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雪歌】（３１－４５）【作者：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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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鬼

字数：25，602字

第三十一章：赤焰

如一朵璀璨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猛地绽放。

万千光焰，携着灿烂的光芒，又缓缓坠落下来。

钟沁儿自情的顶峰落下来，不住地娇连连。

她直接倚在了他的肩头，的长发拂在水中如一把浓密的海藻。

偏偏他比她显得更从容，很快就平复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口诀。」

她眨了眨眼，息着说道：「太累了。」

容渊轻笑了笑，眼波如水，轻轻地开。

他抬手轻抚她的小腹之上，指尖一道红光漫出，手指缓缓旋转，就没进了她的丹田之中。

「师姐，别偷懒。」他笑着在她的耳垂之上落下一吻，无比亲昵。

「嗯。」她点了点头。

借着他给的一分法力，她开始运转周身，两人水融，共行双修之法，渐渐凉下去的水又慢慢温起来。

只见水底缓缓升起一朵赤莲花，漂浮在水面之上，明媚而妖娆，曼妙红光映在水中如初升的朝，映衬着她的肌肤更是莹白如雪。

「师姐。」他侧首轻轻吻上了她的樱。

红莲在水面之上，缓缓盛开，片片花瓣如赤焰火般明，一瓣一瓣，轻轻舒展开来。

天山月明，清辉地。

夜晚的天池之畔，忽然掠过一道纤柔的人影，静静地站在了那条长长的裂旁边。

寒风凛冽，吹拂起她的衣袂飞扬，被冰湖的莹光一映，整个人如染了一层晶莹的雪光，清冷而孤寂。

钟沁儿看着冰层之下翻涌的湖水，月光倾，波光粼粼，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所以，你是故意让那个江月劈开冰层？」含光声音沉静地问道。

「她若不使法力，我也能赢她。」她柳眉轻扬，眸光闪动，眼神无比自信，「她若使了，那便借我一用。」

「今和你师弟双修，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含光又问。

「不然的话，我怎么下去？」她微勾起角，懒懒一笑。

「你师弟到是不避讳众人……与你亲近……」

「谁知道呢？」她也不甚在意。

钟沁儿斜瞥了他一眼，淡然笑道：「又或许我只是师弟的挡箭牌，毕竟江同师叔也很麻烦，我猜他也不想做他的女婿。」

含光淡淡说道：「你的好师弟又何尝不是心思深沉。」

「所以……」

她抬眸仰望着溶溶月，皱了皱眉，却终究是没有把话说完。

她眉眼舒展，气沉丹田，到一股融融的暖意，默念法诀，运转周身，成功地将那道暖涌遍全身。

她无比认真地凝视着墨蓝的湖水，神变得坚定起来，深深了口气，身形一晃，便灵巧地跃了下去。

冬夜严寒，湖水更是冷到刺骨。

她白下去过一会，身子本就被寒气入体，难以承受再次下湖，而且还要去往更深的底部。

钟沁儿整个人沉入水中，冷冷寒意扑面而来，钻心蚀骨，几乎将人的每一处躯体都给冻到麻木，直至僵硬。

所幸，刚才的双修，让她的身体蓄了一身的热意，慢慢地在全身蔓延开来，抵御了这难耐的严寒。

钟沁儿屏住呼，向着幽暗的水底游了下去，游了约十丈深，终于看见前面幽幽的红光。

就是这里了。

算一算，时间也是刚刚好。

她沉静的双眸之中，终于透出一丝晶亮的神采。

月上中天，钟沁儿终自水底游了出来。

饶是她水再好，折腾了这么久，也是气吁吁。

她抬起手来，洁白的手心之上有着十余颗的红圆粒，如莲子大小，闪着灼灼红光。

「这是？」含光疑惑地问道。

「受了火山灵气而成的赤焰子，一百年结成，又经一百年才可成。」

她深深地凝视着，眉眼被赤焰子的光芒染上了一层明红之，「我当年经常游到湖中嬉戏，正好看到赤焰子的凝结。」

冰湖的下方，是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据说已有上千年未见活动，休眠了这么久，冰川融化，泉水涌，才是形成了这浩瀚的湖面。

