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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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响拍了拍他的肩，笑了。

“记着，要做就做得漂亮些。”金国皇子巴虏再过两天就回去了，临走前皇上以燕平公主的名义邀他进，说是与公主一同看戏。

这是皇上有意留给他们彼此一个互相悉的机会，柳燕平必须以一个未婚子的身份陪着巴虏。

她对巴虏没兴趣，也对看戏没兴趣，所以要她扮演一个金枝玉叶也可以，将戏台撤掉，改成杂技。

在柳燕平的坚持下，原定的戏班取消了，代替进的是在外界很有名气的太杂技团。

“公主、公主，快一点，咱们必须快点过去了，要不一会等皇后到了，见只有巴虏皇子一个人在那里，会生气的！”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丫鬟晓催促着，她这个公主倒是不紧不慢。

“皇后一向最重面子，咱们必须得打扮得体不是吗?晓，你瞧我这发髻是不是还有点?这发簪的颜也太老气了些。”对着镜子中施妆带粉的自己，柳燕平细细打量。

“公主，你这头已经梳了两个时辰，衣服也挑了一个时辰了！”晓拿过蚕丝外衣，站在一旁焦急地等着她，“公主离的事皇上已经非常生气了，这次是皇上有意的安排，一切也都依了公主，若事情再有疏漏，公主没事，晓可是要挨板子了。”

“唉，好了，瞧把你急的，我看这全后敢教训我的人，除了皇后也就是你了。”知道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柳燕平不再为难她，乖乖穿上了外衣，整戴完毕。

“公主，你明知晓不是那个意思。”

“快走，你不是说时间快来不及了吗?”晓点头称是，两人出门，外面已经有轿子等好，柳燕平坐上轿，晓就跟在轿旁与轿子并肩走着，这在其他人看来显然不合礼数，不过这是燕平公主的命令，只有她可以这么做。

柳燕平总说一个人坐轿太无聊，要身边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聊天才有趣，但下人不能像她一样坐轿，她就让晓走在她的旁边。两人这样左右相随也快十年了，所以中的人远远见到轿旁有个小婢女，就知道那是燕平公主了。

然后，那些人就自动避得远远的。

“对了，公主，这太杂技团到底是什么来头?让公主你特地派人找进来。”

“这你就没听过了吧?”隔着轿帘，柳燕平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世上才不是只有听戏听书那些无聊事，那太杂技在外面可是非常有名的，他们擅长玩火，在夜里看上去就像是夜空中的太一样，所以才叫太杂技团。”

“真的?公主懂得好多！”晓听着也很兴奋。

“那当然！”柳燕平有一丝得意，“你不懂的，没见过的事还多着呢。”

“这么说，公主一定也看过他们的表演了，光是想象晓就已经很兴奋了。”

“看过?”柳燕平沉了一会，“是曾有机会去看，只不过中途睡着了，就什么也没看到。”

“那不是很可惜?”

“可惜吗?不会啊，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她想看的东西，又怎么会看不到呢，所以真的没什么值得可阶的。

心，好痛，又想起了他背上的温暖。

“公主，你怎么了?”晓关切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心神。

“嗯?”

“没怎么，就是公主回后一直有些怪怪的，有时候说话就会像现在这样，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一点也不像原来的公主了，叫晓好不适应。”

“我很奇怪吗?大概是长大了吧。”柳燕平笑了笑，“晓，有机会你也该出去看看。”出去了，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我才不要，留在里公主会将好玩的都叫进里，晓就能见识很多了。”

“我叫太杂技团进，是因为我不可能再出去看，而且现在不看，以后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了，到时候又有谁给你叫这些好玩的来?”

“我不管，反正晓就跟在公主身边，公主去哪里晓就去哪里，离时公主本没有告诉我，在公主不在的子里，我跟那些金国来的人了解了许多那边的生活习俗，我已经准备好了，要跟着公主一起过去。”

“唉，你跟着我，倒像是我耽误了你…”

“公主，咱们到了！”落了轿，由晓搀扶着步出，外面夜空很美，原是戏台的场地如今布了火把，也很美。

皇后还没来，金国的巴虏已经坐在了那里，他身边空着的那个位子是她的。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金国来的下人，一看不知道功夫不错，那几个随从都用不善的目光瞧她，想必是自从他们入了京，她就一直没给他们主子好脸看过，他们是在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她步过去，对巴虏欠了欠身。

“对不起，我来晚了。”轻声细语的。

“不，是我早到了。”巴虏皇子身形彪悍，和他的随从们一样，他说话一向简练，这些都让柳燕平无法真正讨厌这个人，因为这些方面他和石千力有些像。

苞他有些像，那这巴虏也该是个好人，她到底是又坑了一个好人啊。

随后皇后也来了，他们起身相，之后各自入座，表演正式开始。

火球、火，一些身上涂着油的壮汉赤luo着上身，配合着身体柔软的女人做出各种危险的动作，晓看得眼睛都瞪大了，双眼放光，真是十分兴奋。

柳燕平瞧着眼前这曾被自己错过的彩表演，灵魂已经飞回到了那个闹市的晚上。

孩童的叫闹声，小摊贩的吆喝声，周围人群的喝采声。

再也回不去了吧。

谁?柳燕平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身子也跟着紧绷，正站在那舞台上，手挥火的男人是谁?

是她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吗?是她把幻想和现实混为了一谈吗?为什么无论她怎样仔细地看，怎样地要求自己冷静下来，眼中的那个男人都是石千力。

“他…”

“公主小心！”晓机警，上前一步扶住桌角，不然桌上的茶杯此时己被柳燕平的袖子扫在地上，“公主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我没事、没事。”柳燕平刚才差点就冲上了台去，这一闹倒叫她冷却下来。

重新坐好，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表演，真的是他，他来了。

舞台上，石千力与其他演员一样，没有一丝的不协调，只是其他演员都专注于自己的表演，而他的视线始终定在看台上的一点上。

真的，他又见到她了，那么美、那么高贵，坐在离他好近但却无比遥远的地方，身旁是他不认识的男人。

从始至终她和那个男人都没有任何，从始至终她都一直在看着自己。

表演结束，这场戏很不真实。

子时，柳燕平起身，躲着晓和其他下人，独自步出屋子向庭院走去。

在回廊的拐角处，一只大手一把把她拉去了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