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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坐在上稍稍玩了会儿手机,看腕上的手表,发现时间快到了,就背着包,拿着单反出门去了。

“阿慕!”早就等在大厅里的容非瑾温着角,和她打招呼。

“走吧。”江慕之沉声道。

不得不说,陪着江慕之的旅程着实枯燥,一整天她都在背着单反,在荒凉的大漠中,四处拍照,明明她肩上的单反那么沉,她却好似不知疲倦一样,一会拍红似滴血的浓郁的胡杨林,一会拍死后千万年不朽似苍龙腾越的枯树林……容非瑾却一直跟着她,腿脚已经酸痛不已,却还是不愿意放弃。

不知不觉,夕就要隐匿于地平线,容非瑾的心里忽然有一瞬的慨,江慕之曾无数次地和她说过,这里是她梦想中的天堂,也是地狱,美得决然而悲壮,可当她下了火车之际,独身一人重新踏上这片江慕之念了无数次的平原,她却受不到丝毫悉的气息,只觉得空旷而荒凉。

可如今,当她待在江慕之的身边时,却有一刻的了悟,千年胡杨,千年伫立,千年孤独,启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自阿慕死后,她只独活了三年,便忍不住地随她而去,她忽然仿佛可以受到,阿慕曾说过的北的犷与壮美。

她背对着江慕之,望向似血残,丝丝缕缕的发丝就这样任风肆意地牵起,在空中凌的飞舞,在落的余晖下,美得让人沉醉。

江慕之举着相机,无意间看到了此等美景,瘦削的少女映于血红的落霞之间,黑河水上一群野鸭应景而飞,江慕之拉长镜头,对好焦距,调整好影,按了下快门,迅速地将此等美景收入到相机里。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

第31章夜沉如水,万籁俱寂。

戈壁滩上,暗寂无星的夜空里,月亮好像看上去格外的大,也格外的孤寂,江慕之目光清凉,手上拿着相机,不疾不徐地漫步着,她的身后,容非瑾也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路无言。

这场景对于戈壁上的两人都悉得很,和那曾经,只差了那轻轻牵着的手,往事重现,江慕之不由得抬眸,目光悠长地望向那千万年不变的清冷的月光,好似穿越了时空,跨过了时间的洪

她忽然就忆起了她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场景,那一次她们是二号就到了的。

容非瑾觉得这里枯燥没意思,一下车看见一片荒凉,眼底就闪过了一丝失望。

在她们把行李送到酒店里后,就拉着她的手臂左右摇摆,撒娇耍赖说是她累了,不想出去了。

于是,就在上枕着她的颈窝,睡了一整天,她依稀还能想起那种心脏疯狂跳动的觉。

容非瑾是夜猫子,直到第二天的夜晚,才肯同她一起看看这大漠风光,月亮是今的月亮,戈壁滩是今的戈壁滩,人也是今的人。

记忆里。

容非瑾孩子气地甩高了她的手,大步大步地走着,自己的白衬衣穿在她的身上尺寸刚刚好,勾勒出她漂亮的身形,在月光下白得好像能发光一样。

江慕之目光宠溺地侧目看容非瑾,嘴角柔起了一抹轻笑,温和问她道:“你喜这里么?”容非瑾不假思索道:“喜啊。”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江慕之的眼眸一瞬间亮了起来,她也喜这里,喜苍茫的大地和凄美的景,忍不住开口问道:“喜这里什么?”容非瑾笑地回望着她,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柔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喜啊……喜这里有你……”

这里有你。

江慕之眸深沉,直视着前方,冷不丁地张口,轻声问道:“你喜这里么?”

“啊?”容非瑾眨了眨眼,愣了半天,才发现江慕之居然是在主动和她说话,忙不迭回答她道:“喜的。”

“喜这里什么?”多悉的对话。容非瑾怔怔地偏过头去,发觉江慕之的眸底一片平静,或者说,是一片死寂,她就这样定定地望着江慕之,眼里的苦涩仿若实质,好像是涨时扑面而来的海,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知道,现在并非是上辈子美好到像是在梦里情人耳边的呓语,而是阿慕无声却痛苦的质问,质问她的失信失约,她好像被谁扼住了咽喉,连呼都觉得困难,更何况说话。

半晌,她才咽下了哽咽,终于开口:“喜啊……喜这里有你。”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走一样。

果然。

江慕之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很快就消弭不见,快到仿佛是容非瑾的错觉一般。

这人从来都是这样,不负责任,口无遮拦,看似情深似海,让人欣的情话的信手拈来,可内里自私冷酷,在她觉得不你的时候,转眼就弃你如敝履,话语如刀子一般恨不得在你的心上戳上几个窟窿,血如注才好。

更可笑的是,她居然信了。

江慕之连看都没有看容非瑾一眼,本没有注意到对方隐忍又愧疚的目光,也错过了发觉容非瑾不对劲的时机,脚步加快,手指紧紧地捏在相机上,指尖都已经泛起了青白,还不自知。

后来……后来她和容非瑾说了什么?

她说,那我们,假如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来这里,好么?

容非瑾说好。

可是,直到她上辈子死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