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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卧榻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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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悄地逝,一晃八月已逝,九月已到,天气逐渐地转凉,可是,百花教的生意却丝毫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

这天黄昏,秦逸来到湖边,看雇的手下正在抓螃蟹,觉得十分有趣。深秋,正是泥鳅最肥的季节,想到那鲜美的泥鳅,沾上醋和葱丝的滋味,真的令人口水,如果再来一缸好酒,天下的山珍海味,恐怕也比不上了。

这时一个瘦巴巴的四旬中年,袖管和脚管都卷起,手上提着一只大竹篓,从湖中走上岸边,一抬眼见了秦逸,忙不迭恭恭敬敬的施礼:“秦教主,你好!”秦逸认出是最近才请的龚君方,他一向不喜摆出老板的臭架子,很随和的笑着招呼:“龚兄,你的气好些了吗?”龚君方连连的点头道:“好多了,好多了,自从服了教主给的药,已经不太了,否则那能下湖来抓泥鳅了,噢,对了,今儿个小的抓点又肥又大的泥鳅,正准备去煮了教主下酒呢!”秦逸笑道:“好啊,我就是来湖边瞧瞧,想挑点带回去,竹篓就给我了,回头到百花楼来领五两银子吧!”龚老三忙道:“不不不,小的抓来泥鳅是孝敬你的,吃你的用你的,每月还有薪水,那能再收你的银子呢,使不得,使不得,小的这就替教主把这些泥鳅送回去,教主在湖边散步,待会儿回去就可以吃了。”秦逸不愿拂了他的一片好意,只好笑着道:“好吧,那就太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龚老说着已快步走去。

秦逸继续在湖边闲走着。

这段时里,一切已上了正轨,又有几位贤内助坐镇,不必他事事亲自指挥,所以才能来湖边闲逛,看那些人下湖抓泥鳅。

平心湖景优美,尤其是深秋的黄昏,夕的余晖洒湖上,鱼儿在水中跳跃,起一个个小水花,一圈圈的波纹逐渐由小而大向外扩散,使漾的金黄湖面,更充了诗情画意,天空飞过一群群归鸟,益添几分薄暮的‮趣情‬,秦逸正沉醉在这大自然的美景中忽见百花教的伙计阿川飞奔而来。

阿川来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着道:“教…教主,有…有人要…要见你啊!”秦逸暗自一怔,急问道:“哦?是什么人要见我?”阿川摇头道:“不…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是…是两个小鬼头,看他们那身打扮,好像是那家的阔少爷,要不就是大官的公子。”秦逸一时想不起,几时结过这种阔少爷呢?

他一直最担心的,就是白灵教的人找上门来,既然只是两个小鬼头,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过,要见他的两个小鬼头究竟是谁呢?他实在是想不出来。

急急赶回百花楼,一进门,秦逸就向坐在柜台里,当着老板娘的大花问道:“要见我的两个小鬼头呢?”大花向楼上一指,秦逸立即匆匆登楼。

上了楼,只见坐在临窗前那桌的两个小鬼,果然一身华服,不知是哪家的阔少爷,但以他们的年纪来说,这身打扮实在是很不顺眼,看起来显得非常不对称,秦逸上前定神一看,意外地一怔,不笑骂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鬼头啊!”做梦也没有想到,两个小鬼竟是阿荣和阿兴。

两个小鬼忙起身恭道:“大爷,好久不见啦!”秦逸迳自坐了下来,示意他们也坐下,诧异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呢?”阿荣叹了一口气道:“唉,说来话长…”秦逸道:“那就长话短说吧!”阿荣恭应一声道:“是,事情是这样的,邓老板的女儿死了,他只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自然十分伤心,抱着尸体哭了一天,咱们两个可苦了,大爷临走代他给我们各一百两银子吗?可是他只光顾着哭,把这事本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几乎还忘我们的存在,没有办法,为了银子,我们只好耐着子继续等着…”阿兴忍不住接口道:“反正咱们站在一旁也是无聊,干脆也陪着他一起哭…”阿荣瞪了他一眼:“喂喂喂,我说阿兴啊,是你说还是我说啊?”阿兴道:“你说就你说啦!”阿荣继续:“事情是这样的…”秦逸不耐烦道:“这句开场白兔了吧,不必从盘古开天地说起,就说些重要的好啦!”阿荣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事情是…”阿荣发现又重复了开场白,一脸窘相:“对不起,我这个开场白老是改不掉,事情是这样的…”秦逸摇摇头,也懒得去纠正了,只好由他说下去。

