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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众凶鼠目遭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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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凤啸微笑道:“心狠手辣,本该赐死,念你奉命行事,身不由主,我也不杀你,起来吧!”匪徒一跃而起,目悸容,道:“尊驾是何来历?”奚凤啸朗笑道:“你是明知故问,快去速禀明红发天魔,在下奉家师摘星手之命而来,传话红发天魔速离中原,免自取死祸。”殿角忽传来桀桀怪笑道:“真的么?”五条身影疾逾云飞掠来,落在奚凤啸吴澄碧身前丈外之处,现出红发天魔、装老妪及僧道俗五人。

奚凤啸望也不望红发天魔等人,他早已发觉四外林木之后藏有甚多伏桩,向吴澄碧一笑道:“早不知永明寺景物有如此之好,若非奉命,你我又失之臂了。”吴澄碧道:“洛名园古刹,不下千处,甲冠天下,那能一一赏游,但你我总算不负此行了。”言谈从容,行若无事,本不把红发天魔等放在眼中。

红发天魔见一双少年目中无人,有意奚落,不杀机,两臂蓄劲,猝然暴袭,一击毙命。

装老妪只觉这一双少年人品奇佳,不由生出才之念,道:“你俩均是摘星手高足么?”吴澄碧道:“不错!”装老妪道:“你们不要错认我夫妇惧怕令师,须知令师那套‘万花指法’我俩已参悟出克制武功。”奚凤啸微笑道:“真的么?要知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红发天魔闻言不目中怒芒暴,倏地一挫,右手迅如电光石火一式“天龙舒爪”向奚凤啸击去。

奚凤啸如今已是名天下的高手,瞧出红发天魔这出手一击辛辣无比,存心将白己击毙掌下,暗道:“我如不给他颜瞧瞧,岂能使他们知难而退。”当下微微退身半步,右臂蓄凝真力击。

忽听装老妪道:“且慢!”红发天魔闻声把攻出的手臂硬生生地收丁回来.诧道:“你这是为何?”装老妪道:“且问问他们清楚了然后再行动手也不迟。”说着目注奚凤啸接道:“令师祖还健在人世么?”

“骑鹤西归,道成仙去。”装老妪闻言心中大定,鼻中冷哼一声道:“你俩是奉令师之命来此永明寺向老身夫妇为难么?”奚凤啸朗笑道:“这样说来,贤梁孟自认永明寺是栖身之处,外人不得擅入?”装老妪闻言不呆得一呆,暗道:“这小辈好犀利的词锋。”一时之间,想不出妥善的言辞辩驳,忽地红发天魔身后窜出面目狞恶森沉的凶僧,迅快无比伸手挽出肩上一柄外门兵刃钢轮禅杖。

钢轮禅杖仅二尺四寸长,棱牙藏于轮内,柄有暗簧掣动伸缩自如,内贮歹毒暗器多种,可随心而发,凶僧仗以成名。

凶僧大喝道:“两小辈死到临头,还在卖口舌。”吴澄碧低笑道:“兄长,让我来打发他。”右掌一引,冷冷答道:“你叫何名,少爷掌下不死无名之辈。”凶僧大怒,面上立时泛起一片杀机,狞笑道:“小辈,你可认得佛爷手中兵刃么?”吴澄碧冷冷一笑道:“此种不见经传之兵刃不值一顾。”凶僧闻言不怒火上涌,气得肺腑炸,目中凶光,暴喝道:“小辈,你连威震武林夺魂杖都不识,尚敢狂妄大言,你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吴澄碧心中微震,猛然忆起其父说起天山三凶之名,三凶俗为诛仙剑傅应冰,道为天寒真人,僧为夺魂杖雪禅,自称天山三仙,其武功僻异怪诡,面冷心狠,出手向无活口,故名震武林。

但时异境迁,吴澄碧今武功成就,较之时下武林顶尖高手毫无逊,自然不把天山三凶放在眼下,鼻中冷哼一声道:“是谁活得不耐烦了,须知长江后推前,一代新人换旧人,你妄想倚仗昔年之余威,认为武林后继无人,目无余子,你想法错了。”雪僧凶僧成名以来,从未如此受人奚落过,乃不再多费舌,一晃手中夺魂杖,踏步抢攻,一出手就是十三招绵绵攻出。

招式辛辣诡异,均是攻向意想不到的部位,杖势呼啸,幻出漫空杖影,悸人心神。

诛仙剑傅应冰及天寒真人面目冷,毫无表情地凝视场中相搏情势,谁也不知二人暗中忖念什么。

红发天魔夫妇均飘身丈外,因当年在武林异人手下吃过大亏,一朝被蛇咬,心内不无警惕之念,既然雪禅出手,不如趁机暗察仇人徒孙武功深浅,得以决定进退之策。

这时,吴澄碧一翻右掌展出一路奇奥掌法,掌势宛如瑞雪飘飘,轻不着力!

