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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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马上,司徒青漫无目的地向前直行。烈当空,沙漠中一丝风也没有,空气干燥得窒人。
轻轻调整了下在头上的披肩,她站到马背上眺望远方,似乎看到一片黄沙漫住天际,却分不出是真是假。
又坐回马上,她不自觉想起无名…已过了十来天了,她试着去山崖下那条小溪寻过,就算人死至少得找到尸体,可惜一无所获。
或是因太晚去寻,无名早被冲向不知名的远方。
那看着无名在眼前坠落,她整整昏
了三
,醒来时是躺在向总房里,他不知去向。
把握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她走了,为的是找回唯一的友人尸首,好好埋葬。至于会不会再回来与向总寻仇,她得好好想想,二次失去亲人的打击,已毁去她坚定不移的决心。
恨仍是恨,但她需要时间疗伤。
任马儿随意行走,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倏地,空气中结起一股紧张,马儿抬起前腿长声嘶叫,立即往反方向狂奔。
司徒青拉紧马缰回头看了看,滚滚黄沙铺天漫地的在百来里外扬起,不知名的震动声透过粉软沙土传到司徒青身上。
"糟!"平静无波的面孔染上惊惶,她一夹马肚促马快行。
跑不了几里,回头再看时,那片沙幕已近,只有五六十里距离,甚至可听见凄切狼嚎。
咋了下舌,她当机立断弃马而行,只求在力竭之前能远离这片沙漠,找到市集,也算躲去一次劫难。
使出轻功,一时辰不到,狼群所扬起的尘幕已化为天际的一角景物,再半个时辰已看不到了,松口气她停下歇息,顺道张望了下四周。
这下不得了,为求躲避狼群,她竟深入了沙漠中心,真是翅也难飞了。
并非走不出这儿,实际上她的内力足以支撑她不眠不休地以轻功奔走三个昼夜不成问题,然而沙漠入夜后的寒冷才是致命大敌。
那年被向总强带走时,她被当成试药的动物。他说那是无意间做出,集天下至之物所制出的——补品…
本是毒药!
自此之后,每当气候转凉,逢冬降雪,她便得承受一次又一次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
数次后她学乖了,便主动避开冬季,游走大江南北,或干脆躲在向总老巢——那是个四季如夏的奇特地方。
一旦入夜,沙漠的寒冷不输高山白雪长年覆盖之地,她是无法再逃,只能等狼群到来,死得尸骨无存。
打个寒颤,她用力甩头撇去令人丧气的想法。
不管如何,先逃要紧。
"青儿!"低柔醉人的轻唤在她耳畔响起,纤上一条铁臂,被纳入一堵温厚
怀。
"师父?"吃了惊,却也莫名到安心。至少是
悉的人,尽管是相互对立的人。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这时节正是狼群出没之时。"担忧地薄责她,牢牢将纤躯搂住,生怕会失去似。
"狼一时追不上我,你呢?何必找来?"知道挣不出他的怀抱,司徒青只消极地用手抵在他口,拉出些微距离。
蹙眉不语,他心底没有答案。
"朝北方去离市镇最近约莫百来里路,途上也有地方可以暂时躲藏。"转了话题,他比比司徒青适才来的位置。
"我怕撑不到那时,天再二个时辰不到就要黑了,中途还会碰到那群饿狼。"轻叹道,没忘记瞪了向总一眼,毕竟身上那麻烦的毒是他的杰作,也是这回危机促成的因子。
"我还背得动你。"白她一眼,借以隐藏眼底的愧疚,他的自尊不容许他坦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