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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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自主地发抖，他的冷漠比寒冷的空气更为寒冽。

心在淌血，眼里溢了泪，刚刚发现的，难道只是她的错觉？

她想起身离开他，可是寒冷的夜晚和四周睡著一群男人的现实让她退缩，她只能没有选择地留在原处，既不能退却，也不能前进，一如她付出的。

眼泪终于滑落，她无声地哭泣，为自己的愚蠢和他的无情。

四周非常安静，除了火堆上偶尔传来的柴禾爆裂声及酣睡中男人的鼾声外，只有远处守夜人轻巧的走动声。

冬雪紧紧咬著嘴边的衣领，克制著不让啜泣声逸出口。

可是突然，她以为已经睡的葛荣猛然坐起，接著她身子一紧，身上的毡连同自己一起被他抱了起来。

“你要干嘛？”看到他抱她离开铺，她忘记了哭泣，紧张地问。

可他什么都没说，抱著她走出了门。

越过他的肩头，她看到珈珞坐在兽皮上，披散著头发，正张著一双凶狠的眼睛瞪著他们。

她赶紧把头缩下葛荣的肩头，不去看她。

梆荣穿过那些杂无章睡在火堆旁的士兵，走进庙宇后点著松脂灯的偏厦。

“起来！”一走进低矮的门，他就对地上躺著的人说。

“呃…王上？！”她听到有人带著浓浓的睡意问。

从声音里听出是独孤如愿时，她不由到害羞，把脸藏在葛荣怀里不敢回头。

“你们都到大殿去睡，今夜这里是我的。”葛荣声回答他。

“是，可是这里没火…不过我想王上能对付。”独孤如愿喃喃地说。

“没错，你快走吧！”葛荣失去耐心地催促他。

“嗳。”独孤回应著，带著那几个士兵离开了。

等人走了，葛荣才把她放在独孤如愿之前睡过的地铺上，回身关上门。

冬雪乘机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很小，像个四方形盒子，四壁光光，什么都没有，便好奇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和尚面壁思过处。”葛荣坐在她身边，拉下依然裹在她身上的毡，将她拉近，二话不说就吻住了她的。

他的热情一如既往，马上点燃了冬雪心中的火焰，可是想起不久前他是如何冷漠地对待她，她又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她转开脸，用手挡在前。

“为什么？你不想要我了吗？那你刚才为什么哭？”他抬起头看着她，眼里燃烧著温柔与野的火焰，不等她回答，他再次拉过她，将她抱得更紧，紧得让她难以气，而他的眼神也让她到恐惧，因为他过去从没用这种好像要将她掉般的目光注视著她。

可是当他深深地吻住她时，她心里又充了柔情。尽管他的冷漠和绝情会让她害怕，但在内心深处，她相信他永远不会在身体上伤害她，可是对他是否会在心灵和神上伤害她，她却疑虑重重。

“我哭是因为自己太笨。”她低声说，脸上的痛苦表情刺穿了他的心。

“为什么这样说？”他端详著这张微微仰著的美丽脸庞，全身都充了对她的渴望，他讨厌自己一看见她就会有的可笑又疯狂的冲动，强迫自己不要在意她泪光盈盈的眼睛，不要记住她信口说出的语，更不要将她的美好收藏在心里。可是，他做不到，一点都做不到。

“因为我告诉你我你，可你却没有丝毫反应，我以后不会再说了。”她痛苦地说，眼泪再次盈眼眶。

梆荣将她的脸进怀里，不愿看到她的眼泪。

天知道在听到她说“我你”时，他有多么欣喜和震惊！而那三个字几乎让他失去控制，她后来的眼泪更让他除了想马上安抚她、足她外，再也不愿顾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