但雪禅只觉吴澄碧掌发潜劲竟有一片无形力,将自己杖势引向外去,消卸于无形,不心中大凛。

但雪禅名列天山三凶,究竟是武林中卓著盛名人物,武学诡奇博杂,并非易与之辈,立即变换奇奥武功,右杖左掌,柔合济,幻影漫空锐啸悸人,而且迅快如电,一招未竟,另一招又出,决不让吴澄碧掌力牵引开去。

吴澄碧掌指亦是越发越快,奥诡奇幻,转眼三十余合过去,双方无分轩轾。

奚凤啸在旁观战.口角含笑,看出吴澄碧并未显三元秘学内神髓,却把红发天魔夫妇及诛仙剑傅应冰、天寒真人瞧得骇目惊心,将来时腔图霸中原的雄心壮志,气馁冰消。

诛仙剑博应冰心最为狠毒,暗道:“一个新出道的无名小辈都不能战胜,从今以后天山三仙威望然无存,传扬开去,老夫等岂有面目再立足江湖。”毒念一生,暗中挽剑出鞘,人出剑出,一式“织女穿梭”只见金黄寒虹袭向吴澄碧肋下。

然而,寒虹只及半途,傅应冰只觉手腕一震,面前人影疾闪。但见奚凤啸五指已捏住剑尖,冷笑道:“亏你还是武林前辈,天山名耆,竟用此暗袭手段,在下代你汗颜。”五指一震,喝道:“开!”傅应冰鼻中冷哼一声,身形踉跄跌出三四步,却紧抓着诛仙剑始终未手,但指间已震裂,涔涔鲜血溢出,不大变。

奚凤啸面寒如冰,冷冷说道:“念你盛名不易,在下也不难为你。”傅应冰惨白的脸倏转红,立变猪肝紫酱,目中凶芒,但敢怒而不敢言,察觉红发天魔夫妇无出手相援之意,不僵住。

奚凤啸微微一笑,五指松开剑尖,转身缓缓走了开去,此时傅应冰恨不得钻入地,真是纵然洗净三江水,难洗今朝面羞。

天寒真人大骇,心中忖思如何搏杀这一双无名小辈,保全盛誉,胜之不武,不胜为笑,何况他俩身后尚有-强敌摘星手在。

这时,只见吴澄碧手法更现奇诡,将雪禅攻招均封向外门。

蓦地,林树远处传来一声哈哈宏亮大笑,三条身影电疾风飘似巧燕穿林般疾掠至,吴澄碧倏地退了开去。

红发天魔一见来人不微变,认出当年在祁连山绝顶所遇除了那武林奇人外唯一棘手劲敌赤手屠龙何昆仑。

随着何昆仑身后正是铁面钟馗杜长龄及崔星五。

奚凤啸知何昆仑业已痊愈,不怀愉快,赶紧步向前,正躬身行礼,何昆仑忙示一眼,摆手微笑道:“贤侄不必多礼,老朽有话与昔年旧说。”赤手屠龙何昆仑向五望了一眼,点点头道:“华老师别来无恙?”红发天魔目骇容道:“何老儿,久闻你已物化作古,怎地还在人世。”何昆仑微笑道:“十殿阎罗拒收,老朽也是毫无办法。”红发天魔知何昆仑素来不苟言笑,如今却判若两人,怎不令他惊异,一时之间无法措词作答。

只见何昆仑朗笑一声道:“贤梁孟竟违背昔誓言,故态重萌,有限岁月,无非弹指光尽可逍遥湖山,啸傲烟霞,何必埋骨中原,一愚至此令老朽茫然不解。”红发天魔怒道:“何老儿无须讥讽,华某独生子无辜丧命,如今骑虎难下。”何昆仑哈哈大笑道:“令郎丧命在高俊保手中,怎能怨及中原武林。”装老妪切齿大叫道:“胡说,高俊保与老身同路,怎会暗箭伤人…”何昆仑手掌一摇,微笑道:“高俊保已死,事无对证,这些话也不说,似贤梁盂显然中了森罗主者借刀杀人之计。”装老妪说道:“你扯得太远了,此事与森罗主者有什么关系。”何昆仑微笑道:“老朽不说,贤梁孟至死懵然无觉,森罗主者就是南天三燕之首庞镇寰…”红发天魔夫妇与天山三凶闻言均愕然大震,神之间似是不信。

何昆仑哈哈大笑道:“老朽习耿直,向不作危言耸听之语,庞镇寰此刻正在潜习白图解,防武林门派侵扰于他,故诡计使高俊保郑嵩燕说动贤梁孟图霸中原…”红发天魔怒道:“胡说,风闻森罗主者亦在亟遂图谋霸尊武林,他何能引狼入室,授人以柄。”何昆仑大笑道:“庞镇寰习白图解后,取贤梁孟命易如反掌,他不过利用贤梁孟遂其私,可笑贤梁盂尚执不恒。”装老妪冷笑道:“白图解乃武圣白真人毕生心血研所得,镌之在壁之上,不下千余幅,玄奥晦涩,庞镇寰纵然颖慧绝伦,也难在短短一年半载全部参悟。”何昆仑正道:“贤梁孟知道就好,老朽等也不愿他习成白图解,虽说如此,即是庞镇寰不能参悟白图解,他原有一身武学虽贤梁联臂合击也难接下三招。”红发天魔冷笑道:“华某不相信!”何昆仑亦不加辩解,只微微一笑道:“据老朽所知,庞镇寰为霸尊武林,处心积虑已久,在各大门派中布下甚多卧底之人,连华老师沙谷也不例外,恐贤梁孟离开时已易帜生变。”红发天魔桀桀狂笑道:“何老师无须危言耸听,我那沙谷中无一不是对华某忠心耿耿…”言尚未了,何昆仑正道:“贤梁孟别自信过甚,庞镇寰在卧底之人身上施以逆转经脉手法,神智被控,但在平时无法察觉…”说着手指了一指奚凤啸,接道:“这位贤契穷研‘逆转经脉’手法,幸悟出手手法妙用,但迄未寻出破解之法,倘假以时,不难悟出,倘华老师不信,那位不妨一试,贤梁孟武学穷究天人,或能助老朽一臂之力,天下武林幸甚。”红发天魔夫妇及天山三凶闻言不一呆,暗道:“这是什么武功,自己成名多年,武林绝学莫不知,‘逆转经脉’手法尚未前闻。”目中泛出疑诧不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