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情海难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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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拉雷电追魂,四绝书生急声道:“云大哥,退。”雷电追魂茫然地道:“退,为什么?”四绝书生道:“这里施展不开啊!”看看手中的长鞭,雷电追魂道:“对啊。”声落人已向后倒蹿出去七八尺远处,几乎与四绝书生同时着地。
白凤公主关心着寒松龄的安危,并没有跟着退到院子中,与忆兰姐妹闪身退在门边。
人如水般的从大殿中飞冲出来,全都扑向等在院子中的雷电追魂与四绝书生。
长鞭挥舞,如毒龙出海,短剑飘忽,如瑞雪翻飞,横冲直撞,所向披靡,雷电追魂云飞龙,状如虎入羊群,全无阻拦。
四绝书生寄霞,拂尘洒出万千钢丝,穿、刺、扫、拍,血随拂尘白丝飞洒,人随掌腿挥处而倒,堪称威凤八面,声震群伦。
白凤公主向院中的二人望了一眼,转向忆兰姐妹道:“你们下去帮帮他俩吧!”多的相处,忆兰对雷电追魂云飞龙情有独钟,忆莲与四绝书生也情愫暗生,这些,白凤公主当然看得出来,所以才要她俩下去相助。
二人心中虽然愿意,但是,却不好立刻答应,忆莲道:“公主,你呢!”白凤公主道:“我得到里面去看看。”忆兰心直,口道:“需不需要我与妹妹…”急忙
口截住姊姊的话,忆莲道:“公主,我们也进去。”摇头笑了笑,白凤公主道:“忆莲,你真想进去?”粉脸儿一红,忆莲道:“公主,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笑笑,白凤公主道:“就是现在说的啊!”忆莲还想辩驳,白凤公主道:“好了,不要说了,就算我叫你们俩留下来的吧!”话落就要动身向大殿内走。
忆莲道:“我知道公主为什么要把我与妹妹留下了。”白凤公主停步道:“知道就好,不用多说了。”忆莲笑道:“但是,公主,我不说出来,心里很难过。”白凤公主笑骂道:“偏偏你这丫头的病多,那你就说吧。”忆莲道:“公主要与寒盟主说些知心话,怕我与姊姊跟在身边不方便,所以…”粉脸一红,白凤公主怒道:“胡说,那你们俩都跟我进去。”扮了个鬼脸,忆莲一拉亿兰,双双飞身向院中的人群扑下去。
白凤公主摇摇头,自语道:“这鬼丫头的名堂最多,幸亏她遇上的是老二,要是云老大遇上她,准对付不了。”自语罢,人已走进大殿中。
大殿内的惨烈景象,使白凤公主大吃一惊。
她,没有想到除了三佛之外,三佛台统治之下,竟然还有武功这么高强的高手。
荒城孤剑燕行云挥剑单斗三尺金童何飞的一对虎头钩,古剑挥洒自如,攻多于守,稳稳地占了上凤。
另一边,寒松龄双掌对明通和尚的双掌,可就无法立刻看出优劣了。
只见人影飘动,掌指翻飞,攻守互见,难以看出谁占上凤。
白面修罗阎云此时已从佛像上跳了下来,正面焦急地向白凤公主走来。
探手入袖,白凤公主掏出那对雁翎短剑,一双人的美目盯着过来的白面修罗阎海云。
在白凤公主面前三尺左右处,白面修罗阎海云停住脚步,庄重地道:“这位姑娘可是江湖盛传中的音梦谷公主,白凤公主吗?”白凤公主冷冷地道:“我正是,你是谁?”白面修罗抑制住心中的震与浮动,垂着眼睑道:“在下阎海云,算起来,是寒盟主的师兄。”白凤公主道:“据我所知,寒剑门,目下仍在人世问的,只有松龄一个。”白凤公主对寒松龄的称呼,使白面修罗本能地产生一股失望的
觉,他道:“公主没说错,在下所指的是,在寒松龄人寒剑门门下之前,家师与家师伯曾认他做了记名弟子。”白凤公主仍然怀疑地问道:“令师是谁?”白面修罗道:“家师位列已故三佛中的第三个。”白凤公主道:“松龄曾对我提过已故三佛中的第三位,有个弟子已投靠了现今窃位的三佛,那人与你是什么关系了”每当白凤公主提到寒松龄的名字,白面修罗心中就有一种无法抑制的震颤
觉,这种
觉,使他对寒松龄的期待与崇敬一次一次地降低着。
