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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鼻梁，有点可笑地挂着，在祁衍眼前手足无措地开箱子，拿纱布、拿酒。

灰眸里分明有慌，心疼和无措。

你看这个人啊……祁衍无力地想。一边说不要我了，一边又这样。

纱布剪好了，棉签浸了酒。

程晟:“手！”他也急了:“手拿出来，给快点！”祁衍就不拿。

被急了，他也吼他:“你刚才不是还要走呢吗？你走啊！”

“在墙上砸两下死不了！别耽误了你的行程！走啊，不是要走的吗？”程晟那边脸惨白。

他忍了忍，放轻声音:“小衍你别这样，别说这种话。手，手先给我……”

“……”

“拜托你，了好多血，先把手给我好不好？小衍，你别跟我赌气。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祁衍:“是谁先不好好说话的？”程晟是真的急了，他干脆就扔下纱布，红着眼咬牙去抢他的手臂。

抢的时候自己也觉到了荒谬——祁衍以前说，说他表里不一。说他看着一本正经，急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是，确实是。

他们之间，出格的一直以来其实都是他。所以他真的不明白，不明白祁衍怎么能忍他到现在。

终于，他抓到了祁衍的手。

可那只手血模糊。不止破了皮，也裂开了，中指骨节处出森然白骨。

“啊……”他无助地捧着那只手，心脏要炸开一样。

酒没用了，怎么办，必须要针才能处理。但是要先止血……

小衍又受伤了，又因为他而受伤了。

那么多年来他永远只能给他带来伤害和痛苦。

他真的必须走，必须走。

他一天不离开，祁衍永远不可能真的有机会得到幸福。

“小衍你听我说……”

“现在的你，配得上任何人，你可以找到世界上最好的人。”

“你别生气，你听我说完，拜托你……听我说完。”

“到时候，你试着跟真正值得人在一起，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和一个从来没有伤害过你的人一起生活，你们在一起的回忆……会全部都是快乐、幸福。”

“不会有旧伤，不会心里永远藏着一刺，不必在他面前佯装坚强，也不需要憋着一切难过和委屈最后把自己到要吃药、要去死。”

“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影西移，他们两个人本来在墙壁影中，而此刻明亮的光照过来，刺痛得要命。

他抬起不成样子的脸，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