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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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话呀?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洋娃娃瞧了眼四周一双双恐惧忧心的目光,看来他们很害怕她和唐宝橙接触,嘴角忽地泛起一抹令人醉心的浅笑。
“我叫翡湘蓝。”哇~~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唐宝橙张成字形的嘴,虽未说出口,但丰富的表情已经传达了赞美。
“你好你好,湘蓝。”宝橙笑嘻嘻地说。
洋娃娃绽绝美的甜笑,如天籁般的美声悠扬悦耳地自我介绍着。
“我是儒绅在美国的未婚。”宝橙盯着翡湘蓝许久许久,彷佛对方刚才说的话,现在才传到她的耳朵里。
“未婚?”
“是的。”
“什么时候订婚的?”
“去年三月。”
“在哪?”
“我和儒绅是在意大利托斯卡尼一所庄园里举行订婚仪式的,我们是两情相悦,瞧,我还有照片呢,要不要看呀?”唐宝橙怔怔地瞪着翡湘蓝秀给她的订婚照--在青草蓝空下,花团锦簇间,一对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神仙也羡的璧人,端着酒杯向客人们致敬,男主角正是她的夏哥哥,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女人脸上,眼神如此专注而执着,就像那天在办公室,当他逗她时,同样认真而凝注的眼神。
原来…能让他出这种眼神的女人不只她一个,既然在美国已有未婚
,又为何执着于跟她订婚?
唐宝橙到心口缺了一块,看着照片,她没有哭,也没有生气,正确的说法是,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生气,太多的复杂情绪冲击着她简单的心思,在她单纯的世界里,还装不下大人的深沈与虚伪。
夏哥哥既然有了如花似玉的未婚,为何还跟她订婚?难道从头到尾只为了信守承诺吗?
她转过头,望向夏妈妈,很希望可以从夏妈妈那儿听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她瞧见了他们脸上的同情和担忧,并且无话可说,所以这是真的。
明明该伤心的,她却笑了出来,带笑的眼底早填了空
。
她这人最不会骂人或吵架了,何况人家比她早订婚,还是两情相悦,比她这个被骗去参加珠宝展,糊里胡涂拐去当未婚的笨女孩正统多了,她连质问人家的资格都没有。
何况翡湘蓝那纯洁无的模样,彷佛是个不沾尘世的
灵,教人怎舍得说出任何可能伤害她的话。
“儒绅常提到你喔,他说在台湾有一位很可的青梅竹马玩伴,他有事没事就喜
逗逗她,所以我才会知道你,好高兴可以见到你呢!对了,儒绅什么时候会回来?”夏母终于开口。
“儒绅晚点才会回来。”她对身旁的仆人开口:“帮翡小姐准备一间客房。”她没叫对方的名,并安排对方住在客房,就表示得很清楚,她是站在宝橙这边的。
但是宝橙却无法让夏妈妈这么做,真正该住客房的是她自己才对,所以她叫住仆人。
“不用了,我带她去她的房间。”
“宝橙--”
“没关系。”她朝夏妈妈出一个没事的微笑,表明自己不在意,本来嘛,说她是夏哥哥的未婚
,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人家夏哥哥都没认真了,其它人认真也没用。
说穿了,她不过是夏哥哥的玩具而已,从小到大,他就摆明了以逗和欺负她为乐,现在也一样。
她的笑容令夏母为之一愣,宝橙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哭闹,这一点也不像那个喜怒哀乐都率真显现在脸上,心事一目了然的宝橙,她的过分冷静,反而令夏母有不好的预。
呆望着宝橙,瞧她竟牵起翡湘蓝的手,平和地招待人家,夏母更是心急如焚。儿子喜什么样的女人,做妈的当然一清二楚,儿子虽然冷酷无情,但独钟情于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孩,但是当见到这位清纯绝美如天使的翡小姐时,让做母亲的她信心都动摇了。
她晓得儿子在外头受,也知道这个儿子有时在商场上打滚,为了达到目的会跟外头的女人逢场作戏,夏家的男人都是这样,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宝橙不同,这孩子太单纯了。
现在可好了,需要夏家男人时,一个都不在,儿子玩出火了,还跟人家订婚!当姓翡的女孩出现时,她便急于吩咐佣人去把儿子找回来问个清楚,若真是儿子一时花心,打算私底下把这个麻烦给解决掉,谁知宝橙会突然出现,了她的步调。
“还联络不到他吗?”夏母焦急地问向来报的管家,儿子手机没开,只能从他的机要秘书那儿询问。
“陈秘书说大少爷正在开罗参与一个重要的会商,严任何打搅。”
“打搅!”夏母咬牙切齿地吩咐:“叫陈秘书转告他,如果他不在乎未来老婆跑了,就叫他环游世界八十天再回来,反正倒贴他的宝贝女人多的是,不差家里这个宝!”
“好,我马上再打。”从没见夫人发过这么大脾气的管家,忙又拿起电话拨号。
夏母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倘若宝橙当不了夏家的媳妇,她就跟儿子断绝母子关系,真是气死了!回想适才宝橙反常的态度,令她一阵忧心,当一个人受到极大的打击,却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异常冷静时,若非不在意,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了,这可是很严重的事,但愿这只是她的多虑,但愿!
唐宝橙将正统未婚带到夏哥哥的房间安置,告诉菲佣这位翡湘蓝小姐才是“太太”之后,她便收拾行李,从八楼搬到一楼的客房去。
当只剩下她一人独处时,浑身的力量恍若从她的身躯离了,她姥缩在
暗的角落,只想躲进黑暗处。
她摸摸脸颊,皱起眉头。奇怪,怎么了?夏哥哥这人有多可恶,她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被他惹哭、吓哭、欺负哭,不过当她哭成泪人儿时,最后总被他搂在怀里连哄带骗地破涕为笑。
再摸摸心口,她闭上眼觉,心会痛哩,好似被什么给掐住了,越是想忽略它,越是紧揪着万分难受,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
了她的衣裳。
原来,她是这么喜夏哥哥,不管他如何欺负她,她都不曾像这回如此心碎难过,止不住地低声啜泣。
她告诉自己,哭完这回就该长大了,从今以后,她发誓再也不任由他欺负了,再也不…绝不…never…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