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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讨要，朝院外走。

“如今想找我们小凤凰讨些东西，可真是困难。”晏无书跟在他身后，隔了三步距离，幽幽说道。

萧脚步一顿，回头问他:“你讨打？”

“你想打便打吧。”晏无书摊手说道。

萧面无表情回头。

晏无书拿折扇敲了敲脑袋，这世上，能说打他就打他，而他还不敢还手的，可能就萧一人了。

送完竹笛，又从别北楼那拿了些药，晏无书带萧前往枯澹山，约过半个时辰便至。

佛门集会在枯澹山上举行，因各门各派都会派人前来参加，山下热闹极了。夕正在往西山倾坠，将城染红，城中街道支了摊，游人如织，车马如龙。

这三月来，萧眼前所见，皆是疮痍土地，荒凉城镇，甫见这般喧嚣熙攘的街道，不由生出一种隔世。

不知哪个摊上在卖铃铛，风吹过，一阵叮叮当当脆响。晏无书转了一下手里的折扇，指向某处，问萧:“那里的饼好吃，要不要去尝尝？”萧没有答话，却也没有就此离去，走上枯澹山。

风拂过他衣袍，将素白被染成丽的绯，他匿了气息，一步一步走入长街，走进人中。

晏无书想起当初在神京城时，萧在曲寒星他们的簇拥下，逛集市的情形。

这一回，轮到他恍如隔世。

辰光寸寸逝，落月出，天上亮起辰星。

夜如水漫过街道，风吹动道旁树上挂着红绸，河岸挤放男女，说说笑笑，将手里的花灯放走。萧站在远处，注视他们一阵，继续前行。

晏无书跟在萧身后，抬头看了眼天上那弯月。今是，传说，中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之，喜鹊搭成桥，有情人终得眷属。

又看一眼眼前的人。别人成眷属，他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第88章过去未来夜不算深，街上挤游人，有人挂在树枝上的红绸没有系稳，被风吹落，一路上起起跌跌，飘转向前。萧与之擦肩而过，侧目看了一眼，平静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晏无书抬手将之抓住，舒展开来，上面写的是“愿得一心人”，字迹娟秀，许愿之人大抵是个女子。他哼笑一声，加快脚步上前，同萧并肩:“我们也去树上挂条彩绸，许个心愿？”

“没有意义。”萧淡淡拒绝。

“那去庙里个签？”晏无书一指不远处，灯火辉煌，进出者络绎不绝，却喊不出名字的庙。

萧瞥他一眼:“要去自己去。”意料之中的回答，小凤凰还是那般冷淡。

不过现在萧已经不赶他了，说明事情正在向好发展。

晏无书心中暗道，松开手，任这条不知写着何人心愿的红绸重新被风吹到空中。

他们并肩走过此街，天上弯月如影随形，月光同灯火光芒融在一处，照得这座城镇很亮。晏无书挑着捡着买了些东西，挂在阿秃的背上。

——这是这段时间来，晏无书新养成的习惯，萧不会收他送过去的东西，但如果由他儿子这个“中间鹿”送过去，效果会稍微好一些，起码会看上两眼。

他挂上去的多是一些吃食，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以及话本。小凤凰每读的大多都是佛经和剑谱，过于古板无趣了些。

一条街行至尽头，面前出现岔口，萧随意择了个方向，提步走过去。这街比方才那条更为热闹，支摊上多数是吃食，各式各样的食物香气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好闻。

萧多打量了几眼，不过还没往里走几步，忽而听见一个甚是悉的声音。

这声音吆喝着:“卖零嘴了！又香又好吃的零嘴！有炸土豆片，炸土豆条，炸小土豆！保管香！保管鲜！不香不鲜不要钱！”悉的语调，悉的押韵方式。

晏无书停下脚步，听这声音翻来覆去吆喝了好几遍炸土豆，眉梢微挑，道:“我听着，这卖土豆的声音怎么这么像一个人？”萧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得众摊贩之间，一个穿明黄衣袍的人支了口油锅，锅前搭起一条铁架，架上摆着各种模样的土豆，才从锅里捞上来，皆冒白烟。

“是你徒弟。”萧看清那人模样后，低声说道。

这位在夜市上支摊吆喝做买卖的黄衣人，正是曲寒星不假。

晏无书哼笑:“得，不练剑，改行卖炸土豆了。”他放慢了脚步，转着手里的折扇，一步一步走到曲寒星的土豆摊前。

排队卖土豆的人颇多，等了好一阵，才轮到晏无书。他上前一步，垂眸将一扫锅里的东西，问:“炸土豆条怎么卖？”

“三十文一……”曲寒星用漏勺将新炸好的一批土豆片从油里捞上来，话到一半，猛地听出这声音是谁的，手抖了一下，刷一声抬头，笑容僵住，“师父？”一大勺土豆片险险就要掉回油锅中，晏无书折扇伸到曲寒星手腕下一拦，助他稳住动作，似笑非笑道:“原来还认得我是谁。”

“师父……”曲寒星勉强挤出个笑容，紧接着看见晏无书身后的萧，大呼一声“哥”，作势就要躲去他身后，但被晏无书用折扇拦下。

“不是让你在雪意峰闭关？”晏无书脸上的笑消失了，语气有几分凉。

曲寒星低下头:“师父，我不太适合闭关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