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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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悦刚失踪的时候，她几乎每两天作一次类似的梦，不是捉藏找不到她，就是她忽然消失在眼前。

慢慢地，变成一个礼拜两次、一个礼拜一次、两个礼拜一次…间隔逐渐拉长，上回作这样的梦已经是三、四个礼拜前的事了。

每回从恶梦中醒来，她心情总是十分低落。殷悦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的失踪给她很大的打击，想到两人以前说说笑笑的子，她的鼻头忍不住发酸。

连舒娅起身后，冯昱畅糊糊地就要入睡，但因为已是深夜，屋里的动静听得极清楚，半梦半醒间，他没听到开灯以及浴室关门声，而是美波疑惑的呜叫声。

他有些困惑，强忍睡意等了一会儿，依旧没等到连舒娅回来。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人就在屋子里还能去哪儿，但他就是觉得不安心，所以翻身下。

冷空气袭来，让他忽然清醒不少。

他套上衣物走出去，本能地瞄了眼右边的浴室，果然没看到灯光透出，门也没关上，她本不在浴室里。

他疑惑地往客厅走，然后听到一个鼻子的声音。

他又走近些，啜泣呜咽的声音更加明显，他困惑地靠近，抬手覆上她的头顶，柔声道:“怎么了？”温暖的触摸让她先是一震，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抹去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起来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把蜷成一团的她抱进怀里。

“怎么回事？半夜坐在这里会着凉。”他身上的暖意令她舒服地叹息出声，小脸埋在他颈边汲取温暖，他的手在她背后来回抚摸，让她不致受冻。

“为什么哭？”他追问。以前争吵时，她会恶作剧地假哭，但除此之外，他从没见她掉过眼泪。没想到这件事时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回想起来却不寻常。

一般女人不是很哭的吗，为什么她很少哭？

正因为她没哭过，所以现在才会如此意外，能令她落泪的一定是很严重的事，她却宁可窝在这里偷哭也不告诉他…

冯昱畅顿时觉生气又受伤。她到底怎么回事，彼此明明是情侣，距离却像陌生人。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她幽幽地说:“一时难过，没什么。”往期间她从未跟他提过殷悦的事，更深入一点地说，她从没跟他谈过心，女人谈恋总是希望可以找到一个依靠的对象呵护自己、保护自己，但她从来不是，父母之间的不和与父亲对她的讨厌，让她学会凡事依靠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最值得信赖。

男朋友对她来说只是作伴与温暖。情上，她有殷悦可以依靠，需要谈心时，她会找殷悦，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跟他往之后自然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当他触及话题时，她总是选择避谈。

连舒娅不痛不的回答让冯昱畅皱眉头。

“你不想谈吗？”

“只是作了一个恶梦。”她回答。

“真的没什么。”

“讲出来说不定会好过一点。”见她依旧沈默，他也没她，只是抱着她回房。钻进温暖的被窝让她又是一叹，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舒娅。”

“嗯。”

“你知道我有时候很不耐烦女人小题大作、哭哭啼啼之类的。”

“嗯。”

“不过偶尔我可以体谅。”他是拐着弯希望她可以解释自己为什么半夜坐在沙发上哭吧？只是他拐的弯十分蹩脚，让她有些想笑。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作恶梦就会哭的人。”他又抛下一句。

心口微颤，她忽然有些动，他是真的担心自己…

“我──”她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