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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闪电，令炎轻轻摆了摆尾巴，“你们一个水系一个雷系，肯定在想，海里是主场，杀我这个火系的，岂不是易如反掌？”沈却云:“要真是易如反掌，你还能活到现在？”身体里的灵力枯竭一瞬，下一秒，又有磅礴如海的灵力入他筋脉之中，藏在衣衫里的如意珠运转，而千里之外、浮云之中的白玉京，中轴线最北方的十二楼殿与拱卫的五城楼里，阵法正运转——以整个白玉京之灵力，向沈却云输送！

一来一往之间，令炎已败势，虽然他面上还很镇定看不出其他，但从他萎靡的火焰便可窥探一二。

“嘿嘿，”指荒得意大笑，“今爷爷定要你命丧于此！”令炎仍是笑着，却不说话了，显然维持火焰便已耗尽他的力气。鲜血顺着他紧闭的渗出，为眉眼锋利的美人更添上几分触目惊心的。

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之前熬夜推究的计划也顺利实施。

沈却云的心中却兀的不安起来，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指荒传音道:“我们再来一次，争取成功杀鱼！”说罢，便又朝沈却云大力输送灵力。沈却云一边接收协调，一边却迟疑转头过去，刚想开口，便有一道乌黑的海水朝他翻涌而去！

指荒立即出手:“小心！”这股海水虽小，威力却很大，仅仅是那么一撞，千琢磨、万计算出来的水.雷互济阵法便崩溃散去，灵力反噬到沈却云与指荒身上，伤势加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沈却云一边回答，一边疯狂运转灵力抵挡这乌黑海水。

他到前所未有的吃力，此前与火焰斗都没有带给他这么大的力！沈却云心中惊疑不定，这难道就是令炎的后手？

没了两人的攻击，令炎轻松不少。

慢条斯理擦去嘴角未干的血迹，他歪头瞧着对面白发蓝眸的鲛人。红瞳幽深似乎正陷入回忆，透过沈却云看着回忆中已经死去的那个人。

更多乌黑的海水朝沈却云涌来，他吃力抵挡，口中不住血。

指荒的怒吼好似来自很远的地方:“你有没有办法——”这句话还没说完，一大团乌黑瞬间淹没了沈却云。

气氛凝滞片刻。

海水悠悠散去，却再没见到原地的沈却云。

被、被掉了？

这想法划过脑海，下一秒，指荒便身形一转，掠出百里，袭杀令炎时都没有的雄厚灵力爆开来，带着他瞬息间逃出。

令炎纤长的手指微微转动，海水紧跟着追上去。

片刻后，他收回手。

“还是让这蠢东西跑了。”令炎很遗憾，“不过……至少杀了另外一个。”他最终还是出意的微笑。

第17章杀鱼的后遗症幽幽海底又恢复了平静。被惊扰到飞离海面的鸟见海面的波澜又平静下来，在罗刹海上空盘旋许久，才犹犹豫豫降低高度，试探伸出爪子，海水疏懒地被它出波纹，再没有更多反应，海鸟这才放心了，低头啜饮海水。

令炎还不死心，放出神识搜寻探查海底。

“这死老虎，”令炎咬牙切齿，“逃跑倒是跑得快。”辽阔的罗刹海内唯有寂静的海水与蛰伏的海底生物，没有捕捉到指荒的灵力波动。

炽烈火焰绕他受伤的尾巴和手，几股黑气也混入其中，一眨眼的功夫，或被雷电击打或被冰箭刺穿的伤痕已然痊愈，看不出半点痕迹。

“只是可惜了……碧珠鲛人，被同伴抛弃的滋味如何呢？”令炎咧嘴。

成功杀掉漏网之鱼，即便被一只蠢老虎逃掉了，也无法动摇到令炎此刻喜悦的心情。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向那个人诉说了，王座之上傲慢的王者听闻后，一定会羞怒不已吧？

海底沉默的殿依然沉默，方才猛烈的打斗让其畅的雕刻、象牙白的地砖毁坏不少，但正上方的王座却没被损坏分毫，依然在黑暗中矜傲固守。

令炎转过头去，刚想要游到上面去，却看见王座上突兀出现的鲛人，心神为之大动，整个人都顿住了。

傲慢王座上的王者神情傲慢，冷白的长发披散，像是山峰皑皑的一捧新雪，惨白得炫目，雪山下冻住的碧蓝湖泊萃出最冷最蓝的那一汪，凝在鲛人眼瞳里，令人望之心折。

他形状优美的下颏，那一条长长的鱼尾，其上白中带着点点幽蓝的锋利鳞片……还有披在身上，鱼纹的白绸。

似乎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情景了。

令炎神情恍惚地望着，声音微弱近乎呢喃:“大人……”卷翘的睫微颤，似乎支撑不住，堪堪快要合上——他已经无法直视对方了。

就在那转瞬之间，王座上的鲛人出手——令炎四周深暗海水里陆续出蛰伏已久的冰箭，齐齐发力，呈迅猛之势刺向令炎。

“噗——”鲜血涌。

令炎还沉浸在往心碎的回忆之中，心脏却已被回忆刺穿。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是静默着、静默着……

冰箭未因他的沉默而停滞，无穷无尽朝着他身体上的致命弱点扑去。一支、两支……咽喉、双眼、太、心脏、腹部、鱼尾……所有的致命点上都着不下于三支冰箭。

滚烫热烈的血水顺着冰箭蜿蜒出，凄美不已。

令炎的双眼终于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