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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暧昧，“是不是许晓君看上你了，你不乐意躲人家呢？”

“哪那么多话？赶紧滚滚滚。”宋朗心虚，到了分别的岔路口，连推带踹把孟繁星往另一条路上撵。

“哎哎哎，你急什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孟繁星边倒着走边冲他喊，宋朗直接送他一记中指。

等孟繁星走远，只剩下他们两个并肩而行，冬的风似乎变得冷冽起来。

宋朗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然后把下巴缩进衣领中，鼻尖却还是被冻得通红。

沈知非推着自行车走在他身边，瞥见他冷得厉害，掀腿上车，对宋朗说:“上来。”

“哦哦，好的。”宋朗低着眼，岔开长腿坐在后座上，一双手却无处安放。

沈知非蹬动车子的一瞬，宋朗由于惯后仰了一下，沈知非侧头对他说:“扶着我，坐稳了。”宋朗还是那句“哦哦好的”，手指却捏成了兰花指，只揪着沈知非的一点衣角。

沈知非一只手绕到身后，握着宋朗的手腕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兜里，“放这儿，暖和。”

“哦哦——”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宋朗剩下的话被噎了回去，在兜里的手稍微收紧了些，低声说了句“不是”。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骑车进了小区，沈知非才说:“今天看电影的事，你别有心理力，就当没发生过……”

“你真这么想？”宋朗打断他，车子晃了一下。

沉默片刻，宋朗隔着衣服握紧了他的，低声说:“我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每一次……我都记得很清楚。”车子停了下来。

沈知非单腿撑在地上，脊背得笔直，像在等待宋朗的宣判。

宋朗站起来，手从那两个温暖的口袋里出来，冷风嗖得他生疼。

他站在沈知非的侧后方，他没有站到他面前的勇气。

“那个，”他想了很久，才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男生的啊？我是不是也……”也的是什么，他没继续说，但他知道沈知非明白。

沈知非握紧车把侧过头来看他，夕余晖在他的身上染了一层浅金。

他神情专注，无限温柔。

“当你读到一首诗就想念给他听，遇见一场大雨就想关心他撑没撑伞，哪怕只是拿起早餐的一片面包，都想第一时间和他分享。想吻他，想抱他，更想未来每一天都能跟他在一起，那他的别有什么要紧？”宋朗完全挪不开目光。

他在那双被夕映成浅的眼瞳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轮廓。

有一瞬间，他无比希望，这个轮廓能映在沈知非的心底。

他想成为那个第一时间被他想起的人。

第036章两所中学的开学时间都定在正月十六。

节过后撒丫子疯玩几天，算作最后的狂，开学前一个礼拜还是要继续补课，美其名曰:提早进入学习状态。

因而，初十这天一早，沈知非准时到了孟繁星家。

“咦？怎么就你自己？大朗呢？”孟繁星看他一个人进了门，扒头往他身后瞧也没见到人。

“他在睡觉，”沈知非拿出课本，直奔主题，“今天预习立体几何。”

“啊？能不能给我时间缓冲……”话说到一半，孟繁星卡带了。

以往补课有宋朗在身边，两人一起科打诨，沈知非也就由着他们打岔。

这会儿捧哏的不在，只面对着沈知非那张无波无澜的脸，单口相声实在没法说下去。

他只能把话咽回肚中，讪讪地笑，拿出笔记本端正态度道，“不用缓冲，我就是个毫无情的学习机器，尽管用学习鞭笞我。”

“你把贫嘴的本事用在作文上，分数可以再加30。”孟繁星觉得今儿太肯定打西边出来了，沈知非竟然肯开尊口揶揄他了。

沈知非再不跟他多说废话，带他预习下学期的数学重点，孟繁星一开始还认真，偶尔还能来个举一反三，但过前二十分钟，他就不成了。

脑袋点得如同小啄米，被沈知非敲敲桌子醒过来，又开始托腮忆昨青葱岁月，畅想他和女神的美好未来。

“先休息十分钟，我去趟卫生间。”沈知非起身往外走，在孟繁星的呼声中，和开门进来的宋朗撞个怀。

宋朗扶了他的一下，随即快速撤手，目光无措地扫过那张让他失眠一整晚的脸，言又止。

两人堵在门口，一个想进一个想出，侧身错肩经过彼此时，宋朗的手指勾过沈知非的衣角，指尖又酥又麻。

“咦？大朗你怎么又来了？不是睡觉呢嘛？”孟繁星见到搭档来了，雀跃无比，一个劲儿地冲他招手。

“哦，”宋朗顶着黑眼圈，无打采道:“睡醒了，就过来找你。”他今天没带书包，走进屋内直接把自己扔进里，眼皮子开始打架。

孟繁星过来踢他一脚，“你怎么回事？刚进门就又睡？你猪哦。”

“你真几把烦，能不能闭嘴，让我再睡会儿。”宋朗扯过枕头，把脸埋进去。

他本来打算趁沈知非不在家好好补觉的，可家里安静得让人心慌，脑子里不停闪现昨天夕下那个目温柔的少年。

于是，他开始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gay，他对沈知非的情是不是越了界线。

无论答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