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篇——凤一郎的冬天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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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凉风送来了轻浅的脚步声。
门轻轻被推开,夜风趁隙钻入,顿时室凉快许多。他行至
缘,默不作声地盯着趴在
上的小人儿。
一头白发散在背上,小脸委屈地侧在枕上。黑黑的小眉微拢,桃
的小嘴紧抿着,五官可
又稚气…真是奇了,他天天照镜,只觉这种异貌令人生厌,为什么她一头白发,却无损他心里对她的喜
?
她动了动眼皮,看见来人,嘴角浅扬,轻声喊道:“一郎哥。”
“你背痛得睡不着吗?”他轻抚她有些发热的小额面,不由得怜惜:“大夫说得没错,半夜你果然会盗汗,若是不注意,一定病上几天。”
“我还好,没有像白天那样疼…”她说话有气无力,看见一郎哥主动坐在缘,她本以为他要说故事让她好入睡,没有想到他一开口就是…
“你知道你今天做错了什么吗?”又到认错的时候了,她内心叹气,沮丧道:“知道。怀宁说,我是笨蛋,不该说那些话。他说,硬碰硬没好处,我应该说:落地开花,富贵圆,佛像落地,表示上天乐于与人亲近,这是大喜之兆,我跟一郎哥乃上天派来的人,老天爷为了将我俩跟凡人区别,所以赐给我们白发童颜,如果百姓将我们视作灾星,老天爷会生气的…一郎哥,怀宁这叫油嘴滑舌吧?说这种话,庙前的百姓真的就会听得进去吗?”凤一郎傻眼。
“怀宁平常话少,我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她沉默一阵,小声答道:“他刚上山时,只对师父油嘴滑舌,后来,师父不吃他那一套,他话就少多了。我想,油嘴滑舌这一套,是他在当乞丐时不得不学会的。我不懂油嘴滑舌,因为我是千金之躯,用不着对人这样说话,是不是?”凤一郎瞪着她的小脸。
她靠着他的扶持,忍着背痛坐起。惘的
眸直视他,轻声问道:“一郎哥,如果今天我不出手,庙前就会死人…我是不是救错了?”
“没有。”他沙哑道:“你没有救错人。”
“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并未发出任何饮泣,但小脸早已布了泪痕。
“为什么凤要动用府里家产去低声下气的赔罪?因为我救了人吗?”他抿紧嘴,无言以对。
“如果冬故没有错,凤却要代我赔罪,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这世上的道理冬故不懂。一郎哥,冬故想要抛弃认定的道理了,请你告诉我你的道理,我不要再让凤
、一郎哥,还有怀宁代我受罪了!”她哽咽道。
凤一郎闻言,用力抱住她软绵绵的小身体。
“不要!你不要变!我不准你变!现在的冬故就很好了!”
“可是冬故的道理只会带来灾难,我想改…”
“我只要原来的冬故!我只要那个我说我不是老伯,她就信的冬故!”他难得动地:“我不要一个跟我有距离的冬故!我不准你变!”他紧紧搂着她,等到情绪有些平复,才发现怀里的小身体过份僵硬,他吓得连忙松开双臂。看她一脸忍痛,他又是气恼又是怜惜地抹去她
面的泪水。
“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疼了就要喊出来,想哭了就哭出声,你这样怎能算是千金小姐呢?”
“…一郎哥,你也掉眼泪了。”她有点困惑。这一次,一郎哥说她千金小姐,语气好像带点宠溺,跟以前不太一样。
“我也泪了吗?”他不在乎地抹去自己的泪珠,微笑:“我这是为过去的自己掉泪。冬故,以后我不喊你小姐,就叫你冬故好吗?”她惊喜万分,怕他反悔似的猛点头。
“好!好!”他继续擦着她控制不了的泪水,正道:“你还记不记得,今天你说我是凤
的一郎,也是冬故的一郎哥?”
“记得。”
“那么,你也是一郎哥的冬故了?”见她肯定点头,他语气放柔:“好,我希望我的冬故,永远不会变…不,你先别说话,我要让你明白事实真相。我曾告诉过你,夜不闭门亦无盗贼,这是太平盛世最理想的境界,是不?”
“嗯。”她垂着小脸应道。
“其实,在达成那样的理想盛世前,强盗横行,官员贪赃枉法,正如现在的金碧皇朝。”
“一郎哥,你是说…以后,我们也会有那样的盛世吗?”他坚定地点头。
“会有的。”没有官庙勾结,没有看不起一郎哥的百姓,没有强迫认错…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她沉默一阵,轻声问道:“那要等多久?”他面不改:“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就是…有可能冬故老死前,也看不到真正盛世了?”
“这难说,也许,你才及笄,盛世就已经出现了。”她默然无语。以往,她总以为事出必有因,怀宁曾是乞丐出身,是因爹娘遗弃他;庙前的乞丐背后也必有其心酸的原由,迟早官府会妥善安置。
她从来没有想到,最大的主因是在官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