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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笔钱。

吃到一半，不知道为何店里的人反而越来越多，这些人神情各异，着装不同，若是仔细观察还能从几个人身上看出某些职业特征。

纳看了一眼表，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些人可能有不少是刚刚下班，或是赶着去上夜班。

不过纳和以诺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就是了，时不时起早贪黑，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这样一想就觉得他们可比这些上班族惨多了。

吃完饭往旅店去的路上可以看见一些汉，抱着破烂的衣服，打量着来往的人，这一带不同于繁华地带，过了十点街道上基本不会有人，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汉突然跳起来，肮脏的袖子下藏着可以夺人命的金属制品，指向落单的夜行人，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蠢到赌别人里没子弹。

旅店藏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在这种大城市，某些糟糕地段的旅店都能要出令人咋舌的价位，这已经是纳所能找到最划算的旅店。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太好，刚躺下就能听见薄薄墙壁那头的声，以诺却好像没听见一般靠在凳子上如往常那样翻看圣经。

纳暗赞以诺的定力，挥手恼怒地砸了两下墙，那边才消停几分，不过很快又继续便是，纳不得不把枕头在脑袋上，尽力屏蔽周围，更糟的是外面还传来了声，天知道这只是威胁还是已经击倒了无辜的路人。

等以诺熄灯睡觉时纳才注意到以诺戴着小小的耳，看样子还是效果超好的那种。

纳招招手引了以诺的注意力，指了一下耳朵:“以诺，你什么时候带来的？”

“哈里给的，还有一副，需要吗？”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务必给我来一副。”戴上耳，纳的世界顿时清净了，无论是隔壁的声音，还是窗外传来的响，全部都与他隔绝。

哈里这些年照顾让总结出来的经验全都用来“孝敬”以诺了，纳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小混蛋什么时候也能关照关照他和多米索而不是在让搞破坏的时候隔岸观火外加幸灾乐祸。

对于此刻和哈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多米索，纳心中突然涌现了同情，不过这次他想错了。

难得的宁静短暂地统治着多米索的店。

多米索他们这里的时间比纳他们要快几个小时，再过四五个小时就要开始忙碌的一，但多米索还没有休息。

小女孩的身体需要有人时刻看顾，以免有某些恶灵乘虚而入，不过有让在这个工作一下就简单了许多。

让只需要乖巧地坐在女孩的旁边当一个吉祥物便够了，除非是格外强大的恶魔，否则不会有恶灵胆敢靠近让周身。

自知道自己女儿的特殊能力后，缇蒙已经看过听过了太多怪事，但所有那些都比不上在多米索这里短短三天见得多。

至少他从没见过活生生的天使。

让不言不语的样子很具有惑，足以让人们认为他是一个可靠的天使，多米索原本还担心让会坐不住，暴自己的低智本质，不过在女孩身边他安静得不同寻常。

缇蒙这个时间已经睡了，有真正的天使照顾着他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他总算能睡一个好觉了。

多米索从厚重的书本中抬头，看向一旁的让，后者还安静坐着，一边的翅膀微微倾斜，半笼着邦妮。

这个景象与多米索的某些记忆重叠，温馨得令人心酸，十七年前，毫无记忆的让也是这么保护着哈里。

头脑空空的天使，唯一知道的只有保护怀里的孩子，可惜他并不擅长于此，还好当时诺瓦找到了多米索说了这件事，几个人一起把哈里拉扯大，后来再加上纳。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拼凑而成的一个特殊家庭。

“休息一会儿吧，换我来照顾她。”

“嘘——”让伸出一手指，小声抱怨，“哈里睡着呢，不要吵醒他。”果然，让这么安静地照顾邦妮是有理由的，这个记忆不断重置的天使又忘记哈里已经长大了，把此刻躺在小上的孩子视作他的哈里。

多米索叹息:“好吧，你好好照顾她。”至少让不会再到处搞破坏了。

“嗯嗯，当然。”让嘴翘起，很开心的样子。

多米索疲惫地躺到上，方才查找的资料仍在他脑海里徘徊不去。

关于哈珀·伊利斯——亡故于十年前一个雷雨加的夜晚，无人知晓原因，只有一句因公殉职留在他尘封的档案上，逐渐在人们的记忆中褪去。

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告诉纳他们有关哈珀之事的多米索选择暂时沉默，但最终他还是要说出自己知道的那些信息，大概是等整理清思绪的时候。

多米索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会以这种方式回忆起关于哈珀的事，唯一能肯定的只有哈珀·伊利斯不是纳口中那个游踪不定的混血恶魔，他是一个警官，一个通灵者，一个……英雄。

是的，是一个英雄，多米索在心里对自己道。

睡梦中的纳到寒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买勉强睁开了眼睛。

制暖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这种小破旅馆当然也不能指望它的硬件设施好到哪里去，还算是完整的玻璃估计只有美观的作用，一点实际的防风作用都起不到。

“以……咳咳咳咳……”纳觉喉咙干得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