虎目突然凝注在白凤公主,白面修罗突然各非所问地道:“江湖中传言公主是当今宇内的第一美人。”白凤公主冷冷地道:“我好像并没有与你谈论这些。”白面修罗道:“寒松龄可曾与你谈及这些吗?公主。”白凤公主冷冷地道:“阎海云,你最好放庄重些,我问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似乎无法自制了。白面修罗痴地道:“本来,我一直在替寒兄弟担着一份心事,因为,他所对付的人,虽然不如三佛,但却是三佛台中自三佛以下的有数一
高手之一,如果,我武功稍高一点,在你现身之前,我早就下去帮他了。可是,现在,我就算武功高于明通,我也不会出手了!你的出现,使我突然对寒松龄产生了嫉妒之心。”话说得明快而直
,直
得使人找不出一点虚假成分来。但是,这种诚实却令白凤公主担心。
语气变得更冷,白凤公主道:“你是个反覆无常的人,阎海云。”摇摇头,白面修罗道:“公主,自从三佛台发生变故以来,我阎海云无时无刻不忘却过报仇的意念。”白凤公主道:“松龄目下从事的工作是什么,你可知道?”白面修罗痛苦地道:“公主,求求你,不要那么称呼寒松龄行吗!”白凤公主一怔,冷笑道:“你管得着吗?”白面修罗道:“我知道我管不着,公主,所以我才求你。”目光向斗场内扫了一眼,这时,三尺金童已被荒城孤剑到一个角落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另一边,寒松龄与明通和尚仍是胶着状态,仍然攻守互见,看不出谁有胜面,不过,细看二人面部的神情,可就完全不同了。
明通和尚的秃头与光脸上,汗出如雨,神态焦虑、紧张,寒松龄则神态悠闲自若,似乎并未竭尽全力。
寒松龄的神使白凤公主放心了不少,她收回目光,冷声道:“你可知道他是替谁报仇?”这次没提寒松龄的名字,白面修罗觉得舒服不少,
口道:“他双亲、兄妹及已故的三佛。”白凤公主冷冷地道:“你不是说要替已故三佛报仇吗?”白面修罗点点头道:“是的。”白凤公主冷声道:“那为什么不协助他?”白面修罗道:“因为你关心他。”美目中怒光一闪,白凤公主道:“你认为我不应该?”白面修罗道:“我认为他不配。”粉脸一寒,白凤公主冷冷地道:“他不配,你配?”沉叹一声,白面修罗道:“我知道我更不配,公主,也许人世间没有一个人,配让你去关怀他,因此,我嫉妒。”轻轻地哼了一声,白凤公主道:“只可惜我不是你,你不是我,因此,我的思想你管不了。”白面修罗道:“我明白,公主,因此,我说我只是嫉妒,公主,你知道嫉妒有时比仇恨更可怕。”美目中闪动着杀机,白凤公主道:“因此,你想毁灭他?”没有作正面回答,白面修罗道:“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白凤公主紧
道:“因此,你想假别人之手?”白面修罗道:“明通的确比我高明得太多了,我相信寒松龄对付不了他。”白凤公主冷声道:“假使他真的对付不了他的话,阎海云,我早就出手助他了。”白面修罗毫不考虑地道:“我会出手阻止你的,公主,我说过,嫉妒有时比仇恨更可怕,我无法自己,公主,请相信我,我刚见到你时,我曾尽可能地庄重自己,但那没有用。”白凤公主斩钉截铁地道:“我向着松龄之心,没有任何力量所能改变,如果你阎海云以为可能,那就全错了。”就在这时,角落上响起三尺金童何飞的一声厉吼,白凤公主目光望过去时,恰好看见荒城孤剑从三尺金童
口上把剑拔出。
白面修罗没有回头去看,继续道:“我想试试,公主。”白凤公主道:“我会杀了你。”白面修罗平静地道:“公主,我真希望能死在你手中。”白凤公主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才好,冷哼一声,气恼地把目光转向斗场。
三尺金童的死亡,使明通和尚心里上增加了很大的威胁,本来,他就竭尽全力在与寒松龄拼斗着,近百招的硬打硬拼,他已觉得真力有些不继了,如今,再加上一重心理上的威胁,更使他觉得力不从心。
这时,他才算是全相信环刀掩是真的死在寒松龄手中了。
躲开明通和尚劈过来的七掌,寒松龄冷冷地道:“朋友,你后力有些不继了。”话落猛劈两掌,把明通和尚退三步,道:“你确实有洪荒枭獐的
暴、凶野之心,因此,你以远不如我的功力,能与我相抗过百招。”明通和尚大吼道:“放
!”声落连出十八掌。
急旋身,不退反进,寒松龄侧身闪人明通和尚的掌影之内。
