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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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不到的事，往往极为讽刺。

离开德聿后，颜水净额上的花痕竟奇迹似的消褪了。她猜测师父将花痕染在她额上的作用，可能与一般女子手臂上守砂相同。

也许是师父一生情路坎坷，因此故意在她额上染上花痕，以为若有男子不计较她额上的痕迹而要她，必定是真心她。

世事往往不能如人所料。到底师父为什么这么做，她已经不愿去追究了。

德聿的出现，意外地改变了她的一生。

也许离开德聿后，她真的拥有了自由她不再将自己囚居在山谷，她有新面目，可以重新面对世界。

“水净，又要出去吗？”柳湘柔见颜水净背上背了木箱，遂出声唤住她。

“嗯，想找一些罕见的药草，顺道替谷里补充不足的物资。”她笑看眼前柔媚似水的佳人，望进柳湘柔那双含着轻郁的水眸。

柳湘柔轻轻点头，叮嘱道:“出谷后自己小心一些，别耽误太久，允禔会挂念你的。”允禔是湘柔的三岁儿子。

“我还要找允禔呢，这为天我不在谷里，得先嘱咐他记得替自己炼药。”她研究着柳湘柔额上的轻愁。

湘柔姊是很温柔，但三年来却从未见她开心笑过。

“你待那孩子太好，把所有珍贵的药材用在他身上，岂不费了你辛苦采药的心血。”

“值得的。世事难料，也许有天咱们会需要允禔。”她笑着回答，突然没来由地问了句:“湘柔姊，你很允禔的爹吧？”不然也不至于在身心煎熬的万般苦痛下撑过来，生下允禔。

柳湘柔没回答，那男人之于她是忌，也许是她没勇气吧！总之她的心已封闭，她跟自己发过誓，永不开启。

“水净，这次你回山谷与以前不太一样了，是因为男人吗？”她把话题移到颜水净身上，一方面也真是关心就。综年来相依相存的关系，犹胜亲人。

颜水净垂下脸，言又止。

“你他？”柳湘柔又问。

“，我想是吧！可是人好累，付出的不一定能收回，终于明白心不得不死。”她解下药箱，坐在石凳上，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

“是因为有希冀吧。”柳湘柔语道破。

“因为程人所希望被，可笑的是陷入其中者往往以为自己一无所求，只单纯地着，并不希望得到对方回报，却忘考虑对方要不要自己的。”她双眸陷入空澄，似在回忆往事。

“那不是太可悲了，捧着自己血淋淋的心，却成了对方的累赘。”她说得苦涩，自己不正是如此？

若她不德聿那么多，也许他们之间不至于冲突。至少她不会去计较德聿的不专一，他对女人无止境的追逐。

“若他不你，那就不只是累赘了。”柳湘柔淡淡续道:“执念往往伤己最深。”尤其是执着地上一个时，往往看清眼前的现实。

“是么？”颜水净喃喃自语:“那么不是他伤我，而是我伤了自己。为什么我不自比他多些？”扬起脸，她笑中含泪。

“真傻是不？”柳湘柔摇摇头，柔声道:“水净，还不知道是谁傻呢！”总之八会是占了所有休宜的德聿，颜水净心听。

“我得去找允禔了，湘柔姐。”她重新背上药箱。

今后她与德聿已不可能再见面，是该多自己一些了。

即使惦惦念念又如何？终会盼到心死两个月后。

“听清楚了吗，允禔？你得按时吃药，时辰、顺序千万不能错，否则你就炼不原小药人了。”颜水净叨叨絮絮的待允禔。

“知道啦，小姨。”允禔乖巧的回答，待颜水净背过身后，他立即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