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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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你快开学了。”银月很平静地道出。

终究是年纪比他稍长，自然想到比较现实的一面，没他的乐观天真。在接近他的之后，现在再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平述，也或许有掺杂那么一丝丝涩言，却没有当初的排斥抗拒。

“我不会回学校的。”他把她的话当成不安的表现，起身拉起她，黑眸借着月光望向她的灵魂。

“你放心好了，我会去找工作，不会让你受苦的。”仿若能看见他的真心般，脸上足地笑着。在银白的淡淡光束下，美得让人想上前拥个怀，而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一时之间，她就这么静静地任他抱着自己。

“阿皓，你必须回学——”

“不要。”他急切地打断她“我——”

“阿皓，你听我说，”银月捂住了他的“你必须回学校继续念书。我不会离开你的，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我心如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呢？只是你有你的路子要走，有应该你的前途等着你，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放弃，这个样子我会不快乐、会愧疚一辈子的。”

“回学校去，我会过得好好的。酒廊的工作我也会把它辞掉，重新找工作。”见他不说话，她继续说道。

“我是男人，而你是我的女人，合该由我照顾你的。”出于雄动物的保护，又或者是身为男人的自傲，对于她的善意，自是不愿接受。

“就是想让我的后半生都予你照顾，所以你更必须回学校完成学业。”他不语。

“我希望以后我们孩子的爹地是个拥有肚子墨水的知识份子，可以教他学习所有的事情。”她仍是劝。

“你不够勇敢去面对只有自己的孤独，我放心不下。”关于她的脆弱，他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我是不够勇敢。”她微微一笑，心底却没由来的一酸，为他的关心和用心，曾几何时，自己竟也是被人捧在手心细心疼的宝？

“但我会学着勇敢。”她接下去说“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坚持下去、熬过去了，才可能与你拥有未来，也才有资格与你共度一辈子。”不知怎么地，一丝丝哽咽泛了开来。

“我好舍不得放你一个人去奋战。”他拥紧了她“真的舍不得。”

“答应我的要求，回学校去。我会乖乖地等着，等到你翅膀更厚实的时候，带我一起飞翔。”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地滑落。

四片缓缓贴合在一起，什么也不需要再多说。

这一刻，整个大地是最庄严神圣的教堂，月光是他们的牧师，星子是他们的见证人，而海声就是最好的结婚进行曲。

海风，不断地吹送着祝福…光普照，又是一个新学期的开始。

教室内，正上着中等教育的课程，教授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兴致冲冲，台下有同学认真听课着，也有人认真写信着，也有人认真地梦周公去了。

多久没见着他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楚韧忙着新唱片的宣传，再加上赶拍“绝不放弃”的进度，几乎很少回家。就算有，也大概是她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吧！

她好想见他一面，真真实实的，不是传媒上的。

一张纸条光明正大地从教室的左边传到教室的右边。是署名给韩雨的。

你老公今天在。广场有签名会，去不去？

梦梦韩雨朝左边的梦梦大力地点头。

她喜楚韧，梦梦一直是知道的，所以总是戏称楚韧是她的老公，但她可知道这会儿朝她点头的，却真的是楚韧的子？

梦梦不会知道的。一抹很复杂的情由心底窜起，分不清该悲？该喜？足足等了将近五个小时，终于快轮到韩雨了。

快要可以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