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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采依一脸悠闲，张则神情突然变得凝重，问出足以被视为不孝子的话题:“娘亲，我到底是不是你与张正的亲生儿子？为何我觉不到父子之情？”

“当然是，只是你父亲他以为你不是，现在你也以为你自己不是，其实你就是。咯咯……谁叫你的出生方式与众不同，还有点怪异，而我又懒得解释，所以就造成误会了。”刘采依那如绕口令般的回答在山丘上飘动，堂堂护国公主笑得有如小姑娘般很放肆，而且还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

不待张理清那绕口令，刘采依又调侃道:“小羊儿，你只有三个问题哟，还要问我与你父亲是怎么房的吗？”冷汗倏地从张的全身奔而出，看着眼前这个古灵怪的“少女”，他真想重新投一次胎。

一股郁闷冲上脑海，张不住怨声问道:“娘亲，你叫我进入洛行动，94为什么又故意暴我的行踪？若不是你出卖我，我怎么会那么狼狈？”

“乖儿子，不是娘亲出卖你，你会有那么大的收获？”刘采依眨了眨眼，暗示的意味无比明显，得张一脸尴尬后，她才认真回应道:“娘亲自然不会让你真正陷入险境，自有人一路上暗中保护。你这次做得不错，卖力，让门三宗与王莽都围着你转，娘亲的计划进行得比预料中还要顺利。”

“什么计划？”

“这是第三个问题吗？小羊儿，你已经问了两个。”张急忙摇手否决，深呼了一下，然后仔细想了想，这才大范围地问道:“我要知道所有有关妖灵的事情，就是你知道却没有告诉我的秘密。”

“四郎，你要知道也可以，不过娘亲也要问你一句。”刘采依还是斜坐在山丘上，但眼神却深邃而明亮，恍如星辰瞬间飞入她双眸，凝视张几秒后，她缓缓地问道，“你有当器的决心了吗？”

“我……”刘采依如此慎而重之地问出一个既简单又无比复杂的问题，令张一愣，竟然回答不上来。

自从下玄灵鼎器魂后，张虽然已经捕灭好几个妖灵，但仔细回想，却没有一个妖灵是他主动想扑灭，更别说认真思考刘采依所提出的问题了。

“四郎，你是我刘采依的儿子，绝不会是平庸之辈，问问你的内心，若有答案，一切疑惑自会消失。”器少年无声地点了点头，第一次认真思索起来，山丘上突然一阵沉默，母子俩一坐一站，好似两尊超然物外的雕像，久久没有活动一下。

终于，张出声了:“娘亲，我找不到必须成为器的理由！”刘采依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随即用戏谑笑声驱散沉闷的气息。

“小羊儿，你脑袋没能开窍，我只能再回答你一个问题。讲吧，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抛去烦恼，寻找轻闲，向来是张的特长，他眼珠一转，笑得比刘采依还灿烂，然后将明珠被妖灵附身一事说出来。

刘采依脸上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张一问，她毫不思索地回答道:“这很简单，你捕灭的不是妖灵，只是妖灵的一缕影子。”

“娘亲，你能说清楚一点吗？孩儿越来越糊涂了。”

“唉，看在你是我儿的分上，我就多告诉你一点，包括你想问太虚玉索一事。”刘采依意外的突然变得大方起来，眺望着天际，轻柔而平静地道:“妖灵与人相似，以灵、灵力划分为几个层次。最弱的妖灵附在宿主身上，并没有自我意识，只要有适当的外因，妖灵就会受到引，太虚玉索就是一个外因，引了妖灵出现，附在若男体内。”张已猜到这一点，轻轻点了点头，等待着刘采依说出其他秘密。

刘采依美眸微微一阖，挡住眼底的回忆光华，随即悠然继续道:“强大的妖灵拥有自我意识，不仅能选择宿主，还能惑宿主的内心，让宿主心甘情愿被她利用，祸东都的蔷薇就是其中之一。”同一时间，皇里，一间暗的房间内。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一面铜镜前，手忙脚地点亮一贴着符咒的蜡烛。

“大仙、大仙，求求你快出来，奴家有事相求。”蜡烛的火焰神奇地旋转着，但镜中却没有出现“大仙”的身影。

那女人接连呼唤几十遍，声调一急，尖声道:“大仙，大事不妙，咱们已拖不到月圆之夜了，大仙，你快现身呀！”

“砰！”的一声，那女人的手掌重重地拍在铜镜上，并没有把大仙拍出来，却把王莽从房间暗影中惊出来。一王莽站在室内唯一能照到月光的地方，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女人慌的背影，沉声道:“姬，你不要再叫了，不到月圆之夜，主人不会出现的，我们还有门三宗相助，不要太过担心。”

“不！不会的！大仙说过她会足我任何愿望，一定会的！”疯狂的声音一顿，那女人陡然把怒火烧向王莽，厉声道:“王莽，你出去，滚出去，肯定是你破坏了仪式，不然大仙不会不见奴家！”烛台飞向王莽，一野草则砸在张的脸上。

刘采依在草地上轻盈走动，不像是张的母亲，更像是他的姐妹。

“此次兵变真正的祸首并不是王莽，应该是被妖灵惑的宿主。如此妖灵最是难，即使把她灭了，宿主的心灵也难以恢复正常。”

“娘亲，公主除了元神受损外，并没有太大的后遗症呀！”

“小笨蛋，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明珠的体内并不是真正的妖灵，只是中了蔷薇的三魂分离术。”刘采依眼底的异光更加强烈，快地转了一个圈，说道:“蔷薇当年的绝技就是这一招，她的一缕灵魂附在明珠身上，就是为了引你注意。”

“娘亲，你是说，我与中了三魂分离术的宿主……合，不仅不能捕灵，还会被夺去灵力？”

“对，如果你不会鸳鸯戏水诀，此刻定然已是一具干尸。咯咯……小羊儿，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咱们的谈话就此结束。”刘采依说走就走，张追上去，急道:“娘亲，你还没说最强的妖灵呢！”

“最强的？娘亲也没见过，回答不了。”张怎么看，都无法从刘采依身上找不到诚实的气息，他心中一急，用上小小的手段，道:“娘亲，我用阵图再换一个问题可以吗？”

“哼，你那阵图娘亲我早就看过了！只是天狼老儿自作聪明的陷阱，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