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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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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法一缓,穿入林中,只见一短装中年化子目注郗伦一眼,躬身抱拳禀道:“吕梁匪徒一名现点住道,谷姑娘命化子送与少侠。”说著一指树下躺著一具匪徒躯体。

郗伦含笑相谢道:“有劳了,我等仍照原定之计施行,在下自会随时传讯诸位。”中年化子道:“少侠与姑娘此去万望小心保重。”说著一抱拳转身穿入浓翳林木中迅杳。

田大昆手指吕梁匪徒,低声道:“此人有何用?”郗伦笑道:“此人用处大得很呢!他就是方才小弟暗中相助那真郗伦五柄毒刀砍毙五人时,亡魂逃窜之残馀匪徒其中一人,他目击当时拼搏情景,可藉他之言以坚定赤城山主之不疑。”田大昆轻喟了声道:“鹏弟聪颖绝伦,才华无匹,难怪四位贤妹倾心于你,尤其那武林中以辣手著称谷中凤,居然也对鹏弟百依百顺,不敢丝毫违忤。”郗伦面上一热道:“莺姐又在取笑了。”其实松莺娘何尝不暗恋著南鹏飞,无奈她青老大,自恨难配,暗暗伤神。

只见郗伦点了匪徒数处道,震醒了匪徒,那匪徒睁目一瞧,瞥见郗伦田大昆两人,不骇然变

郗伦冷笑道:“朋友,只要你实话实说,郗某绝不难为你。”那匪徒知落在赤城手中,与其身受凌辱酷刑,到不如自绝一死,暗中把心一横,却猛然面惨变。

原来那匪徒发现道已受制,贮藏在空内奇毒竟然闭滞阻住无法运行,不由胆寒魂飞,苦笑道:“兄弟位卑职微,所知不多…”郗伦道:“无妨,尽你所知及遵照郗某嘱咐据实说出便可无事,郗某决不亏待朋友你。”说著附耳密语一阵,突伸手一指点在匪徒睡上。

匪徒应指瞑目昏睡过去。

田大昆笑道:“我真服了你了。”郗伦四望了一眼,正道:“从这时起,你我均以郗伦田大昆身份说话,不可稍破绽。”田大昆点点头。

郗伦一把挟起匪徒,与田大昆先后穿出林外奔去,约莫奔出七八里外,到得一处村舍矮屋不远,身法放缓了下来。

那片村庄约莫七八户人家,都是竹篱茅舍,丝毫不令人起疑,一个老汉正在树荫下打盹,不远处一条肥壮水牛嚼食著青草,宁静异常。

郗伦轻轻一击指,那老汉疾跃而去,望了郗伦田大昆一眼,示意随他入村。

老汉领著两人奔至一幢茅屋之外之际,即开户内传出赤城山主语声道:“你们回来了么?”郗伦田大昆双双进入,将吕梁匪徒弃置于地,只见一面形瘦削,目若朗星蓄有短髭的中年儒生正在案前作书,忙施礼躬身道:“禀山主,属下追踪胜玉珠婢,并未擒到邓公玄…”赤城山主头也不抬,继续作书,沉声道:“你将经过详情陈明。”郗伦运用既定之计便添枝加叶描叙一番。

