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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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长安，一待便是十来。

长安城郊的山山水水，吉祥壬全带着纪薇尔，走了个透彻。

这，二人睡至上三竿，来不及出城游玩，吉祥壬便拉着她上了街，一如过去数，希望能讨她心。

“对了！前头有个胭脂铺，我带你去瞧瞧！你不是一天到晚抱怨没有什么擦脸的油啊、啊…”吉祥壬回头对她说道，因为不是吃的东西，所以记得不甚清楚。

“是卸妆油和啦！”纪薇尔下喉间最后一口食物，纠正他。

“对啊！对啊！你得把自己照顾得白白、水软滑的，像豆腐脑一样，我才会有食。”他拎小似地，把她带到了胭脂铺门口。

“谁管你对我有没有食！你再啰嗦一个字，我马上去找别的男人谈情甜！”昂起下颚，纪薇尔骨子里的女骄傲抬头，不服输地道。

“娘子息怒啊，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玩笑话嘛。”吉祥壬拉着她的手臂东摇西晃，撒起娇来。娘子为了他抛家弃国，娘子最大！

“谁是你娘子！”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不理他。

“和我同共枕的你，怎么会不是我娘子呢－－”吉祥壬拉长尾音，倾身向前，调皮地朝她眨着眼。

纪薇尔瞪他一眼，摀住耳朵，举步跨进胭脂铺里。

一阵浓冽的花香朝她扑来，纪薇尔看着那一整排的金钗、发簪及一盒盒的香粉及脂胭锦盒，兴奋地睁大了眼，看得目不转睛。

“这是什么啊？”纪薇尔好奇地打开一盒香粉，在鼻尖嗅闻着。

“那是给姑娘们抹脸用的玉肌粉。”老板一见生意上门，热络笑容马上堆整脸。

纪薇尔拿起粉盒轻嗅了下，玉兰花的香气占据了鼻间，惹得她的思乡之情再度跃上心头。玉兰花是姑婆最喜的香味啊…“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添加什么汞啊、铅的那些化学成分？”纪薇尔转移思绪，强住心头的思念。

“你想买就买啊，脸若是真的涂花了，我也有法子救你。不过，这老板会被弃尸在哪里，可就不得而知了。”吉祥壬俊瞳里闪过一抹利光，皮笑不笑地说道。

老板闻言，冷汗猛冒，连忙从内柜的一只小屉里拿出最上等的商品。

“这可是我们最上等的松香胭脂，彩缤纷、一推即匀、香味扑鼻，师傅一年才做十只。”老板一开口，介绍诃便如江水般滔滔不绝。

“还有这一盒，是近来开始免费的花钿妆，姑娘只要选枚最喜的花钿，贴于双眉之间，便是姿态动人、妩媚过人。姑娘，这边坐，试试看这些东西合不合你意。”纪薇尔从老板手上接过胭脂胭、花钿，坐在长椅上对着菱花小镜，轻轻地将朱红脂脑涂抹于上。好久没化妆了，手还真的有点呢！

她涂得极认真，认真到连吉祥壬都给遗忘在一旁。

以前因为职业的关系，她总是要细描慢绘一番，才能出门见人，哪像现在，连隔离霜都没个影子，更别提她以前最的眼部彩妆了。

纪薇尔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抹匀胭脂，兴致一来，也在眼窝处擦上一层淡淡的粉。

“你还要涂多久？我肚子饿了。”吉祥壬蹲在她身后，戳了下她的。

“好看吗？”纪薇尔回头看他，浅浅一笑。

吉祥壬睁大眼，整个人咚地一声跌坐到地上。

这是她吗？朱红双，让她的小脸灿如芙蓉，眼上的一抹浅粉，让她的眸子水润如清夏荷。她的清秀之姿，竟在一瞬间化成了风情万种的丽牡丹。

吉祥壬皱着眉，站起身，把脸凑到她面前。

“你在变戏法吗？”吉祥壬捧着她的脸，眼也不眨地看着。

“化妆美容原本就是我的专长。”纪薇尔因为他眼里的惊，笑得更开心了。

“姑娘，这花钿，您可别忘了贴上。”老板在一旁看着，偷偷地将她把脂粉画在眼皮上的这招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