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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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刘雅君爆红的脸，陈晴雯破涕为笑，揶揄着。

“看你的样子，也知道我说得没错，真没想到你喜青凡，还掩饰得那么好，连我都没看出来。”

“你你、我…啊那个…”刘雅君睐她一眼。

“唉呀，我要赶回家练琴。”

“啊！雅君，你生气了吗？”陈晴雯追上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在心里偷偷讨厌我？雅君──你等我啦！”待那两道身影走远后，夏茉莉跨了出来，有些失神地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书齐早就提醒过她，青凡的异缘甚好，那时她不以为意，可现在真遇上了，她竞是觉得有些慌。

她的男朋友这样抢手，喜他的人这么多，他却情锺于她，她很是开心，那样的甜和幸福，是从他人身上获取不到的，但会不会哪一，他发现了晴雯或是雅君，甚至是其他女生，她们比她更引他时，他将不再锺于她？

他轻轻弹奏着副旋律，是伴奏，却不可或缺。长笛低低的声音，厚实纯朴，美得很温柔，又带点淡淡哀思，像月华下，深情唱着恋歌的情场失意人。

陡地，江青凡暂停音符，修长十指离开键盘。

“茉莉，你今天怎么了？”夏茉莉看他一眼，长笛还扺在下线。

“还是很糟糕吗？”

“是不糟，但失了你平对的水准，刚才那一个音的音准也不够。”

“音准不够吗？”她垂眸凝思几秒。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la？”

“一开始已经调过音了，不是乐器的问题。”江青凡起身，走近她，他单手握拢住她一绺发丝，在长指上啊绕啊，细细体会那分丝滑触，他垂眼睇着她抑郁的神。

“身体不舒服？”摇摇螓首，秀眉难以舒展，她呵口气，前倾身子将额头靠上他的口，他的体温和气息稍稍安稳了她的不安，她情难自地环抱住他的身。

“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累，昨晚比较晚睡，大概是睡眠不足的关系。”知道自己被讨厌，很难不去在意，只要想起有两个女同学，因她的出现而分别伤了心，她笑颜难展，即使她无意，仍是有着罪恶，也有着淡淡的酸意和隐忧。

若自己不那么执着，硬要转来成为他同学，事情是不是就会简单一点？可是，她是这么的喜他，就算对光倒，她还是会拚了命地想考进这里吧？

“那么今天练到这里就好，你把东西收一收，我送你回家。”江青凡指腹探上她的眉间，平那蹙起的纠结。

“这样可以吗？你是因为我才特地留下来的…”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也常因为我而留校练习？”他柔煦笑了笑，怜宠地摸摸她的发丝。

“收一收吧！状况不好的情况下练琴，故果只会变差而不会变好，倒不如早点回去休息，神充裕了再来练。”

“我觉得很抱歉。”她不想用睡眠不足的理由，来向他解释她的失常，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告诉他，她方才听到的那番对话。

“说什么傻话？我也会有状况不佳的时候。”他不懂她的心思，更不明白她心底的罪恶。拍拍她的脸颊后，他催促着。

“先去清长笛。”淡淡笑了笑，他转身收拾自己的琴谱。

夏茉莉侬言拿出干净纱布，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挪移到他身上。看着他顺长的背影，她终是难以克制地大步上前，双手从他身后，紧紧环过他身。她像小动物撒娇般，脸颊靠着他背心磨磨蹭蹭。

她才初识情的甜美，却也同时被迫面临恼人的心事，或者，在情世界里，本来就是快乐与痛苦并存。可她终究太年轻，尚无法体会这其中滋味，只是很单纯地想要这样拥抱他、触碰他。

“怎么啦？”未料到她的举动，江青凡微微一怔后，笑着将掌心抚上她握在腹间的手指。

“只是想抱你而已。”这样的拥抱多美好，他们会一直继续下去吧？

他旋过身，揽她入怀，将脸庞埋进她发间，深深嗅闻她的气息，足地喟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