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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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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餐厅,难道不是为了吃饭?”简础洋有些尴尬,低头注意到她脚趾上的伤好了。

“还好,你的脚没废。”他记得?杜乐茵心里暖暖的。

“我觉得能穿高跟鞋走路的女人都好厉害,上辈子肯定都是武功高手。”

“不用上辈子,这一生就是了。”杜乐茵呵呵笑。

“我以前也练过这门功夫,可惜底子差,硬撑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的脚坏了,好险遇见阿银师傅帮我矫正回来。也是因为他,我才明白原来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东西值得探解,有时候表面上最不惹人注意的,主宰的却是我们一整个人生呢。”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思想家。”对他来说,人生重要的无非是能掌握在手里的事物,最好具有实体。他对这话题不兴趣,却喜她说话的声音,如鸟鸣一般细细脆脆,舒和婉转,轻柔地漾。

“那些不受注意的东西,是什么?”他随口问。

“啊?”杜乐茵不大好意思地红了脸。

“答案很老梗啦,像是心啊、啊…”那个字,她说得小小声,却有种绵长情韵,缭绕不去。

简础洋一时无法接话。她笑得腼腆,抬眼望他,眼睛底仿佛有光闪烁,繁星点点,人摘掇。

她用这样的方式瞅得他心腔一阵波动,汹涌如…他想,世界上绝对没人能够抵挡另一个人这般温切脉脉的注视。

或者说,也没必要抵抗。

“嘿咻,我准备好了,你们谁先来?”师傅挥舞双手,蓄势待发地走进来。

简础洋和杜乐茵对看一眼,气氛莫名地有些害羞。她指了指简础洋。

“他比我需要。”

“哼,来吧。”老人一抹鼻子,做出李小龙的标准poss。

“啊答——”

“…”简础洋只得站起身来,走往按摩区。

单人沙发大半被人坐,师傅敲敲打打的声音传来,被敲的人多数一脸平静,或看电视或翻杂志。简础洋放松戒备坐下,把脚伸直,见那阿银师傅起袖子,白净的手臂虽比寻常人健壮了些,但也没什么…

“喔——”事实证明,他天真了。

“哟,先生很熬夜喔?”阿银语调专业,但眸底尽是得逞笑意,他又在另一处捏了一下,痛得他整个人狼狈地蜷缩起来。

“你、你、这里、唔…”

“不喝水对吧?水果也很少吃,喝太多酒,肝脏不好,火气旺盛,喔对,还有这里——”

“啊!”简础洋再顾不得旁人侧目,不计形象地大叫。尤其阿银一按下去,分明没怎使力,他却疼得脸冒冷汗,一阵搐,再来竟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

“啧啧啧,年轻人,憋太多不是好事,偶尔适度发一下有益循环,新鲜的子才能生出健康的小孩…”够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简础洋整个脸红,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底下任人捏扁,甚至公开地讨论他的私密事?

毕竟是商场上打滚过来的,即便他再不也很沉着地没显,阿银见状挑眉。

“哟,不错,你小子够沉稳,但太抑了,迟早会吃到苦头。”

“谢…谢…你…的…忠…告…”他的声音简直是从牙里挤出来的了。

杜乐茵在旁拿了纸巾给他拭汗,见他都快进入无我境界,不由劝道:“师傅,小力一点吧…”

“哼,这就舍不得了?”阿银嘴上哼哼,但力道相较先前轻缓许多。

简础洋眉宇放松,平他在健身房里好歹训练有素,未料今却抵不过一个老头子的…呃,玩笑。

等换到杜乐茵,他原先预料她会和自己那般痛叫,不料一按下去,像个没事人,任师傅如何“上下其手”都没一点夸张表现,简础洋不可置信。

“师傅你没用力?”阿银不屑地哼一声。

“你当人家茵茵跟你一样全身都是废的吗?你啊,外强中干,能坏的都坏了,还没坏的我看也差不多了——”

“啊!”杜乐茵适时痛呼,阿银这才停下吐槽,确认按下去的位置。

“站太久,血循环不好,最近是不是都没运动?”

“最近…比较忙…”简础洋见她秀眉因疼楚纠结,反倒不忍心了,抬手便环住她肩膀。

杜乐茵一怔,抬眸望他,两人四目绕,黏腻得教在下方的阿银师傅受不了。

“够了啊你们,又不是在生小孩,是打算闪瞎我这钢金硬化眼索给人家盲眼按摩去是吧?”杜乐茵羞窘地笑了,但简础洋看起来没打算收手,她也只好任他去。

事实上,她并不讨厌他这些若有似无的暧昧举措。

她只是想…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时间不多了,阿银没再絮叨,专心替杜乐茵按摩。直到简础洋去换衣服了,阿银才凑近问她。

“这个是你男人?”杜乐茵一时沉默,摇了摇头。

“不是,好友的同事。”分明仅此而已,她却觉自己刚才被揽过的肩膀,正热烈地发烫着。

尽管他们之间有陶亚作为集,又同处一幢大厦工作——对于简础洋知晓她的工作地点,杜乐茵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会再来找她。

毕竟上次由他的态度看来,她对他应当是可有可无,至少这一个月来毫无联系,不料今天突如其来出现在她面前,用的还是那般理所当然的态度,她看起来很镇静,骨子里却紧张得连手都快找不到位置放了,索以朋友的方式应对。

然后…觉得他眉宇间遮挡不住的疲惫很教人心疼,就带他来了这儿。

杜乐茵渐渐想出了神,阿银活了这么多年脑子也不是白长的,他叹了口气。

“丫头,趁还没有什么前离他远一点,你爷爷我这辈子看过的人多了,他心里没你,不是你的。”

“喔。”杜乐茵没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

阿银瞅着她。杜乐茵是个聪明孩子,心如明镜,清楚通透,有事往往一点就通,只是同时也有倔强的地方。她很少反驳人,总是轻轻用一声“喔”来带过,代表她知道、明白…可是另有想法。

杜乐茵不傻,简础洋对她的情有几分,她大略看得出来,但这不妨碍她欣赏、喜,甚至想多亲近他的心思,这是她的方式及权利,谁也不能剥夺。

所以阿银也不多说了,凡事点到为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