十八掌,掌掌都是对准那个飘忽的白影拍出去的,但却掌掌落空,直到十八掌完全拍击完毕,明通和尚才发觉自己是真不如人了。
猛拍掌,待换招自保,哪知三片飘忽的掌影,就在
回双掌的一刹那之间,到达了身边。
几乎连转个念头都没有,飘忽不定的掌影已接触到明通和尚的身体了。
“砰”然大响声中,挟着一声闷哼,明通和尚一个庞大的身体,连翻带滚的一直滚到白面修罗阎海云脚前。
只要一胎脚,白面修罗就能解决掉重伤之下的洪荒遗枭,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多年来,处心积虑的若忍、等待,现在似乎全都忘了,盘旋在他脑海中的、占据了他整个思想的,只有他面前这个突如其来,在他毫无准备之下出现的盖世美女——白凤公主。
望了地上的明通和尚一眼,白凤公主突然急步奔到寒松龄面前,关怀地问道:“松龄,你的伤全好了吗?”寒松龄道:“全好了,你看。”话落持起了右臂上的衣袖。
抓着寒松龄的手臂,白凤公主道:“真的全好了啊,连疤痕也没有,那芝叶可真有效啊。”耳中传来二人的对话,眼睛看看两人亲昵的举动,白面修罗的思想更混了。
不愿打扰二人,荒城孤剑正转身欣赏着大雄宝殿上的三尊巨佛。
地上的明通和尚睁开了失神而却含怨毒的双目,首先映人他眼中的就是痴立不动的阎海云。
暗自提足了全身残余的一点功力,明通和尚试探着向回了一下腿。
白面修罗没有动,这使明通和尚突然增加了报复的信心。
猛然一跃而起,明通和尚双掌一挥,结结实实地印在失魂落魄的白面修罗的膛上。
闻声倏然转身,荒城孤剑几乎想都没想,飞身跃落白阶修罗身前,利剑一闪,以快得令人振颤的速度,利剑刺进了明通和尚膛内。
眼睁睁地看着快剑刺过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看着快剑刺进膛内,明通和尚呆滞地低头望着
口,就像那柄剑不是刺进他体内似的。
一切都在眨眼的一刹那成了过去,但在这短暂的瞬息之间,却决定了两个人最后的命运。
生命得来不易,而消失的却又何其快速。
“砰”然一声,白面修罗仰面跌出四五尺远,口鼻之中血如注,明通和尚这临亡的最后一击,其威力竟然有如此之大。
荒城孤剑并没有立刻把剑出来,也许,他不希望明通和尚这么快的死去。
一切的变化,都使寒松龄觉得十分意外,怔仲了好一阵子,他才起步走向白面修罗。
白凤公主紧跟在寒松龄身后。
白面修罗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站在面前,良久才开口道:“寒兄弟,这一切你都没有想到吧?”寒松龄有些动地道:“阎大哥,我是没有料到,我以为重伤下的明通已没有攻击之力了。”白面修罗道:“我也没有料到,不过,就算我早料到了,我也不会躲避的。”寒松龄沉重地道:“为什么?”白面修罗阎海云失意地苦笑一声道:“寒兄弟,明通的武功远不如三佛,他绝非你的敌手,他之所以能与你抗衡这许久,主要的是你不想立刻杀他,对吧?”寒松龄一怔道:“不错,他不是我的对手。”白面修罗道:“那么你一定不会以全副
神对付他,对吗?”寒松龄心中掠过一线亮光,他有些明白了,点点头道:“我是没有拿全副
神来对付他。”白面修罗道:“那我与公主所说的话,你全听到了?”寒松龄是全听到了,但他却不想再提那件事,可是,却又无法否认自己听到了的事实,固然,寒松龄并不想欺骗一个名份上谊属同门的师兄,另一方面,就算他有心那么做,他知道也骗不了他。
灵机一动,寒松龄突然岔开话题道:“阎大哥,我得先替你看看伤势。”白面修罗坚决地道:“寒兄弟,我的伤我自己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寒松龄道:“阎大哥,你叫我怎么回答?”白面修罗道:“照实回答。”寒松龄黯然地摇摇头道:“阎大哥,我有没有听到,你心里很明白,你叫我回答什么呢?”白面修罗吃力地笑了笑,缓慢地道:“寒兄弟,你很诚实,在公主出现我面前之前的那些子里,我也是个诚实人,也许你与公主都不会相信,但那些却都是事实,不过,目前这些已无关紧要了。”话落一停,又道:“寒兄弟、你不觉得我有这个下场,对你我二人来说,都很好吗?”寒松龄凄然地笑了笑道:“阎大哥,三佛台一帮的下场已经够惨的了,我们何必非要再把那惨烈的
