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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在原地，吴世勋看着一步步走近的那个人，脑中一片空白。

捏在左手的香烟还在冒着火光，他身后跟着好几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每走过的地方都有人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女人们却只是望而却步，只敢在他走过之后偷偷打量。

记忆里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他的朴灿烈，只对他一个人好、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他的朴灿烈，时隔两年，此刻就要站在他面前。

而那些人，向他低头鞠躬的那些人们，叫他恩灿、恩灿哥。

吴世勋想要说话，却被一只手从身后缓缓揽进了臂弯里，摩擦着耳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alan又凑近了一点，故意放慢语速，“他叫徐恩灿，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他啊，吴、世、勋？”chapter39喧闹的舞池依旧缤纷绚丽，然而空气是如此紧绷，以致于刹那间让人窒息到无法呼。

吴世勋睁大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那个名为“徐恩灿”的人坐到沙发上，伸出纹着“焰”字的那只手臂拿起了一只高脚杯。他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在注视着空气中漂浮着的细小灰尘，仿佛连眼波都被冻住了一般毫无波澜。

而事实是，吴世勋本什么都来不及想，他的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酒吧里鼎沸的人声，嘈杂的乐声，男男女女匆忙来去的脚步声，每一样都与他无关，他已经全然听不到，受不到，就只是一遍遍回想着朴灿烈沉睡的那片海，汹涌翻滚，冰凉刺骨。

那是曾在睡梦中无数次搅扰他的画面，提醒他那个为他挡过、为他弹奏钢琴曲、教会他如何去的男人，正孤身一人躺在冰凉的海底。

然而此时此刻，那人就坐在自己前方几米远的沙发上，他的眉眼，他手臂上的伤疤，握着酒杯的手，还有沾的嘴，全都触手可及。

只要吴世勋伸手，就能触碰到。

只要他向前一步。

头顶的灯光更加强烈，不断闪动的彩似乎要将人噬。甩开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吴世勋慢慢走到那张沙发前停住，想要说话却被一只忽然伸出的手臂一下子拦住，而坐在沙发上的人连头都没抬一下。

“做什么？”，说话的是拦住他的人，一身黑衣。

吴世勋没应声，抓起那只手臂甩到一边，视线转而又落回到沙发上。黑衣人明显急了，掳起袖子就要去揪吴世勋的衣领。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人突然开了口，低沉的音波澜不惊，竟是格外好听，“怎么了？”这个声音，就算隔着十道墙吴世勋都不可能听错。

黑衣人闻言转过身，恭敬地说，“没什么事，恩灿哥，只不过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家伙，一直站在这里不走。”

“哦？”，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徐恩灿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吴世勋，两个人就那样对视了很久，仿佛要把对方看穿。

见气氛莫名诡异起来，几个黑衣人互相递了下眼神，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就看徐恩灿抬起两条长腿搭在茶几上，一手指抵住嘴，忽然笑了起来，“恩……漂亮是漂亮，但确实有点奇怪。”如同被冷水了一下，吴世勋猛地缩紧瞳孔，皱起眉头，“朴灿烈……”

“你就是这里新来的头牌？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从来不吃这套的吗？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接近我，或者加入焰帮，还是省省吧”，徐恩灿比了个手势，身后的小弟立马点了烟递给他，吹开一层烟晕，徐恩灿继续说道，“你走吧，趁我发火之前，快点离开这里。”亮红的光圈随着烟气染上那双曾经万般悉的眉眼，即便是在那样峻冷的神下也依旧散发着温柔的光亮。

那双眼睛，那个声音，分明就是朴灿烈。

那一刻，时间被拉长了很久，久到吴世勋已经足够确信他的朴灿烈还活着，哪怕他已经改了姓名，忘了自己，也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再没有什么，比他还活着更重要了。

半晌，吴世勋深了一口气，重新看向徐恩灿，“朴灿烈，天堂鸟的花语，你还记得是什么吗？”，他的语气很轻，很静，没有任何波澜起伏，那副神情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并不急着得到回应，“那时候是你问我，现在换我问你。”转在手中的酒杯停了几秒，徐恩灿将残酒一口闷掉，水晶高脚杯在茶几上落出叮的一声响。

他站起身，脸突然变得很沉，“你刚刚叫我什么？朴……什么？”吴世勋没有回答，他稍稍笑了一下，自顾自说下去，“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了，你的人在原地等你。朴灿烈，你怎么能忘了呢？”时间一下子窜回到相遇的那个秋天，吴世勋站在小花园里，伸手触向一株开得正红的天堂鸟，朴灿烈从他不远处走来，在那个起风的傍晚，为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

清风，蝉鸣，幽暗的路灯，还有青石路上细碎的石子……这一刻全都回来了，在吴世勋的脑海里随着枝叶摇动沙沙作响。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了，你的人在原地等你。

只是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太轻太轻，轻到几不可闻，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脸愈发沉，徐恩灿走近一步，直盯吴世勋的眼底，“为什么叫我朴灿烈？”如此近的距离，每一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