕的表情。

“敢问将军大人，这消息是从何得知？”尹其听戈楚说得指证历历，心里也不免疑惑起来。

“我偶然间听见对我设美人计的主谋提起的，那些混帐要她利用卖身葬父这一招，混进府里，然后接近我，我上钩。”戈楚沉着脸将事情简单带过，毕竟自己被皇帝跟宰相陷害，算起来是他们三兄弟的家务事，所以还是不提的好。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连虹泉诧异极了。

“怎么不会？那女人心眼多得很，才会在你们面前装可怜。”戈楚暴喝道:“所以她本不是清白的小姑娘！她是学足所有上功夫才进府的，像这种女人，都不知跟过多少男人了，还谈什么清白？”

“将军大人一定是误会了，高姑娘在那一夜被将军大人…欺负之前，确实是清白之身啊！”连虹泉坚持道:“那天将军大人离开后，是我带其他丫环进房收拾、安抚她的，当时我们就确定过了，她的清白确实是给了将军大人的。”

“这事也能确定？”戈楚有些烦躁了。

“那…那是当然的吧？”连虹泉双颊微红地应道:“将军大人没发觉上有高姑娘的落红吗？”虽然由她这个女人家来跟戈楚提这事，似乎是有些怪了，不过为了令人心疼的高君夜，再加上她与尹其年纪都大戈楚许多，算来都能当戈楚的爹娘了，所以她也就豁出去，当是在教儿子了。

“什么？”戈楚蹙了下眉心，心口被挑起的火气，顿时少了一半。

那天他气疯了，别说是注意力，连**都没能好好克制，所以什么清不清白的问题，他虽然知道，却未曾仔细确定过。

可是，如果说上真有高君夜的落红，那岂不表示他真的误会了她？

“将军大人，关于将军大人的事，我是真的不知情，但既然高姑娘确实是清白之处进了府里，那么使美人计的一定不是她，因为将军府里，有两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尹其想了想，连忙出声帮腔。

“两个？这是什么意思？”戈楚被搞糊了。

“对不起，说来这是我自作主张了，因为将军大人将府中一切事务和开销，都给我打理，那天又见将军大人对高姑娘慷慨解囊，我知道将军大人心善，因此隔天见到另一个同样在将军府对街上卖身葬父的姑娘，我就替将军大人买回来了。”尹其细细地解释道。

“什么？又一个？”这事情有没有这么巧啊？

瓣楚心里头浮现出不好的预，因为府里既然有两个卖身葬父的女人，而高君夜又是清白的，那么…

“是的，因为我问过她后，确定她是漠海人，而且又懂厨艺，所以就买她回来，让她负责将军大人的伙食，好让将军大人能尝尝道地的漠海菜，一解乡愁。”尹其原是这么打算的，却没想到会自戈楚口中听见如此惊人的消息。

“不会吧？那、那我不就错人了？”戈楚一下子慌了手脚，也了思绪，一想到高君夜连来被他恶言相向，还被他欺凌得几乎下不了的柔弱模样，如果那都不是她装出来的，那么…

懊死的！这下他真变成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

一思及此，戈楚也没多说半句，拔腿便冲出了院子。

“将军大人，您要上哪去啊？”尹其与连虹泉急忙追了上去。

“我要叫那个漠海厨娘来问话！”戈楚的吼叫声在空气里飘，“我今天一定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两个卖身葬父的姑娘，究竟哪个人才是段晔虎与慕晓派来的？

而他…究竟是个没好好动脑的愚蠢莽夫，或是够格面对自己良心的男子汉？

这些问题，他非得一口气清楚不可，省得自己越错越离谱，最后连他都瞧不起自己！

见到戈楚又大跨步进房，高君夜闷着声音没多看他一眼，便将脸往窗外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