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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衍是很聪明的。

万一是最坏的结果，他一下子什么都懂了。

程晟关了灯。

再度躺回上，用手肘捂住眼睛。

他现在，怕他知道。

怕他愤怒质问，让自己无地自容。

更怕他明明知道，却装不知道。

可笑的是，他本以为生活绝望的——想的妈妈，总是带来狂风暴雨。想的少年，一辈子也不到。

可现在。

他宁可他妈让他发的誓都是毫无逻辑的泼妇取闹。

他宁可祁衍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人快要被什么淹没了，他伸手把身边的枕头进怀里。

虽然，祁衍已近一年多没回家。

但他的枕头，程晟一直没收。

好像放在那里，就有希望。小衍就总有一天还能回来，还能给他抱抱。

深呼，抱紧枕头，突然胳膊觉有点硌得慌。

枕头里似乎有什么棉花以外的异物。

是什么？

黑夜里他摸索着，手往里面深，那东西触很奇怪，摸不出来是什么，黑暗里给人一种不太好的觉。

程晟爬起来，打开灯。

那是一个娃娃。

不知道什么材质，做工糙，身体上了黑的吓人的线，看着很。

娃娃肚子是开口的，程晟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用血一样的红墨水，写着祁衍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那一瞬间，程晟忽然想起孟鑫澜让他发誓时利的念念有词。

再细看，娃娃缺了一条腿……

那一瞬间只觉得耳鸣，浑身血往上涌。

第46章程晟一夜都没有睡。

第二天六点多，祁胜斌早起出车。

一起下楼，完全没看到程晟的疲惫和眼里的红丝，只顾套近乎:“你最懂事，我那个不像话的儿子多亏你照顾，对了，他腿好了没有？”程晟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