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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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来了,织心,给爷倒杯茶吧!”雍竣才进门坐定,福晋头也不回地吩咐她的丫环织心。
“是。”织心上前,为贝勒爷倒水。
雍竣一眼也未看她。
“别让烫茶的水凉了,你把壶搁到炭盆上,就着炭火把壶烫热了。”见织心提起水壶,福晋又说:“我怕这火不够旺,你拿起扇子,站到炭盆旁扇扇。”她把织心支到屋子的角落。
织心走到屋角,拿起扇子,就站在炭盆旁扇火。
“我要你来,你明白为了什么?”都代妥了,福晋才转向雍竣,开门见山。
“我明白。”雍竣答。
“你明白我要你来为的是什么事?”
“是。”
“织心告诉了你?”福晋瞥视垂头木立在角落,给炭盆扇风的丫环。
“没有。”
“没有?既没有,你岂会知道我要你来做什么?”
“我能猜到。”
“是吗?”福晋眯眼,然后说:“因为上回,我已跟你提过了,是吗?”她再看织心一眼,有意无意。
后者没有反应、没有表情,像是完全没注意到福晋看她。
“是。”雍竣答。
他看着福晋,无视其他人,因为她们只是丫环。
“很好。”福晋点点头,这才出笑容。
“绿荷,到我屋里,从柜里取出昨王爷
给我的画轴来。”
“是。”绿荷去了,取埃晋要的东西过来。
织心木立,她不知道画轴,不知道王爷昨给了福晋什么东西。
她是丫环,看似贴身贴心,实则奴才要看主子的睑,当主子不再给好脸,就是对奴才没有了信任,既没有了信任,许多事这奴才便不会知道,因为事情发生当时奴才已经被支开了。
可福晋不曾给过织心不好的脸。福晋给的一向是好脸
,因为她不是一般主子,她是个高贵的主子,她不会给下人们坏脸
,因为她不能喜怒形于
,这有失她的身分。然而好脸
不代表她疼
这奴才,坏脸
也不代表她讨厌这奴才,疼
或讨厌,只要她心底明白便可以。
只是,当主子有事,然而这奴才却不知情,便足以表示,这奴才已失了主子的心。
不久绿荷取来一卷画轴。
那画看似新绘,因画布还新,还有颜料的胶臭味。
“你站过来一些,把画轴上系的红布条解开,叫小丫头们把画展开。”福晋吩咐绿荷,从头到尾没叫织心过来帮手。
绿荷依福晋吩咐,把红布条解开,叫小丫头们小心翼翼把画展开。
一寸寸地,那渐次展开的画中,出一幅少女的图像,从乌黑如缎子般的发丝到光洁的额头、仿佛包含千言万语的翦水双瞳到嫣红的酡颊、
俏的鼻子、粉
却红
的柔
…柔
上有笑,笑容无比甜美纯真,仿佛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纯稚。画中那少女不仅美丽绝
,她纯真甜
的笑容更有打动人心的力量,特别是男人的心。
当福晋发现雍竣的眼离不开画布,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