而赤焰子正是长于火山口之上，汲取了天地华，又受到火山灵气，极其罕见。

火山纵然沉寂多年，但也不可轻易接近，冬湖冰，正是赤焰子最稳定的时候，也是最适合摘取的时候。

含光略一沉，又道：「传说中赤焰子生如火，赤烈难挡。」

「所以，可助我抵御寒毒。」

这样，她便不用再依附于容渊了。

她笑了笑，眉眼轻扬。

「再过些时，我们便可离开天山了。」

第三十二章：曾经

那一夜寒气入体，钟沁儿病了半月有余。

容渊自是不知她夜半潜入冰湖一事，只当是她那与江月对决时，坠落冰湖引起的。

不免觉得此事是因他而起，对她也多了几分的怜惜。嘘寒问暖一事，他自是做得十分周全。

她卧在自己的府之中，他不时前来看她，她身体虚弱，不宜双修，他也不再勉强，每过来渡些灵气给她，对抗寒气。

所幸，之前的双修还是起了些效果，寒毒未见再发作了。

「师姐，你如今这般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容渊摸着她的面颊，柔声说道。

双修时候，两人是有许多亲密之举，到也不稀罕。但平里，他这样的举动，总是让她难以习惯。

她默默地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手，低垂眉眼，不再望他。

容渊见状，紧抿住角，目光也冷了几分。

过了良久，他才是轻轻叹息一声，「师姐，纵然与我这般……你的心里还是记挂苏穆师兄？」

钟沁儿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因而敷衍道：「是又如何？」

容渊笑了笑，似是有些自嘲，「我还真是羡慕他，不管怎样，总归是有人一直记挂着他。」

钟沁儿觉他话里有话，又想起他曾在魔界卧底了近百年，自是又很多不得已的经历。心里的好奇，忽又涌上。

「师弟，从前没有遇过这样的人吗？」

容渊闻言，忽然认真地看了看她，黑亮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说过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他幽幽地说道。

钟沁儿听见他声音渐渐低沉，似隐忍着痛楚，心口一悸，不由抬眸看向他。

容渊也正看着她，眼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她定定地望进去，却觉自己几乎要溺毙，呼也渐渐急促起来。

「后来呢？」她忍不住地问道。

「后来……」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她把我忘记了。」

她觉得似有什么在了心口，沉沉的，沉到无法回应他的话，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容渊看了看她的表情，轻声一笑，「所以我还真羡慕大师兄，即便如此，师姐还总是想着见他一面。」

「我……」她想说她没有，但是以两人的情形，很多话本无法托盘而出。

「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如此平静的语气，却让她的心头一跳。

原来，他的心里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他从来忘记过。

那么她呢？她到底算什么？

容渊见她鬓角发丝微，想抬手去她替她抚一下，但手刚伸出，又想起她刚才的抗拒，一下顿住，缓缓地收了回来。

他淡然一笑，「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大师兄那样的好运气。」

她看他纵然在浅笑，但那笑意却带着一丝的凄凉。

想他这样的人，骨子里想必也是个骄傲的人，这般创伤自然是铭刻在心。一时心如麻，竟再也说不出来话来。

最后，还是容渊出了声，「都过去了，只是师姐，好好留在天山陪着我。寒毒若慢慢散去些，我再帮师姐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修补经脉。」

这一夜，她极其安静，连含光也受不了了。

「你该不会对你师弟……」含光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可能？」她立马矢口否认道。

「你们过于亲近，想必其他二脉都有了想法。」

钟沁儿点了点头，「或许这也正是师弟的目的，他怕位子不稳，拉着我来加重砝码，我现在法力几近全失，也正好方便他钳制。」

含光颔首，又道：「那你走还是不走呢？」

「当然要走，现在身体正好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从上起身，披了一件暗外袍，将全身上下裹住。