阿荣终于言归正传:“我们两个人等了一整天,陪着他不吃不喝的,还陪上不少眼泪和鼻涕,邓老板大概是哭累了,竟抱着他女儿的尸体睡着了,我们两个人又没有办法,只好陪着他睡,正睡得香时,被邓老板一脚踢醒,他连我们是什么人也不记得了,铁定伤心过度得了健忘症,那还记得那一百两银子的事情呢?我想这下可是完蛋了,白白陪他痛哭泪一场,一百两银子是没有指望了,不料他又突然一把将我提起,记起了我是替大姑送信的,他问我用暗器误杀他女儿的凶手在哪里,我只听大姑称那人为总堂主,连姓啥名啥都不知道,我怎么晓得他在哪里呢?我只好实话实说,他又追问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他了,邓老板听说后,也许是脑子受了刺,居然说他最心的女儿都死了,自己武功也不高,无法找那家伙报仇,一切自外之物还有什么意义,干脆把赌场送给你们吧,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真的带着他女儿的尸体走了。”秦逸听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才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你们两个小鬼就威风起来了。”阿荣一副苦瓜脸道:“大爷,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了。”秦逸问道:“还有下文?”阿荣点点头,叹口气道:“唉,天生是穷命,财神爷把金银宝从天上抛下来也接不住,我们两上接收了那个赌场,摇身一变当起老板来了,而且想出不少新点子,搞得有声有,可惜好景不长,前些子突然来了一伙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个个是赌神,一夜之间,就赢得我们的赌场赔垮呢!”秦逸笑起来道:“你们左手来,右手出,倒真是天生的穷命啊!”阿荣急道:“大爷,还有下文?”

“还有下文?”秦逸诧异地道:“究竟有完没完啊?”阿荣苦笑道:“完了,全完了,除了这身漂亮的衣服外,已经是身无分文了,今天一顿吃的喝的,恐怕只好先挂帐呢。”秦逸道:“小意思,这个不用担心,你还没有说出下文来了。”阿荣与阿兴换了一下眼,始道:“事情是这样的,他们那伙人说,如果我们能把那天带去见大姑的人找到,就无条件的把赌场还给我们…”秦逸哼声道:“哼,这不就是条件吗?”阿荣忙道:“我们怕那伙人不怀好意,可没敢答应他们哦!”秦逸笑道:“那你们总算很够朋友,但你们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阿荣道:“我们在城里找了好几天,各处都找遍了…大爷,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们可不是想出卖你,只是急于告诉你这个消息,看情形,他们是为了大姑她们来找你的,但不知道你是谁,又没有见过你,所以他们才找上咱们的。”秦逸问道:“那你们又怎会找到我呢?”

“事情是这样的,”阿荣道:“今天无意间听说,百花教的新教主,在平心湖开了好几家酒楼,生意好的发昏,而且照顾了附近一带不少的穷苦人,再听下去,那些人又说到秦教主,不但武功惊人,对女人更有致命的引力,一口气娶了五六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王,听到这里,我们才突然想起可能是你,所以就跑到平心湖来了,哈哈…想不到真的是你大爷呢!”秦逸笑问:“故事说完了?”阿荣点头道:“这回可是真的说完了。”秦逸沉一下道:“那么你们有什么建议呢?”

