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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他一把搂住安修的，两个人在一堆凌的纸盒间纠。安修拼了命地想躲想逃，可雷狮说什么都死死地抱着他。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愈加重的息就只有脚踩在地板上杂的步伐。

结果安修一个慌神不小心踩到了一张纸，脚趾一滑，连带着雷狮一起跌到了地上。

这回动静大了些，惊到了屋外的安妈妈。她踩着拖鞋敲了敲门，声音包含着担心:“怎么回事？你俩是摔着了吗？”安妈妈并不知道一墙之隔内，她疼的两个小孩正如困兽般扭打在地上。

安修几次挣扎着想爬起来，但都被雷狮又死死地按了回去。两个人都急红了眼，因为个中原因。雷狮单膝死死地卡住安修的双腿，两只手也攒握住对方细白的手腕，固定在安修的头顶。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门外安妈妈又敲了敲门。雷狮低头，就见安修紧紧地抿，碧翠的眼眸里写了慌，他的脸比平时都要煞白，并不是雷狮钟的薄红。

“我们俩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雷狮突然扭头朝卧室门喊了一嗓子，“我们俩还在找鞋，等会就过去！”

“好，好，你们俩慢点啊。”安妈妈像是放心了，随后又听一阵脚步声，门外再度恢复了安静。

现在没有人能打扰他们了，雷狮想。终于可以跟这人好好谈谈了。

“我们一定要用这种姿势说话吗？”趁着雷狮发楞思索的时候，安修开口了。他的嗓音变得极为喑哑，像是哭过一般，带着股发自内心的苦楚。

“我怕不这样你就会逃走，像你刚才——不，像你这么多年做的一样。”雷狮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他因为极度的喜悦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但不能吓着他，雷狮告诫着自己，他得循序渐进。

“我不会，而且我也没有再逃走了。”安修沉着嗓音，就着这副难堪的姿势凝视着雷狮。他们俩的面庞贴得格外近，说话时的呼都随时能在对方的脸上。但即便如此，安修还是觉得冷，像是心脏坠入冰窟，从骨髓里渗出的冷。

“……好。”雷狮想了想，还是妥协了。他很快从安修身上爬起来，站在门口，像是怕这家伙再跑掉似的。

但安修并没有任何想跑的倾向。他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滞顿如缺少机油的机器人。他先是背对了雷狮一会，脊背起伏着像是在做深呼，随后他转身，走到因为方才两人的扭打而掉落的记本边，弯下捡了起来。

“你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安修一脸冷淡地翻着手里的记本。他看着自己昔稚拙的笔迹，看着上面所书写的快乐与忧愁，当他翻到第一次出现写着喜两个字的地方时终于翻不下去了。安修阖上本子，抬起头看着雷狮。

“解释起来其实都是白搭，一开始你也看到了，的确非我本意，但后面……后面的失控我也实在是很抱歉。”安修深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但没错，我曾经喜过你，很喜。”

“我——”雷狮心里一紧，他绷紧身子就想上前，但却见安修又低下头，做了一个他差点叫出声的动作。

安修撕了那本记。

然后他听到安修的声音，冰冷的，凉薄好似碎冰，一点点从他翕动的齿间掉落。

“但那都过去了。你之前问过我暗恋七年的人，没错，那个人就是你。而且我也在那时候就给你了回答，我说我不喜了。”一时间整个屋子都阒静下来，那一句“不喜了”如同自带回声似的在两个人心头震。

安修下意识了鼻子，他不得不承认他此刻是鼓足了所有气力才没让自己哭出来。这太丢人了，他想。这二十多年来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丢人了。那些羞赧、痛苦、恐惧，甚至因为积攒的负面情绪太多，而表现在脸上的，只有冷漠的面无表情。

他多么希望这时候就是世界末，下一秒世界就要消失，这样他就不会面对接下来的酷刑，面对接下来雷狮要说的——“可是，我喜你。”他抬头，像是听到什么幻听似的瞪大眼。

但的的确确那是雷狮的声音，带着难得的紧张，一双眸子紧紧地锁定着他。然后安修听见雷狮又说了一遍，说了一遍他在被相思与暗恋折磨的青期时最想听到的一句话。

“我喜你啊，安修。”完了，他想。这回是真的要哭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安修努力站直了身子，脚边堆着记本的碎片。

“前不久。”雷狮试图向他走过来，眼里含希翼，“我当时还自我怀疑了很久，但后来我还是确定了，我是真的喜你，所以我们——”

“可能我没有说清楚刚才的话，或者那本记让你产生了什么不恰当的误会。”安修了微红的鼻头，面上带着惨然的笑容。他看着雷狮，像是穿过现实的这个人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看到了那个小心翼翼盛了一手心的自己，然后他拿起刀，他杀了他的曾经。

“我说了，我不喜你了。所以你喜我，并没有什么用。”意料之中，安修看见雷狮眼中的愕然，像是什么笃定的事实被猛然间推翻，整个人因为不可置信而无法动弹。安修到一股快意，一股报复的快意。但更多的，他又到悲伤，一种比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