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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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翠霞楼果然关门吉。
曹妈妈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在花厅上当着众人的面,将所有姑娘的卖身契逐一烧毁。包括白衣美女在内,每人均获得一百两的赠银,高高兴兴随家人回去从良。
传言甚嚣尘上,都说是笑天仇暗中使劲,才使得曹妈妈不得不花钱消灾求平安。
这几天,除了吃喝睡觉,就是忙着和南方钺商量如何从她爹和朱永廉那儿到那三百万两黄金,并尽速运往黄河两岸赈济灾民。
“朱永廉派人来打探过了。”南方钺心事重重地端详手中那约莫半斤重的金块。
“前天晚上,他派了张安的老乡刘同到寒舍来,说是要请张安喝酒叙叙旧。我照你的意思教张安假装喝醉酒,让刘同有机会四处搜寻打探,亲眼目睹咱们把金块装进那二十只木箱里。这会儿朱永廉应该已经偕同你爹到殿上告御状,说我藏私纳贿,意图不轨了。”
“进行得很顺利,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晚辈不明白何以南方大人还愁眉不展?”懊难过的是她才对,一旦她爹发现这个谋全是她在暗中策划,说不定一怒之下,会将她逐出家门。
“我烦恼的不是这个,而是犬子。”婉盈想起来,那天在城门外,张安匆匆忙忙表示要到飘渺峰找他家少爷,如今他都回来了,怎么不见南方公子呢?
“莫非张安没寻获令公子?”南方钺摇摇头“张安到的时候,犬子已经下山六、七年。他师父收了我的信笺,说会想办法通知他;至今却无半点音息。”他凄凉地一笑,一向睿智清明的眼中闪着晶亮的泪光。
六、七年的岁月不算短,这位南方公子也太不懂孝道了,居然连回家来探视他父亲一趟都没有。”婉盈本想替南方钺骂他儿子几句,继之又认为还是虚伪的安他几句比较妥当;万一没骂到重点,徒然惹得人家不开心,岂不是一举两失,既讨无趣又
费
舌。
“也许他事业太忙,分身乏术,等过些时候,说不定就回来了。”
“老夫再过三十余天便得赶往通济县上任,这一别,不知可时才能再见面?”南方钺抹去脸上的泪水,从身旁的子里取出一枚只剩半块的玉佩,递给婉盈。
“假使老天爷当真不肯帮忙,让我们父子错失见面的机会,烦请小郡主半这半枚玉佩给他,告诉他老夫十分后悔。”后悔什么?婉盈怔怔地等着他往下说,然而南方钺却闭起眼睛似乎正在冥想着往事,脸上时喜时忧,终于颓然不语。
“南方大人,你睡着了吗?”她又不认识他儿子,好歹他总得描述一下儿子的外形长相、高矮胖瘦、或者伤疤胎记什么的。
“令公子今年贵庚:做什么营生?清楚点我比较容易找到他。”
“他离家那年才八岁,至今已有二十年。”他的语气沉重。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好像比她和她爹之间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不到一向勤政民、誉
淮
城的南方大人,居然舍得把年仅八岁的儿子送到飘渺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
婉盈幽幽一叹,将玉佩收入怀里,其实她也没把握会继续在淮城等多久。
“我答应你就是,即便我无法亲手给他,也会旗付信得过的朋友把这件事情办好。”
“有劳小郡主了。”南方钺靠躺在太师椅了,思绪飘得老远,连婉盈跟他告辞,步出庭院,他都没有察觉。
***为掩人耳目,婉盈每回到南方钺府邸都尽量挑小路走。绕过崎岖不平的石子路,接着便是一大片的湘竹园,这儿人迹罕至,因此格外地凄清寂静。
她垂首漫步越过林边,细细思量着和笑天仇这近一个月形同陌路的夫生活,心中不
到一阵悲凉。
此刻骤然掠过一阵寒风,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几瓣殷红的野樱,随风恣意飞坠。她弯身拾起小径上的红花,置于掌心,发现这花瓣上头居然刻了字…
娥眉有英雄,晚妆脂粉薄。
长鬓张红衣,窄袖绵缚。
伊人倚湖畔,丰姿绰红凝。
“这不是棠儿姐姐闺房里那幅任女图上的诗句吗?怎么会…”婉盈再仔细一看,每片花瓣都被利刃划得不成形状,会是谁呢?
她一时好奇心起,放轻脚步,循花瓣飘来酌方向走过去,不一会儿来到小溪旁,见一对男女正低声说着话。那男的昂然而立,双手负在身后,说话时犹半别着脸,像是说给那女子听又仿若是自言自语。
婉盈一看就知道那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笑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