“这个嘛…”阿荣迟疑片刻,才道:“那伙人之所以找上我们,一定是因为那天是我们带你去见大姑的,只有我们才认识你,他们我们来找你,铁定是要为大姑她们出头的,向你讨回公道,所以你千刀不能去,最好借几个盘,让我们跑路,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就是你了。”秦逸哈哈一笑道:“你们要银子花,尽管向我开口,不成问题的,可是,我不但要去见他们,还要从他们的手里把赌场夺回来,还给你们。”两个小鬼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吃惊道:“大爷,你真要去见他们吗?”秦逸微微点头道:“今晚就去!”阿兴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吓得脸都白了,急道:“大爷,我们情愿不要那个赌场,你还是别去冒这个险吧!”秦逸笑道:“如果你们怕那伙人,可以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我跟你一起去!”阿荣转向阿兴道:“你呢?胆小鬼!”阿兴毫不犹豫地道:“当然去。”秦逸笑差别:“你们不怕吗?”两个小鬼齐声道:“才不怕呢!”秦逸一竖大拇指道:“好,有种,反正时间还早,我请你们好好的吃顿…对了,今天还有泥鳅吃了,吃它个痛快,再一起进城。”***运通赌场已经换了招牌,改为“响当当赌场”这个名称是阿兴想出来的,阿荣觉得有点点创意,不但响亮,而且很新鲜,也够新的。更重要的是,意味着他们两人合作无间,响当当的一鸣惊人,所以决定用它为招牌。虽然前些子突然来了那伙人,一夜之间让赌场赔光,把两个小鬼扫地出门,但为了要利用他们找到秦逸,不得不让他们怀有赌场失而复得的希望,所以并没有急于把“响当当赌场”的招牌换掉。

不过,两上小鬼心里也明白,就算他们真把秦逸找到,甚至带去见那伙人,也不见得当真会把赌场还给他们的!

初更时分,正是赌场生意好的时候,开始热闹起来了。

秦逸一身华服,带着阿荣和阿兴,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响当当赌场”门前高挑的两盏红的大灯笼,使那黑底金字的招牌非常醒目。

阿荣指着那招牌道:“大爷,你看那招牌的名字还可以吧!”秦逸抬眼看了一眼,笑道:“难怪你们两个会赔垮赌场,这个名字实在起得太差劲了,太没有学问了。”名称是阿兴起的,他忙问道:“大爷,你说这名字哪点不好啦?”秦逸道:“响当当的意思就是指穷得叮当当的响,你们用这个名字作招牌,不是显而易见会赔垮吗?”阿兴一脸苦相道:“有道理,咱们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呢?”阿荣骂道:“你这种猪头怎会想得到,能想到就不会全部赔垮啦!”门口那几个汉子没有换,仍是邓一财留下的原班人马,他们见了两上垮了的老板,理都不理一下,连个招呼也懒得打一下。

两个小鬼也没有心情去理这种墙头草的势利小人,一左一右,跟着秦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管事的还是那家伙,一见阿荣和阿兴,带来个陌生的体面少年人,一时尚未认出就是上回的年轻小伙子,忙不迭的上前笑脸相:“两位老板…”阿荣却哼声道:“咱们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少在这里冷嘲热讽的啦!”管事的碰了一鼻子的灰,仍然陪着笑脸道:“有赌不为输,两位今晚就把赌场赢回去,不就又是老板了吗?”阿荣仗着秦逸撑,有点狐假虎威的,眼皮一翻地说道:“去通知那伙人,把里面的房间准备好,咱们今晚要豪赌一番!”

“是是是…”管事的连声恭应,立即转身离去了。

阿兴忽问道:“大爷,你真的要跟他们赌吗?”秦逸笑道:“不然咱们来这里干嘛呢?”阿兴提醒他道:“可是…可是他们赌的太了,要赢回他们很难的哦!”阿荣接口道:“还好刚才没有认出大爷来,如果认出你来了,那就麻烦大了。”秦逸轻描淡写地说道:“就算他认出来了,也只把我当成赌客而已,不会知道我是修理那批娘们的人,除非你们两个小鬼已经了口风?”阿荣忙道:“不不不,咱们绝对没有的。”阿兴也把右手一举:“我也没有,我可以对天起誓…”秦逸置之一笑道:“不必紧张,没那么严重的,如果你们没有口风,待会儿让我自己告诉他们吧!”两个小鬼一听,不面面相觑。

敢情这位大爷不是来赌的,而是存心来找麻烦的?

