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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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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冬天来的时候,余乐乐开始失眠。

每个晚都睡不着,躺在宿舍的上,拉上窗帘,关上头灯,依然觉得窗外灯火通明,可是真正坐起来,却发现天空里连月亮都炕到。再躺下,可以听见闹钟的“嘀嗒”声,拿掉电池,还可以听见外面“呜呜”的风声。她瞪大眼,看着天板发呆,听时间一点点从自己生命中淌开去,听那些朵枯萎的哀鸣,听寂寞变成一双脚,走来走去,发出空的脚步声。

去校医院买“安定”那些小小的药片,白的,装在小纸袋子里,每次20片,多一片医生都不肯给。那个四十几岁的医生每次看见她都会叹气,会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神经衰弱?”她却只是笑笑,不说话。

那段子,余乐乐几乎把所有的课外时间都哟学英语,背单词、做阅读理解、一篇篇地练习写作文,可是她的英语成绩依然不好,她所有的聪明才智在英语面前丝毫作用都没有。她面对那些弯弯曲曲的英文字母的时候,总觉得大脑被成了真空,记忆在一点点发霉。

她不肯认输,仍旧是每天一大早就起背单词,中午也不休息,躲在自习室里练习听力。晚自习,她抱一大杯热水在自习室埋头苦读,许多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可是她连头都不抬。许多次,连海平几乎半强迫地拖她去吃饭,可是她就好像患了厌食症一样,每当走到餐厅门口,就会停住脚步。

连海平手里晃晃餐卡,笑着对她说:“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她皱皱眉头,想一想,很勉强地走进餐厅大门。也不怎么挑食,看见剩了什么饭菜就随便买一点——也只是一点点。

连海平炕过去,把一块块、里脊放到她的餐盘里,她却连碰也不碰。连海平终于生气了:“余乐乐,你再这样下去会营养不良的!”她面无表情:“我闻到这里的气味就想吐。”连海平有点担心:“不舒服么?”她却看着窗外:“餐厅里的菜真难吃,三年了,还是这个味道。”连海贫住了,她看着他,笑:“世界上的所有事都会变,只有我们餐厅的菜味道不会变。”她的面容苍白,她的神情疲惫,连海平突然觉得那么多劝的话都堵在嘴边却说不出口。他隐约记起余乐乐说她的男朋友要出国,他猜,她用这样拼命三郎的架势补习英语,或许就是为了陪他一起走。他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到来,虽然舍不得,可是不能说。

这些年,他嘴上都说着“我对强势的孩子没兴趣”可是心里却知道,他看见她就会觉得快乐,和她聊天会觉得舒服,他们彼此坦诚,彼此信任。

那么,如果她离开,他要再用多久,穿越多少人来人往的海洋,才能再找到这样的一个她?

可是,对于她所选择的道路,对于她所认定的未来,他只能无条件支持。

他那么喜她,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帮她添热水,帮她讲习题,帮她买好饭菜,陪她一起吃饭,努力说笑话,希望她可以开心。

哪怕把她嗣更远,可是只要她快乐。

虽然他心里明白:自己做的这一切,收效甚微。

渐渐,就连班里的同学都炕过去。很多本来关系陌生的同学开始伸出援手,课间常常有意无意和余乐乐搭讪,借机劝她注意身体。几个知道她失眠的同学甚至帮她找偏方,听说每晚睡觉前磕葵籽可以治疗失眠,就买了大包的“洽洽”瓜子送给她。老师们也开始扼腕叹息,偶尔聚在一起聊天,也暗指英语四六级制度多没合理,费了学习专业的时间,还把学生害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样的情形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或许是两个周、三个周,或许是两个月、三个月…余乐乐越来越虚弱下去,每天走在校园里都轻飘飘的。她的笑容变得单薄而短促,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心疼。直到有一次在校园里遇见许久不见的师佟丁丁,她几乎是瞪大眼惊呼:“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伸出手扶住余乐乐,然后看见她有点飘渺的视线一点点聚焦,听见她笑着轻声说:“复习痕啊。”佟丁丁看着余乐乐的脸,终于忍不住吼:“师,不就是个破英语四级么,你至于么?就算不通过又怎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真的要把自己折磨死么?!”可是余乐乐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她还是那样微微地笑着,看着佟丁丁,甚至好像她的目光已经穿过佟丁丁看向不知名的远处。

真的要把自己折磨死么?她问自己。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英语是替罪羊,如果没有它,她或许连憔悴的借口都没有。

而真正的原因,不忍说,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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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很狗血…555…虽然很狗血,可是鉴于狗血有益身心健康(人生总要起起落落,心脏功能才能健全嘛嘿嘿),大家不要我…呼呼飘远…似乎,很久都没有和他好好地聊聊天了。

开始的时候还是他在讲学校里的故事、同学们的趣闻,她微笑着倾听,贪婪地想要把他的声音深深地铭记。她极少回答,偶尔的“嗯”、“哦”、“知道了”、“好”、“再见”就是电话里她声音的全部。

他不是没有察觉的。

他也问:“你不高兴?”也有点着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一直都闷闷不乐?”他炕见,电话这边,她咬紧嘴抑住那些想倾诉的,想问他“你好不好”想告诉他“我想你”想什么都不顾及地大声说“我你”

可是,不能说,不能说。

只能这样,一天天冷淡他,一天天疏远他,一天天让他觉察到那些变得虚无,就像一个缥缈的影子,终有一天会飘散。

要让他知道:他们的生活著经有集,可是终究要分开。

这是既定的结局。

通电话的时间终于越来越短。

最短的一次,他拿起电话,犹豫着,忐忑着,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