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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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点消肿的药来敷眼，可现在谁会在意她是不是眼睛肿呢？

她的心里难过得很，手也得很，想必是包扎时伤口没处理干净，现在有点发炎了吧？

她得起身，抹点消炎的药粉。

毕竟手是她自己的，就算要呕气，也没必要让自己的手废掉。可上下眼睑才一分开，眼泪就“哗哗”的了出来。

真——不争气哪！

她气得捶打榻出气，没想到——好痛、好痛喔！

真是——笨哪！

“你发疯了吗？做什么折腾你自己？”她都还没斥责自己，就有人抢先开骂了。

赤拿刚打了盆水，正打算替她好好清洗伤口，谁想到一回来竟发现她在伤害自己，当下忍不住发飙。

“我就折腾自己，关你什么事！”她才不要被他管呢！气恼之下，她胡拍打，榻上又添了不少新的血手印。

“住手！”赤拿擒住她的双手，还得盘膝困住她的‮腿双‬，才算真正制住她“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胡闹？我就这么胡闹，你有本事就一辈子擒着我呀！”她一双杏眸一眨也不眨的与他对峙。

红发杏眸，多么抢眼的搭配呀！

赤拿到了嘴边的训斥戛然而止，这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年，他还只是甫失去父亲，又被鞑靼汗的重任得不过气的少年。

那昏天黑地的一夜、那天崩地裂的背叛、那呼啸而来的战斧、那夺人心魄的红头发…

事隔这么多年，他仍不能忘记，当初那惊心动魄的一刻、那滑了的血小手、那双解的杏眸…

天神哪！如此的惊吓，他无法再承受，哪怕只是一次也不行！

“不许，再不许如此吓我了！”蓦地，他抱住她，紧得她几乎窒息。

“放…”恩多重、仇多深，都该有还清的一天，她不要再做逆来顺受的还债者了。

可她的呼喊戛然而止，因为…因为他竟用堵住了她的。

“唔！”她心一横，一口咬了下去。

“你这女人是疯了不成？”赤拿放开她时，嘴已经被咬得惨不忍睹。

他的手脚都用在困住她上，只能任由那血往下，不过，看到那血落在她白皙的颈子上，并顺着那凌的衣衫滑入她的内衫里，深入到不知什么地方去时，倒是给他一种意外的愉悦，甚至他都开始羡慕那滴血的香遭遇了。

“我会给你一个儿子，不过，不会有再多了！”燕兆飞一迳的抗拒他。

“什么意思？”赤拿的眉危险的挑起。

“意思是，我不会再你，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她完全失了自制，再也不管什么身分不身分的，只喊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受。

“不再我？这么说你以前是我的-？”赤拿解读出如此的讯息，不欣喜若狂。

父辈的情纠葛、他对海棠的恋、他对她的恨意，使得他俩之间的距离比整个鞑靼草原都要宽广，如果有理智，她不会傻得去一个不懂得回应，甚至心中只有仇恨的男人！

可她确实是上他了。

起初，只是出于替母偿债的心理，可看到他宁愿失去可汗之位，也要与心之人厮守一生时，她幼小的心灵被他撼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