秦逸不动声,眼光一扫,只见场子里到处人头攒动,人声沸腾,热闹的情况好比菜市场。

正暗自到不胜唏嘘,管事的已走来了,双手一拱,执礼甚恭道:“老板有请这位公子!”秦逸微微点头,带着两个提心吊胆的小鬼头,跟着管事的向里面走去。

这个赌场秦逸曾经来过,知道进入那扇里面的门,便别有天了。

两个小鬼头当过一阵赌场的老板,更是对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甚至连墙角底下有老鼠也是一清二楚的。

但如今赌场已易手,还是要管事的带路,不便喧宾夺主。

一进里面,就看见十几个站成一排的,老的、小的、高的、胖的、瘦的都有,还有几个横眉竖眼的壮汉。

秦逸见了这个排场,故意笑问:“赌就赌嘛,何必这么客气了,还要列队呢,真的是让在下过意不去啊!”只听老者的冷哼道:“阁下不必臭美,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了!”随即一挥手,示意管事的退出。

秦逸耸耸肩道:“说的也是…”老的身旁那高的怒叱道:“你少在那里吐吐的,小鬼头,我问你,我们要你们去找的人是不是他?”两个小鬼头面面相觑,不敢搭腔,秦逸却昂然地道:“不错,正是在下,怎么啦?”阿荣暗自一惊,急问道:“大爷,你怎么…”老的眼一瞪,吓得阿荣赶快把话止住。

这老儿年纪大约在六十开外,身材魁梧,神奕奕,而且红光面,看上去是老当益壮,有种令人不敢正视的威严。

他抚着下巴的一束山羊胡子,沉声道:“嘿嘿,想不到你小子真敢来此地!”秦逸道:“这儿又不是鬼门关,我为什么不敢来呢?”老者又把眼一瞪:“好小子,你的嘴倒是很硬,报上你的名字来!”秦逸把脯一拍道:“站着不改姓,躺着不改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听那一旁的小子一声笑出来。

秦逸愤怒问道:“有什么好笑的?”那小子道:“差劲!一点学问也没有,还在这里摆不停,还是让我来教教你吧,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不会说,居然说成站着躺着的,我看你干脆叭下吧!”说完,又开始吃吃的笑了起来。

一旁那瘦的接口道:“阿朝,你可说对了,待会儿这小子铁定会趴下的。”那胖的笑道:“不一定要趴下,躺下也可以的!”老的喝道:“你们不要再打岔行不行?”胖的和那瘦的齐声恭应道:“是,师父!”老的又把目光转向秦逸:“小子,不管你趴下也好,还是躺下也好,快快报上你的名字来吧!”秦逸振声道:“好,你们各人自己可要站稳了,别吓得又趴又躺的,你爷爷姓秦名逸,听清楚了吗?”果见这些人微微的一怔,老的沉哼一声道:“原来是最近新接任百花教的教主,难怪我那徒儿会栽在你的手里,栽得没有话说。”秦逸茫然地问道:“谁是你的徒儿?”老的臭架子倒是不少,向那高的示意道:“阿细,你告诉他吧!”阿哈,这小子的名字取得可太对了,看上去他就像一小小的细绳子,只听他恭应一声,即道:“她就是我的师妹林玫瑰,你可听清楚了!”秦逸虽不知道他们的门派,但已猜到必是平原十二红玫瑰之中的一个,果不其然,被他猜中了。

秦逸轻声哼道:“哼,她叫林玫瑰…”瞥了一眼老者:“这个老山羊又是哪位呢?”阿细怒哼一声,正要发作,却被老山羊以眼制止。

碍于师父的威严,阿细只好忍了口气,振声道:“他老人家是咱们的师父,也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快剑手午孤达。”秦逸故作惊讶地道:“哦,原来是午孤达…没有听过!”午孤达气得脸都绿了,怒形于地说道:“小子,竟敢当面消遣老夫,你是不是找死啊!”那个叫阿朝的忙劝道:“师父不必生气,这小子孤陋寡闻,怎会听过师父的名号呢?”午孤达微微的点头,突然沉声问道:“姓秦的,胖翁是你的什么人啊?”秦逸眼皮一翻,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午孤达道:“据说百年前的江湖第一妇情娃娃有一本《功大法》,落在胖翁的手里,如果不是他将大法传给你,我徒儿及那十一名江湖女,绝不可能栽在你的手里的。”秦逸早就听小花说过,那本歪门道的小册子,是胖翁给她的,不过,前些时候白灵教有两个总堂主,一个胖子,一个瘦子,都死在我的手下,那个胖子,可能就是你所说的胖翁吧?

午孤达暗自一惊,一脸不相信地道:“你少说,凭胖翁和瘦翁的武功,会双双丧命在你的手下,你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秦逸不屑地笑了笑道:“哼,刚才你们说我是孤陋寡闻,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孤陋寡闻呢,连这么轰动的消息也不知道,你们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