「这么晚了，你这是？」含光疑惑地问道。

「含光，陪我去取件东西。」她面沉沉，却眸光坚定。

她走出凌云府，站在府门前的平台之上。

今夜乌云蔽月，天山各峰都掩映在寂寥的夜之中，影影绰绰，朦朦胧胧，透出几分的苍茫。

她叹了口气，心里其实极舍不得，毕竟这里是她的第二个家，也是她呆过最长的一个地方。

但是，以现在她和容渊的情形，她若是走了，恐怕此生都不会再回到天山。

只要能不死，就从现在开始，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不知怎么，又想起容渊说过，让她留在天山陪他，若是她走了，他会怎样？

他会像思念心里那人那般，也思念着她吗？

第三十三章：剑鞘

月上中天，乌云才是缓缓地散去，映出一地皎洁的月光。

此刻，钟沁儿正身处于天山北脉主峰的腹地。

山中别有天，空之处宛如一个空心的葫芦状。

两道石门缓缓地向着一旁打开，四周石壁幽暗，她捏了个诀，便有一团幽蓝荧光立在她的身前，冉冉跳动。

钟沁儿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着这点幽光，便缓缓走了进去。

她前行了不久，走到通道尽头，竟然出现了一处又高又深的山，其中竟然有座黑的石塔。

石塔巍峨高耸，构建致，呈八角形，有六层之高。

每高一层，层高便逐层递减，在外看来有种逐层收缩的美，因而显得格外轻盈秀。

每层飞檐之下，都挂着一个小巧的青铜铃铛，随着山中空灵之风轻轻旋转，却并不发声。

「浮光塔……」

含光念着木匾上的红字，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她柳眉微扬，角轻勾。

钟沁儿从容地踏上台阶，走进了浮光塔的第一层。

她神之中带着一丝轻快，边走边道：「那年天山三脉二代弟子的试炼会，我拔得头筹，师傅说让我来此挑选自己的法器。」

浮光塔的第一层正是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法器，琳琅目地摆在一张一张围着木梯的长桌之上。

「你便是在这里挑中了我。」含光的声音中似是蕴着一丝动的情绪。

「所以，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何了吗？」钟沁儿轻笑了一声。

她的纤纤玉指此刻正连在长桌之上，从那些法器之上轻轻掠过。

忽然，她长指一挑，有一样的东西竖在了她的面前，直直立着。

「剑鞘！」含光扬声说道。

钟沁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天师傅特地嘱咐我要将剑鞘留下，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为何，直到我发现了你的存在。」

含光淡淡地说道：「因为你的师傅不想我离开这柄剑。」

她看着面前的剑鞘，目光闪动，「以后我恐不会再回天山，所以含光，我会给你自由。」

含光闻言，一阵沉默。

许久，他才是低声说道：「那这剑将成为最平凡不过的一柄剑，你如今又是这样的情况……」

「我从前所倚杖的可并不全是你。」她扬浅笑，容轻快。

「含光，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怕我又舍不得了。虽然重塑形体是个漫长的过程，但，你真的不想要自由吗？」

含光略一沉，终于说道：「当然，想要。」

他说完这句话，轻呼了一口气，似是有些紧张有些动。

「含光，你自由了。」

钟沁儿纤手一挥，只听一道铮鸣之声，长剑入鞘。

整柄长剑，连着剑鞘，忽然银光暴涨，如白虹贯，映亮了她无比沉静的面孔。

接着，那道银光从长剑之中跳出来，在她的周身转了几圈。

「我必须得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去，所以先告辞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黑暗之中，银光芒盘旋了两下，宛如一条游动的蛟龙，左右摇摆着，转眼便离开了浮光塔，向着那两道石门飞去。

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钟沁儿怔怔地望着银光消失的方向，沉默了许久许久。

忽然，她慢慢地蹲下身来，抱住了自己的膝头，下颌抵在膝盖之上。

她的声音极轻极柔，「终于，又走一个，这次是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了。」

遥想那年，她拔得头筹，在天山年轻一代弟子之中再无对手，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又得了这柄有剑灵加持的神剑，因而在后来与魔界的对抗之中，所向披靡。

