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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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铭心很浅眠,自她有记忆以来,便很少有沉沉堕入黑甜乡的睡眠品质,半梦半醒是常有的状态。也因此她极容易知外界的
动,常常一张白晰的脸蛋,隐约的有青影横过,无论躺在
上多久,她都很难得
神奕奕的起
,
接崭新的一天。
如往常一样,这一天,第一个吻落在她眉心的时候,她依旧合着眼,但嘴角勾起,以微笑作为早安的代言响应这个吻的主人,她没有动,还想再睡一会儿。
第二个吻在二十分钟后落在她的面颊,吻的主人继之用他的小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一遍又一遍,舍不得离去。
她终于半张着眼,抿起薄淡淡地笑了,从被窝探出纤细的手臂宠溺的捏捏俯视她的小脸,用微弱低哑的声音道:“乖,好好上课,妈咪下午再去接你。”
“妈咪不要睡太久,妹妹会肚子饿。”
“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起。”她合上眼,听到卧房外男人和小男孩模模糊糊的对话,餐厅椅子的移动碰撞声,开门、关门的此起彼落声,车子引擎发动声,之后一切静止,除了
头闹钟的滴答声。
她在昏昧中又渐渐渴睡起来,背后女儿的动没有惊动她,她的意识沉入没有底部的甬道中,不断的坠落、坠落,终于又停止在一片静默的雨幕里。
雨在下着,只有影像,没有落下的吵杂声,她可以看到那是黑夜里的雨,一抹白光来自惨淡的路灯,映照出细雨霏霏。
心跳逐渐加快,像已预知梦境的后半段,她的眼球迅速转动着,不停的,终于鼻端闻到一股混淆的腥味。影像只有味道、没有声音,她想隔绝味道的蔓延,在梦里她无力掩住口、鼻,只能照单全收面袭来的雨腥味,然后,是新鲜的血腥味。她辨视出灯柱下地面的水洼里,晃动的不是雨水,而是浓稠的血,像黑
柏油,逐渐扩张面积,染红了她赤luo的双足。
她惊骇的张口大叫,却像消音的默片一样,没有任何刺耳的声音出现,大片大片的血像是有生命的物体,爬上了她的大腿,她开始剧烈的头痛起来,眉心纠紧,拳头收握,额际渗出薄薄冷汗。
一只黝黑的手搭上她的肩,猛烈摇晃,借着那阵晃动,她勉强从梦魇中挣出来,痛苦的呻
出声。
肩膀仍被抓握住来回摆布,直到她睁开泛着红丝的眼,摇晃才停止,夹着浓浓乡音的英语在头顶上方响起。
“太太、太太,快醒来!-怎么了?妹妹掉到下了!肚子饿,先喝
还是吃粥?”她很快的坐起,按着刺痛的太
,对眼前娇小的菲佣提娜道:“拿颗止痛药来,快!”提娜动作利落,一手抱着正啼哭不已的小女孩,奔至浴室橱柜中翻出药箱来,拣出一颗白
药丸,再奔回谢铭心身边,拿起
头放置的一杯白开水,连药一同递给她。
顺水服下后,她抬起头对提娜道:“先让她喝吧!我马上就来。”
“妈咪,妈咪,我要妈咪抱--”小女孩红的脸都是泪痕,显然啼哭了好一阵子了。
她握住小女孩的一只手,哄道:“乖小菲,提娜泡给-喝,妈咪待会带-去玩。”小女孩噙着泪珠被带往客厅,她掀开棉被,忍着尚未被药效遏止的头疼,蹒跚的走进浴室,坐在浴白旁,放起洗澡水。
待水升至七分,她
下衣物,跨入浴白,将身体埋进热水里。
她习惯用这样的方法驱走不适,连带将
神上的倦意消除。有好一阵子没有作这个梦了,昨晚不该太晚睡的,她连女儿翻落
下都意识不到。有时候,她常
到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如果没有提娜,她
本照顾不了那两个孩子。
“太太、太太,先生电话!”提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拿进来吧!”她应了一声。
提娜推开门进来,将无线电话递给她。
谢铭心洁白年轻的躯体,在水面下漾,热度让肌肤泛起红晕,那紧致起伏的线条,实在不像生过两个孩子会有的身材,适中圆润的
部,在屈起的膝盖间若隐若现,提娜看了不
脸红,别过头去。
“喂,牧谦吗?”
“嗯,-起来了,还好吗?”沉稳的声音传来,让她安心不少。
“唔--我又作恶梦了。”迟疑了一下,还是据实告之。
“一样的?”
“嗯,大概昨天太晚睡了。”
“要紧吗?-听来神不太好。”
“吃了止痛药,头痛好些了。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小菲,她掉到下去了,糟!忘了看她的头有没有肿个包,提娜--”她向旁边等待的提娜望去,“小菲的头没事吧?”
“没事的,太太,她很好,我检查过了。”她继续对着话筒道:“还好没事,都是我不好,我下次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