赤城山主搁笔愕然注目望了郗伦田大昆一眼,道:“冯翊始终未面么?”郗伦答道:“风闻冯翊只身赶往长白去了。”赤城山主点点头道:“我亦有耳闻,但我等目的仍志在探明冯翊真正行踪,至于邓公玄对本山无关紧要…”郗伦忙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赤城山主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必要直抒己见,你说罢。”郗伦道:“属下深知山主睿智明察,料事如神,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得,属下以为山主认冯翊尚在吕梁,恐山主中了冯翊之毒计…”赤城山主淡淡一笑道:“我对冯翊知之甚深,他谋定后动,绝不草率行事,更尚无迹象可断言‘五行夺命针’等物被他得去,冯翊去长白又有何用。”郗伦道:“冯翊亦对山主所知甚深,即使冯翊未得手‘五行夺命针’等物,他必须追踪阻止别人得手。”赤城山主不一怔,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但邓公玄是冯翊视作传人珍弟子,邓公玄为何叛门?必有所图,冯翊如已离开吕梁,他潜往吕梁未免多此一举。”郗伦道:“据属下风闻,那华修翰及毒尊者尚在人间,为冯翊囚在隐秘之处,邓公玄志在华修翰及毒尊者两人,因为这两位前辈所知‘伏义天玑图解’隐秘甚多…”言尚未了,赤城山主已自面一变,道:“你在何处风闻华修翰毒尊者两位前辈仍在人间。”郗伦道:“属下窃听得两吕梁匪徒私语。”

“只你一个人听见么?”郗伦面肃然道:“田老二也在属下身旁。”赤城山主哈哈大笑道:“我还忘怀了你们天目双丑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继又面微变道:“田贤弟今为何沉默似金。”郗伦道:“田老二挨了慕容彤一掌,几乎丧命,张嘴狂吐鲜血,虽服下山主独门灵丹后伤势减轻,但语音喑哑,将息两三后谅可复元。”

“慕容彤。”赤城山主喃喃自语道:“慕容彤不知是何来历?”郗伦道:“风闻吕梁天龙堂金凤堂锡豹堂三堂香主均换易新人,慕容彤乃金凤堂香主。”赤城山主沉思有顷,抬面忽望了郗伦肩头一眼,皱眉诧道:“你那蛇矛戟咧?”郗伦苦笑一声道:“折成数截!”说著在囊中取出断成七截的蛇矛戟。

赤城山主道:“莫非又是慕容彤所为?”郗伦答道:“如非田老二不惜命出手相救,属下那有命在,亦因此田老二身负重伤。”赤城山主点点头道:“辛苦两位了,我筹计已,目前已接近水到渠成阶段,胜算已稳稳在握,两位先下去歇息吧!”郗田二人双双躬身转面退之际,忽闻赤城山主低喝一声道:“两位暂别走!”田大昆心神一震,暗道:“莫非他瞧出破绽不成?”郗伦面镇定如恒,道:“山主还有吩咐?”赤城山主道:“擒来匪徒你问过么?倘若所知何必留他命。”郗伦道:“属下尚未询问此人!”他已知赤城山主嫉刻成,喜怒无常如已问出吕梁隐秘,说不定郗伦田大昆两人有命之忧。

赤城山主微微一笑道:“那么我亲身问他就是,郗贤弟这柄宝剑得自何人手中?”郗伦赧然笑道:“在一名吕梁门下取得,此剑怎当得起宝剑之称,属下因蛇矛戟折断后田老二及时出手相救闪身跃出,那匪徒挥剑拦阻被属下毒刀致命,他尸体倒下之际属下将其剑拾在手中…”说时解下肩后长剑,献与赤城山主,又道:“此剑系上好缅铁打造,钢质极隹,属下趁手异常。”此剑打造得与墨螭剑款式一模一样,南鹏飞算计赤城山主必将查问,故用来鱼目混珠。

田大昆暗道:“鹏弟委实料事如神。”只见赤城山主缓缓拔剑出鞘,但觉两面刃口并不锋利,剑身暗黑青绿,却轻易地削除桌沿一角,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两位贤弟请便吧!”说著将剑还于郗伦。

郗伦田大昆两人退出门外,只见那老汉立在一株大树之下,目睹两人趋出,立即来笑道:“两位请至膳堂用食。”领著两人走入一间茅屋内,只见屋内摆著六七张八仙桌而已,已是杯盘狼藉,用饭时间早已过去,仅馀一张桌面尚留著酒菜馒首未动。

