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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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会议室门扉紧闭已逾三个小时了。里头只有两个人:简亦云和留正浩。

留正浩紧瞅着简亦云从头到脚仔细打量，高绾的头发使她显得比实际年龄成许多；金丝边眼镜挡不住那一对锐利的眼神；一袭意大利阿玛尼套装红得火辣辣；腕上金黄的钻表、十指间红宝石、蓝宝石、钻石戒指，除了把她衬托得光照人外，更在她与留正浩间筑起更高的墙。

他确定这个曾经很悉的陌生女人，不是当年热烈追求过的清秀佳人。

是什幺改变了她？

珠光宝气的排场暴应者？攀上巅峰的成就？

留正浩心知肚明简亦云平步青云、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本领，只是这改变未免太快了吧！

“正浩，论情，我们之间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为什幺请你帮个小忙，你却迟迟不答应呢？”简亦云手中的金笔，不断敲击桌面。这回可碰到对手了。

留正浩口气十分坚决。

“亦云，情归情。要我报假帐，这点违反我的职业道德。我做事向来凭实力，该是我拿的一也不能少，不该是我的，我一分也不取。”他私毫不让步。

她始终没料到，正浩的倔脾气依然没改，当初向业主力荐，是因为“自己人”好讲话，没想到这步棋还真走错了呢！

简亦云站起来，两只手撑着玻璃桌垫，上半身半趴向留正浩，以极为亲密的距离靠近他。她期望用那傲人的身材，挽回颓势。

“正浩，你上回送给我的玫瑰，真的好漂亮。我好高兴，你还是没忘了我。其实，我们可以再继续的。”她试图挑逗他。

半在低领口的房，因近距离的关系更一览无遗。那股漾的，简直要让他窒息。留正浩不得不承认男人的自制力是经不起考验的，何况是简亦云这号尤物。

他为了掩饰内心的波动，起身伫立于落地玻璃窗前，借着目光的移转，缓和即将被点燃的情。

“送你玫瑰花是因为恭贺你高升经理。基于我们相识一场，我是该向你祝贺的。况且送花给你的，一定大有人在。”他缓缓地说。

这倒也是事实。那些媒体ae、厂商，消息打听得比谁都快。

“别人送的，怎能跟你相提并论呢！他们是希望我在拨广告预算时，不要忘了他们。但是你送的花，对我们有特殊的意义呀！”简亦云努力塑造留正浩与众不同的形象，藉以拉近彼此距离。

留正浩双手环抱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开始惑自己对简亦云的免疫力是否失效？

这一刻的静默不语，让简亦云窥出了究竟，她踩着红细高跟鞋婀娜地向留正浩走去，从背后紧抱着留正浩，两条手臂像钳子似的紧紧扣着他直的杆，脸不断地磨蹭着他坚实的背部。

一股山雨来的热，自际缓缓上升，留正浩心头一震，试图挣她的媚力束缚，一边捞开际的枷锁，一边强作镇静地说:“亦云，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结束了。请你不要这样？”简亦云闻言竟嘤嘤啜泣，留正浩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他双手握着简亦云的香肩，紧张地说:“怎幺啦！我说错话了吗？”

“人家…人家…”话说不到两句，简亦云扑向留正浩怀里，哭得他前一片泪渍。

留正浩轻轻抚着怀里的泪人儿，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当年他们是系里人人称羡的班对。简亦云来自公务员家庭，半工半读完成大学学业，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穿了四年，兼家教、餐厅打工、摆地摊…各种能赚钱的行业，她都涉猎过。那股不服输的个，深深地掳获他，但他始料未及在他服完兵役后，站在他面前的竟是完全社会化的简亦云，脑子的生财之道。相形之下，他那浓厚的学生气息，使两个人站在一起竟显得突兀。

他看着奔驰300接她上下班；眼看着她身上的套装要花他两个月的薪水。他们之间已经找不到集，她再也不需要为了省钱，要他帮她剪头发。

其实，不用等简亦云提出分手，他也明了这段情已成昨黄花。

“你以为我甘心跟宋总偷偷摸摸过一辈子吗？”她绝不可能向别人坦承这段地下情，留正浩是唯一的例外。

“爸爸脑中风住院，是他帮我付庞大的医葯费。我一个女孩子能做什幺？我拿什幺还他的人情？正浩我再也不要回头过苦子，我害怕啊！”

“我说过只要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过好子。但是一切都变了。”他说。

“我不要等待虚无缥缈的未来。两个人相又怎样？没有面包的情，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正浩愣愣地看着她，他知道一切都变了。他擦干她眼角的泪痕，平稳地说:“谢谢你给我一段美好的子，我们的价值观现在已不能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了。”是彻底心死的时候了，留正浩这次是真的确定了。当初简亦云要他来提案，他着实挣扎了一番。旧情人成了客户，关系暧昧不明的。要不是简亦云在电话里三番两次请托，再加上自己的不甘心作祟，才答应她的。

简亦云垂下眼皮，一鼻子，柔和地说:“我过好子，也不会忘了你的。你看，我不是把这人人抢着拍的好案子给你了吗？正浩，我知道你心里不谅解我，我会用各种方式弥补你的。”她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会议室大门，并顺手将门反锁。留正浩还没来得及清楚她的企图，她已经反手将身后的拉链拉开，瞬时一身火红的洋装摊在脚边。

无肩带罩将她原本的丰高高托起，随着她的呼上上下下波动，粉红的晕若隐若现地向他招手。她注意到留正浩明显的生理反应，跨步走向他，他们之间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