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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反应都一模一样:先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清伶看，过了一会儿开始急速眨眼，做出一个要哭不哭的厌恶表情，又过了一会儿彻底回神，便冷冷地瞥清伶一眼，随后目光望向辽阔的远方，再不愿意有眼神。

最初，清伶以为柳宁是故意的，便请了御医过来看。御医说是受到了过多的刺，还在复原，等等便好。

可清伶等不下去了。

某一天清伶再度到访，三步曲进行到第二步，柳宁目不转睛地盯着清伶看的时候，清伶开口了。

“你恨我么。”清伶在柳宁脸上亲了一下。

柳宁不停地擦脸，像是被污浊之物碰了一样。清伶看着这样的柳宁，笑了，因为这是一个难得的鲜活表情——即使带着恨意，这也是一个鲜活的表情。

柳宁说:“怎么不恨？你抓走小贞，害死我父母，你说呢？我有时候会以为你真的有心，可你总是在这之后打破我的幻想。”清伶皱着眉头说:“皇帝和皇后不是我害死的。”柳宁定定地看着她:“你手持□□，你有机会救他们。”清伶叹一口气，说:“我以为你会怪我拿你做饵。”柳宁未说话。

清伶摸了摸柳宁的耳垂，说:“你说过，你喜我，你曾经为了我而死。”柳宁挥开她的手，瞪着她。

“你别碰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清伶的触碰让柳宁觉得冷，浑身起皮疙瘩。柳宁甚至觉得……有点儿恶心。

“不碰你了。”清伶说，“为什么在你心里，柳贞和皇帝皇后是同样的地位？你忘记石憧了么？”清伶有意识地停顿片刻，说:“我可以足你一个愿望。”柳宁以为石憧被清伶抓住了——那石憧隐匿在难民之中，只差一点点就被穆山识破身份。后来她和穆山离开京城，她也就失去了石憧的消息——于是说:“我要见表姐。”清伶摇头说:“这个恐怕不行，还没抓到。”柳宁松一口气，想了想说:“我要见小贞。”清伶依旧摇头，随后笑了一下，说:“你发现没有，你羁绊太多了。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你手里握着五千兵，最后为何给穆山？这是赵国不是柳国，烂就烂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柳宁生出一种很奇怪的触:清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逆不道了？

但这种受一触即逝，柳宁什么都没有抓住。

清伶说:“小贞你也见不了，不过我可以带你见另外一个人。”清伶带柳宁见的，是翠丫。

翠丫联系人手，替柳宁把阿缪秘密送出京城。为了查清事情始末，清伶还拿柳贞威胁过柳宁。后来发生了阿尔泰族入侵，审问就此搁置。可他们并不一定要审问柳宁不可，翠丫做过的事情摆在那里，总能被查到的。

暗无天的刑牢，翠丫被吊在半空中。她头发散，皮开绽，显是受了许多苦。柳宁一见到翠丫便哭了，说:“我对不起你……”翠丫身疼痛，却还是笑了，说:“公主你来啦？”柳宁:“如果不是我让你解救阿缪，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京城、京城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不是的，我是你的人，就凭这一点，我就值这些了。”翠丫晃了晃身体，铁链便哗啦啦地响了起来，是牢房独有的沉重与残酷声音。

清伶竟然在一旁附和道:“没错。”那种怪异的觉又来了……如果说放不放阿缪不改变翠丫的结局，那么清伶向自己透阿缪的所在，是为什么？是一时冲昏了头脑，还是为了某个目的？不不不，清伶应该想不了那么多，她应该无法控制后续发展……

柳宁内心惊疑不定，脸上却竭力不表现出什么。

后来清伶以“主仆二人总有些体己话要说”为理由退了出去，留柳宁和翠丫两个人在牢房里。

翠丫说:“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公主，我们主仆一场，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丫鬟。”柳宁泪面，说:“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要做你的丫鬟。”翠丫也不推辞，笑着说“好”。她让柳宁靠近，说有重要的话只想说给她一个人听。

柳宁知道清伶耳聪目明，同样心有疑虑，于是走到翠丫身边，听翠丫对她耳语:“公主，你既然还活着，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别人想要的东西。如果有人威胁你，你不要让自己受折磨，就把秘密告诉他们。”

“那个秘密就是……”柳宁渐渐出吃惊的神。.清伶带柳宁见过翠丫之后，柳宁的神状态稍稍好转了一些，虽然还很低落，但没有之前那副有点儿痴傻的样子了。

柳宁被关在恒若里，整天无所事事，真真切切地当了一回米虫，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偶尔也会牵着马在马场里遛一圈。

清伶时不时派人送进来几册志怪，柳宁倦倦地翻了，又觉得无趣，干脆捡起老本行，自己写。

阶下囚状态，写个什么都可能被人没收。所以柳宁不写类似背景下的，专写现代小甜文，没主线没谋没坏人，只有一个又一个暖萌的片段，聊表安。

连柳宁这样的终极无脑狗血作者，都开始写小甜文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