她与含光整整相伴了两百年，朝夕相对，比友人更诚挚，比亲人更亲厚。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给予他自由，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么一个时机，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

但，又只得如此。

毕竟此生，能不能再回天山还是未知。

渐渐地，有清亮的泪水自她眼眶之中落了下来，染了她的面颊，将她膝头之处的裙衫都晕了一片。

她咬住瓣，止住了呜咽之声，任泪水放肆地淌，将一双清明的眸子染得更加晶亮，如暗夜星辰，熠熠生辉。

在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与此同时，浮光塔那些飞檐下的铃铛，突然叮当作响起来，音优美，宛如一首悦耳的曲子。

她觉到身后有一股悉的气息，淡淡的梅香，清冷如昔。

手掌白皙，十指修长，她被一双手扶了起来，身子一转，紧紧落入一人怀中。

她对上他一双幽深的眼眸，面如冠玉，墨眉似剑。

他低低叹息着，轻轻吻住她，不断下垂的，晶莹泪滴。

「师姐，别哭。」

第三十四章：碎片

有铃铛被风吹动的声音，传了进来。

青铜铃铛，叮当作响。音动人，宛如泉击落石般清亮绵长。

钟沁儿沉默着，任他轻轻吻去她下滑的泪珠，再将她晶莹的泪痕，一一吻干净。

他的眸光如水般轻柔，连在剑鞘之上片刻，却是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了？」他低声问道。

钟沁儿轻蹙眉心，偏过头去，反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师姐没发现吗？我在石门之前下了制，可以示警。」

他抚开她面颊边的发丝，见她岔开话题，到也不追问。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你还是来得晚了，若是旁人……」

容渊低声轻笑，「自然知道是你来了，不然……」

钟沁儿心头一跳，原来此处还设有别的机关吗？

「我不过突然想起从前之事，来这里看看。」

容渊盯紧了她，目光之中奇异的神更浓，「师姐当真这么恋旧？」

她觉得他话里有话，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见他神怪异，不免冷下脸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容渊笑了笑，不再说话。暗的石塔之中，他双眸渐渐沉了下去，如被乌云遮掩的月，只余浅浅的一抹幽光。

钟沁儿见气氛一阵凝滞，心头有些不快，一个箭步便跃向木梯。

她登上浮光塔的第二层，上面放着的皆是一些文房清玩，笔、墨、砚、田黄石、香炉、茶盏……

她站在桌边，指尖掠过一截沉香木，又在上面连许久。想起他身上的梅香，总是让她有丝悉的觉。

到底是在哪里，闻过一样的香味？

她努力地想着，想着，越是细想下去，就越是头疼。

终于，脑中所有的记忆仿佛被切割成了无尽的碎片，宛如被打破的铜镜，一面一面，皆是过往的记忆。

她在一片神思恍惚之中，似是握住了一片碎片，在那里面见到了自己，一身的血污。

她紧紧握住一人的手，透明的泪水盈在布红丝的眼眶之中。

「你跟不跟我走？」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忽然表情无比悲伤，似是被那人拒绝了一般。

「我会在天山等你。」

她轻轻啜泣，晶莹剔透的泪水一下夺眶而出，了面。

「一直等，一直等。」

浮光塔中，钟沁儿的身子摇摇坠，头越来越疼。

记忆碎片之中的那人，一直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越是要想起，整颗头颅就疼到几近炸裂。

「师姐。」

容渊自她后面拥了过来，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柔声问道：「不舒服吗？」

「头疼。」

她抚住额角，指尖被细汗润了一片。

思绪终于清明了一些，但那些画面却从脑海之中被彻底清了出去。

容渊的身子忽然一僵，她也觉到了，回身来看他。

只见他双紧抿，神却仍是如常。她在他面上看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她侧身在长桌上找寻了一番，拿了个香炉，又翻出一截香，投进去，将它燃了起来。

