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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睁眼，把那笔记本放回原处。

小百合已经跑出去了。他打算也出去，不要傻站在这里。

可是当他脚尖刚刚转动的时候，他又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个笔记本，从后面翻开。

他的呼越来越慢，几乎快要停止。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仿佛害怕什么，瞥向天花板，又瞥向别处，余光闪烁。

嚓。

那一刻像是有着命运的轻响。他晃动如钟摆的目光终于停住，落到那东西上面。

厚厚的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真的不是空白的。上面写着《离离的康复记》。

江离颤抖着，屏住呼一页页慢慢往前翻。

十一月六号离离初次治疗。

诊疗结束时，表现为较大程度的触动，但情绪稳定，无发怒倾向。

食不佳，没有谈望，意志缺乏。

失眠症状未有好转，大约在三点钟睡。

十一月八号离离第二次治疗。

诊疗结束，情绪高涨，笑容明显增多。

食好转，谈望稍浓。

失眠症状严重，或许是兴奋，大概五点钟才睡。

(我有点纠结要不要叫他起吃早餐。他只睡了那么一会儿。可不吃早餐又对胃不好。→记下这点，明天问问哥。)十一月十号离离第三次治疗。

(今天一看见我就笑了。)情绪很好，食也好，在外面吃饭也没有介意。

意志缺乏，无明确目标。

失眠情况好转，但似乎做了噩梦。……十二月一离离第十二次治疗。

情绪稳定，食正常。

医生增加了解决幻听和失眠的药物。离离很乖，主动吃了药。

(药效好厉害，居然十一点半就睡了。)十二月四离离第十三次治疗。

情绪稍微有些低落，食略差。

睡眠情况良好。

(今天差点亲到了……有点遗憾，就差那么一点点。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他。)十二月六离离第十四次治疗。

情绪有些低落，食正常。

睡眠有点太早？十一点就睡了。

(他昨天好像做了梦。是梦到我吗？早上起来目光躲躲闪闪的。好可好可。)十二月八离离第十五次治疗。

情绪正常，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