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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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席子悠没什么神的坐在餐桌前吃著他买回来的早餐，还在适应这个一夜骤变的“新局面”和对面那个没什么表情的男人。

“我们今天就去办理结婚登记。”傅晨隽开口说道。所有的文件、证人他都准备好了，待会儿只要签名、拍照，到户政事务所去办登记就可以了。

“什么？！”她彻底清醒。

“如果你想宴客、拍婚纱，之后再找时间补，今天先完成登记程序。”他想速战速决，早点与她结婚，其他的程序他不需要，但可以配合。

席子悠虽然到诧异，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反抗他的“命令”因为这桩婚事不止牵涉到她一个人而已。

她别无选择地点头答应，随傅晨隽一起去办结婚登记。

简单办完登记后，他载著她回到住处，代她收拾两套换洗衣服，紧接著又出门了。

席子悠看他闷不吭声地把车开出市区，望着窗外，发现他愈开愈远，再也沉不住气地问他:“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旅行。”他简单地说，手掌轻轻滑过方向盘。

“你就当是度月好了。”她蹙眉盯著他那张戴著墨镜的酷脸，情绪又起波动。

这算什么？！是月旅行就该跟她说清楚，怎么能叫她随便收拾两套衣服就赶著出门，目的地是哪儿都不知道，自顾自地开车。

“度月应该要去欧洲才对，至少玩个十天半个月。”她故意跟他发牢騒。其实她和方仲祺原本也只预计到本玩五天而已，免得耽误他处理公事，回来马上上班又太累人。

“好，我们找个时间出国，你想从哪个国家开始玩？西欧、北欧还是南欧？”他答应得很干脆，顺便问她目的地，方便安排时间与行程。

只要是她想要的，能让她开心的，他都会尽量做到。

然而他毫不考虑地答应，像是轻而易举、无所不能的态度，反倒让她更不高兴了。

“不用了，跟不喜的人去哪里都不好玩，再美的风景也没心情欣赏。”她存心眨他、他，在冰湖上凿，看他能平静多久。

她注意到他握著方向盘的手瞬间使力，手背浮现清晰的筋路，嘴绷得死紧，彷佛内蕴著一股熊熊怒气，即将爆发。

她暗作准备，决定要用无比的冷静面对他的怒火，漠视他暴跳如雷的吼骂，淡然以对，但他却说…

“我你，子悠。”她怔然，像是耳鸣了。

“我会一直等到你上我那天。”他承诺。

“到时候，我们再出国吧。”暗晨隽知道，现在她的心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离自己很远，那是他无法回溯的十八年空白，但未来无论要花上八年、十八年、二十八年…他都会全力赢回她的心，得到她的。

接下来，换他等她回心转意，任何曾经带给她的伤痛，他都愿意加倍承受。

席子悠不知该作何反应，被他这出其不意的表白扰了心神。

真过分，他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莫名其妙，不按牌理的惹人心烦！

难道他以为随便说句“我你”就能哄骗得了她，让她忘记他曾经“丢下她”和“买下她”这两项恶行吗？

想得太美了！她这回是铁了心，才没那么好说话，一定会把他种种氓行径牢牢记在心里，提醒自己该有多恨他。

她别开头，专心看她的风景。

车内一片安静，谁都没再说话。

偶尔，他会注视著后视镜里她若有所思的侧脸，墨镜下的眼里，有她看不见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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