那老汉笑道:“恕不奉陪,两位请用吧!”转身趋出门外而去。

郗伦谢了一声,示意田大昆各坐一方,传声道:“你我只进食,避免多言,以小弟所料不差,暗中必还有人在监视著。”田大昆亦传声道:“是否你我被查出有异?”郗伦答道:“赤城吕梁两派,均以不择手段成事,是以彼此猜嫉,无法互信。”说著在田大昆碗中斟了一碗酒……赤城山主俟郗伦田大昆走出后,略一沉,伸指解开吕梁匪徒道。

吕梁匪徒如梦方醒,目睹赤城山主,不惨变,宛如败灰。

赤城山主道:“在下将尊驾自郗伦手中救出为何如此害怕?”吕梁匪徒回巡了一眼,道:“兄弟为何在此?阁下是何来历?”赤城山主面含笑容道:“尊驾竟将前事丝毫不记忆么?”吕梁匪徒迟疑了一下:“兄弟世雄与同门多人奉命镇守吕梁分坛,因本门高手胜玉珠姑娘由燕京赶返,不迳回分坛却往一民宅奔去,意借宿数

本门金凤堂慕容香主闻讯大怒,传讯分坛严令将胜玉珠生擒活捉,是以分坛主率众立即赶往那所民宅,怎料胜玉珠姑娘由京奔来途中,发现邓公玄及丁大江均紧紧追踪不舍,她不愿分坛地点败,故施移花接木之计敌受愚,不意却遇上了赤城门下多人,分坛主立命分出两批,兄弟一批十馀人扑向那所民宅,但赤城门下郗伦田大昆两人亦同时赶至…”赤城山主微笑道:“郗伦田大昆仅两人,他们再高的武功,也双拳难敌四手,尊驾为何被他们所擒,能否把详情见告。”那吕梁匪徒把拚搏情景详细叙出。

赤城山主凝耳倾听完毕道:“尊驾惊于郗伦五柄毒刀罩袭之下无法幸免,转身逃奔,未出数丈外,突胁下一冷,便自昏不醒么?”那人点点头道:“正是,兄弟目睹阁下,并非郗伦,但不知身在何处,蒙仗义伸手施救,他定当图报。”赤城山主微笑道:“我辈侠义人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施恩何须求报,尊驾不必介意。”说著略略一顿又道:“贵山冯令主与在下曾有一面之雅,无奈在下身如飘萍,天涯作客,从此就未再重逢,风闻贵山之主已离山他往,不知是否是真。”那吕梁匪徒道:“似已离山,迩来武林情势险恶,冯令主因预为防患,应拒强敌,本山制均已改弦更张,内三堂堂主均已换易新人。”赤城山主道:“此一改弦更张,不但外人难入,就是你等也难越雷地半步。”吕梁匪徒道:“不错,令主正是此意。”赤城山主忽弹出一缕指风,匪徒亦应指昏厥过去。

只见赤城山主面如罩一重霾,沉思有顷,缓缓立起踱向室外而去。

他走近郗伦田大昆两人用食之处一闪而隐,只听郗伦长叹一声道:“冯翊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江湖传言属实,冯翊叛师离道,先后将华修翰毒尊者两位业师梏囚,倒行逆施,致众饭亲离,其视为衣钵传人邓公玄居然也效法他自己,不可谓报应不速。”田大昆语声沙哑答道:“我田老二无力说话,只有听你的了。”郗伦又是一声长叹道:“不知来江湖间盛传咱们山主掳囚天池钓叟葛慕九及无相天君两人之说不知是否是真?”赤城山主闻言不心神猛震,暗道:“此事隐秘异常,怎的外,莫非…”蓦地…

天际遥处传来尖锐破空鸽哨传来方向掠去。

赤城山主扑向一道小溪旁竹林间,鸽哨传来甚劲,右手虚空一扬,一只灰鸽投向赤城山主掌心。

那灰鸽虽小,却异常神骏,偏首咕咕低叫,注视著赤城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