彩在我们手中再染得更深一些呢?”白面修罗惨然地道:“我觉得这是我俩能走的路中的一条最好的路。”寒松龄道:“阎大哥,我不懂你的意思。”明通和尚突然
口笑道:“哈哈,寒松龄,事情不是明摆在眼前的吗?与其等在师兄弟间为一个女子而动干戈,还不如其中一人能死在敌人手中呢!”寒松龄猛然转过身子,看着明通和尚苍白如纸的面孔,冷冽地道:“朋友,你还活着?”明通和尚笑道:“大概就快死了,寒松龄,莫非你等得不耐烦了?”寒松龄道:“我是等得不耐烦了,大和尚。”话落右臂缓缓举了起来。
白面修罗道:“寒兄弟,他说得很对,与其你我同门相残,反不如这么结束的好。”寒松龄道:“我们绝不可能那么做!”白面修罗道:“寒兄弟,你断语下得太早了,我们必须那么做,那是唯一能走的一条路,因为,世间只有一个白凤公主。”寒松龄道:“取舍可以由她决定。”白面修罗道:“事实上已没有什么好决定的了,寒兄弟,她的心已是你的。但是,我绝不可能就此罢休,寒兄弟,只要我活着,我会倾尽所能,消灭所有与她接近的人,直到有一天她属于我为止。”白凤公主冷冷地道:“阎海云,你的痴令人
动,但你的幼稚无知却令人恼恨,你想得太单纯,也太主观了,你实在太不知自量了。”阎海云平和地道:“公主,我知道我比不上寒兄弟,但我却胜过许多人,因此,只要寒兄弟一死,我就会觉得有信心了。”白凤公主森寒地冷笑一声道:“阎海云,你平心静气的自己想想,你思想之卑劣,居心之污浊,弃师门大仇于不顾,视同门情谊于无睹,不信、不义,你还算是个人吗?”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一点悔恨与恼怒之
,白面修罗阎海云道:“公主,如果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所忍受的屈辱与痛苦,你会骂得更真实、更确切些,但是,我觉得这一切已不是我心中的主要问题了。”白凤公主道:“你的主题是什么?阎海云,死?”白面修罗道:“死?哈哈…那是每个人最后的必然归宿,我用得看花费心血去想他吗?”白凤公主毫无伶悯之情地道:“但你的死,就在眼前了。”白面修罗对白凤公主似乎永远都无法狠得下心肠,而任她如何辱骂,他始终和悦如初,他仍平和地道:“早与晚,虽有几十年的差距,但与洪荒宇宙相比,那段时
,只不过如洪
中之一滴而已,公主,你以为值得计较吗?”白凤公主一怔道:“不值得,你以为什么才值得追求与计较?”白面修罗一个一个字地道:“美与
才是永恒,公主。”白凤公主冷声道:“你该知道这两样均非强求所能得到的才是。”白面修罗道:“是的,我知道,公主,但我却无法控制我自己。”白凤公主道:“你无法控制自己那等于是在自寻烦恼,因为,我说过,那些不能强求。”白面修罗固执地道:“但我仍想抗天逆命,强去求他。”白凤公主冷冷地道:“我请问你,你可曾求到?”白面修罗呆了一呆,道:“没有,公主,我没有求到,因此,我说这是我最好的下场,但我决不会觉得遗憾,因为,我在世间已没有什么值得我再留恋的了。”眼睛缓慢地闭上,白面修罗突如其来的寂然不动了,人,仍然坐在那里。
怔怔地望着白面修罗毫无起伏的口,寒松龄突然觉得脑海中空空
的。
白凤公主面向寒松龄道:“他死了。”寒松龄木然地道:“我知道。”白凤公主不安地道:“松龄,是我不好吗?”寒松龄摇摇头。
白凤公主又问道:“是他不好?”寒松龄摇摇头,仍然没有开口。
茫地望着寒松龄,白凤公主不解地问道:“我没有什么不对,他也没有,松龄,真理只有一个,那是谁不对?”似乎在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内,寒松龄又了解了一些过去他一直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他迟缓地道:“不对的只有造物者,白凤,他既然创造了你与我,就不该再拉上个全不相干的第三者。”白凤公主道:“那是因为他内己想不通,他能怪谁?”寒松龄道:“他比我们都想得通,白凤,因此,他很
意他自己的下场,他没有说错,那是唯一的解决方法。”白凤公主一怔道:“唯一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