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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体型最为庞大，壳上能坐二三十人，因其属，速度最慢。白鹤各方面都比鹏鸟差了些，水平整体处于中上，约莫花费半炷香的功夫，总算载着萧和晏无书回到雪意峰。

按照规定，飞行兽只在驿点与驿点之间往来，但萧同它们亲近，飞行兽们不遵守这个，惯来直接将他带到要去的位置。

萧来孤山三年，少有的几次外出，都是回雪意峰道殿。这次是晏无书指的目的地，萧不曾开口，白鹤以为他同往常一样，便在空中一盘旋，落到道殿外。

见到那扇悉的门，萧才察觉到哪里出了错，却也不好怪什么。他拿出几条小鱼喂给白鹤，帮它们理顺羽，等它们吃喝足依依不舍告了别，才转身过去。

晏无书倚着门看他。

天上不知打哪飘来一朵云，月比方才暗了一些，道殿里没有点灯，晏无书侧脸隐没在昏幽之中，五官显得极其深邃。

“如果遇上什么事，该直接告诉我，不必跑那么远去找谈问舟。”晏无书低声道，这里唯有他们二人，话自然是对萧说的。

萧回望晏无书，心思千回百转。晏无书看他看得认真，狭长的眸微微下，眉峰蹙起，连带那道剑痕都生了些褶皱。

这一刻，萧终于读懂晏无书看他的眼神。

——其实晏无书待他一直没变，是他擅自美化过滤了一些东西，让那些态度和眼神增添上绮。

在晏无书眼中，萧仍是十年前他从臭水街里捡出来的那个小孩。晏无书对他好，供他吃食给他衣穿，送他去大昭寺治病，不过是因为他弱小又可怜罢了。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对等的，抛去天道强行定下的身份，连朋友都不是。

他们之间，是恩，是义，是大道路上，最不该结缘的那一种。

萧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风起风又落，十五夜的月被重云尽数遮挡，漫山遍野再不见一缕光线。

他把被风拨的发到耳后，对晏无书道:“我想看看那个佛龛。”晏无书神微变，表情莫名古怪。

萧知晓佛龛的存在不奇怪，白里掌门飞剑来传，他就在身边。但萧怎么对佛龛有兴趣？

虽说是佛门之物，可去岁有人回了一块劳什子的佛祖遗物，他都不曾问过半分。说带他去看，他更是直言修佛修的是心，并非这些身外之物。这会儿为何想看佛龛？

难不成是谈问舟怂恿的？

晏无书若有所思，萧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先前在行云峰上，萧观谈峰主画上佛龛，脑中闪过些许念头，却是难以捕捉，便想若能看看真正的佛龛，念头应该会清晰一些。

可观晏无书神，这人似乎不愿。

萧敛低眸光，道:“沈掌门已将佛龛托于你，若有闪失，陵光君难辞其咎，是我冒昧，考虑不周。”话语里带了些许难以察觉的叹与失落。

晏无书想到萧在行云峰待了半天、和谈问舟互称朋友就气，又听见萧不咸不淡称呼他“陵光君”，一时之间没忍住火气:“你要一直与我这样下去吗？”

“我想我的态度言行不曾失礼或出格。”萧抬起眼，说得极认真。

俄顷，想起先前的某一幕，发现自己的确得罪了晏无书，蹙了下眉，语气带上歉意:“方才在行云峰直呼陵光君姓名，实属情急，请见谅。”晏无书怒意更甚，却见萧道完歉，头也不回走了，当真是半分不留情。

晏无书气得瞪眼，又无可奈何，一甩衣袖，冲着萧背影道:“算了，过来看佛龛！”第13章何人沏茶（下）萧走进这座他来过无数回的道殿。

各处模样与记忆中没有不同，假山怪石笼罩夜之中，庭院西侧藤萝低垂犹悬瀑布，竹编的摇椅躺在廊上，无人去坐，在风里兀自摇晃，显得有些落寞。

晏无书弹指点燃道殿各处的灯盏，目的幽黑被驱散。竹椅在地面映出一道影子，随着风忽起忽落。萧踏上石阶，衣摆卷起掠开，越过门槛，走入前殿。

“佛龛的来历都知道了？”晏无书走萧身后，目光落在他乌檀般的发上，轻声问。

萧:“嗯。”晏无书:“如此说来，对镇在里面的东西亦有所了解了？”萧的回应仍是淡淡一声:“嗯。”小凤凰还在闹那个猜不透缘由的别扭。

晏无书觉得无奈，拿折扇敲了敲鼻尖，放低语气:“为何对它有兴趣？”它先对我出的手。

萧垂下眼眸，在心里说道。

他不可能如实告诉晏无书，也不能全然说假话，比起谈问舟，晏无书总归要了解他一些，遂挑了个说得过去的由头:“那声鸣响很刺耳。”晏无书蹙起眉，“刺耳”可不是什么好词，觉得刺耳，定是生出了不适。

“你听出了什么？”他问。

“要看上一看才知。”萧径直走向位于东窗的罗汉榻，拂衣落座，左手一拢右手袖摆，抬眼望定晏无书，比了个“请”的动作。

晏无书坐到萧对面，取出佛龛。

三件法器分别悬浮在佛龛三侧，华光缭绕，灵力转，形成风，吹得萧落在肩上的一绺发飘起。

佛龛的模样与谈问舟回行云峰画下的那幅画有九分相似，萧先一观整体，再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