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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

在乐声里，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上场，演了一出《花木兰》。

赵湛的脸当即就变了。花木兰……是在意指什么吗？

裘信说:“台上这戏子……有些眼。”清伶表情淡淡，道:“是邻园的人，柳班主的女儿，柳贞。”她语气平静极了，哪怕这个介绍详细得有些不像话，赵湛和裘信也没觉察出不对。

柳贞的表演没有多久，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便幽幽退下了。

柳宁一步一步走上台。

赵湛挑眉，没有说话。

柳宁说:“谢各位前来捧场，听说前几有许多人到公主府找我，奈何我身体不适，不能一一会见。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相信各位都有所耳闻。有什么疑问，现下一并问了吧。”说完，有人搬上来一套桌椅，柳宁就这么坐下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偌大的翠楼大厅一片寂静。

柳宁说:“没有疑问？那我就进入下一个环节了？”众人头接耳，裘信举起了手，懒洋洋地捧场道:“我先问，下一个环节是什么？”柳宁微微颔首，说:“这几年，全国各地饥荒频发，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京城难民增多，影响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石家决定救济难民，然而资金有限，只得拿出东西出来拍卖。若是各位看得上，直接钱拿走便可。”

“石老板身为天下第一富商，救济一些难民罢了，竟然需要拍卖？”有人高声问。

柳宁笑了一下，说:“在座各位都是走仕途的，自然不知道从商者的艰难。不过今天不是为了诉苦，只是玩个乐子。待会儿的展出品里，有瞧得上的买回去就是，也不打紧。”

“难民那么多，石家如何接济得过来？”有人开头之后，事情就变得顺利了许多。

柳宁:“所以石家开始卖东西了。”

“石家此举，只会励更多的难民涌过来。难民多是愚民，这样一来京城恐怕会有大。”柳宁:“天灾不是他们的错，愚昧更不是。如果京城都不能给百姓安全，百姓还能去哪儿？阿尔泰族吗？”

“区区石家，难道还想救济全天下？”柳宁微微一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前几天的事情……”

…

…

柳宁坐在高台之下，与众人一问一答。

在座的官员立场各不一致，问出的问题也五花八门。最开始还只是在谈救济难民的事情，之后话题就转移到了前几天的大案上，柳宁始终对答如，隐隐有了舌战群儒的架势。

话题逐渐上升，竟然到了治国之策上。柳宁侃侃而谈，茶水都上了好几壶。

这本不是请客吃茶，而是一场辩论，一场政治观点的兜售会。

柳宁显然为此准备了很久，每一个应对都很得体。而从她的回答中，她的立场也被逐渐勾勒，变得清晰起来。她的发言稿经过裘宰相的润，基本挑不出什么错来。

在场许多人对柳宁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哪怕知道她不声不响搞了件大事，也没有什么实，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

但看见柳宁的表现之后，很多人因此改观，在心里重新评估夺嫡之战。

朝中毕竟不是赵湛的一言堂，哪怕赵湛握有最大的话语权，也不妨碍很多人政见不合，只是迫于形势屈从于她，或者消极抵抗。

可现在不一样了，柳宁大张旗鼓，拉了另外一面大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跟赵湛不一样。前几天的折子让人隐隐瞥见她背后的关系网；今天的水宴人那么多却没出子，让人看到了她的能力；现在的辩论游戏则是在展示她思维清晰，才华横溢。

破窗效应一出，有些人一个对眼就能找到组织。

所以赵湛不得不站出来，向柳宁提了几个问题。柳宁已经搭起了戏台子，赵湛又在现场，如果一直不应战，指不定其他人心里怎么想。

就算赵湛不在乎民间舆论，却不得不顾及各大官员的想法。

赵湛的问题又准又狠，好在柳宁事先准备到位，又借鉴了现代口水仗的打法，终究没有落在下风。

赵湛问得越多，越能帮助柳宁阐明自己的观点。赵湛与柳宁来往几个回合，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停手了。

柳宁望着台下众人，问:“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台下一片静寂——赵湛都出手了，其他人还有什么能问的？

柳宁勾了勾嘴角，说:“那么……就进入下一个环节了？”第80章拍卖就算赵湛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也不得不上。

坐下来之后，赵湛轻轻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裘信说:“早知道就不来了。”

“不来也不行，”赵湛说:“你看看其他人的表情。”用了一天，就营造出了和自己势均力敌的效果。饶是赵湛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甚至到难以置信。

——她那个傻乎乎的、只知道装聋作哑的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于借势了呢？

借完这一波，她还能走到哪一步？

赵湛八风不动，看着下人端上来了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着一个花瓶，柳宁咳了一下，正儿八经地介绍:“这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