氲氳白雾缓缓扬起，她纤纤玉指轻着眉心，眉眼终于舒展了开来。

容渊望了一眼香炉，又看了看她的面，神也柔和了起来，「好些了？」

钟沁儿点点头，顺着旋转的木梯向石塔上方望了上去。

「师弟，你第一次来浮光塔是什么时候？」

「是你沉睡的第八年，师傅登入仙界的前两年。」

她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师傅走后，苏穆再未进过凌云府。

「师傅可曾留下什么话？」

容渊神微沉，眼神闪动着，「师傅曾说过，希望师姐做这个掌门人，而师姐当年不是为了大师兄婉拒了吗？」

钟沁儿想想，确有这么一事，她当时的确是希望，这个位置由苏穆来继承。

「嗯，那时的他，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容渊冷笑了一声，神淡淡。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直视向他。

「师姐，别再想着他。」

她眸光转，美目盼兮，眼神之中忽然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

「那我该想谁？」

他低低笑了，面孔缓缓近她，温热的吐息吹拂她脸庞。

「你说呢？」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的目光，在她的眼和间放肆地徘徊。

终于，他侧首吻上她柔软的双。一边吻着，一边将她抱上了一张长桌。

他长袖一拂，桌上的东西落了大半，发出一阵震耳的声响。

她自他穷追不舍的热吻之中，躲开了来，看着地狼藉，轻蹙着眉。

「师弟这是在做什么？」她抬眸看他，似笑非笑地揽住他的颈项，吐气如兰。

「师弟，要在这里和我双修吗？」

容渊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不是双修，是我想要你了。」

（师姐跑路倒计时开始……）

第三十五章：舐（微H）

暗的石塔之中，两人的目光相接在一处。

那一团蓝光芒幽幽闪亮，光影晕在二人的眉目之间，却是有着难以言述的情绪在他们之间淌着。

钟沁儿的眸光在他的面上反复连着，见他长眉飞扬如鬓，神之中似有少年人桀骜不驯的风采，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或许，与他这般，是最后一次了。

此刻竟然有种奇特的心境，想要彻底地放纵自己一次。

她揽住他的颈项，长睫轻落，微阖着双眼，抬首向他，送上了自己娇的红。

她极少在这样的时候主动献吻，因而对他来说，是种莫大的鼓舞。

两人吻得无比火热，彼此争着将濡的舌尖送入对方间，抵在一处轻轻摩挲，又相互融。

她也主动去褪他的衣衫，但终究是没有他的速度快，不一会，她已是全身赤，玉体横陈在黑长桌之上。

暗沉的桌映衬着她的娇躯如雪般白，莹莹如玉。酥高，粉晕如朵花般在尖上绽放，显出娇红润的花蕾。

纤盈盈一握，平坦的小腹随着她的呼轻轻起伏，两条修长的玉腿之间是令人沉醉的幽谷，掩藏在其间的，嫣红的花已透出莹亮的光采。

容渊握着她的腿，褪去她小巧的绣鞋，再从她光滑的脚背之上，一路吻了上去。

热的舌在她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游走，又含住雪白细腻的肌肤烙下深深的吻。

「嗯……嗯……」

钟沁儿轻轻仰首，随着他的头颅不停向上游移，大腿内已现出一个个紫红的印记。

容渊听着她动情的声音，角一勾，将她的双腿打得更开，用指尖轻轻拨开了那两张微闭着的，红的花。

一股透明的花淌出来，染了他的指尖，他不由低低地笑了。

「师姐，总是这么轻易就了。」

她只觉得腿间一凉，咬住下，想将双腿并得更紧一些。

不料，他紧紧抓住她两条雪白的大腿，低头就吻了上去，吻在了她最脆弱之处。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之间呼都有些停滞，但很快陷入他带来的快之中。

「嗯……不要……啊……」

口中说着不要，她却是紧紧住他的长发，十指伸进发间无助地抓着。

他的舌尖分开那两瓣丽的花，自下而上地轻轻舐着，终于摩擦到那颗细小的珍珠，一点一点地着。

他润的舌尖仿佛带了闪电一般，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来回着，让她浑身上下都酥麻了。

她的足心蜷缩起来，丰的脯不时地上顶，两团玉白的雪不时起伏着，漾出一道道人的波。

容渊伸了一只手上来，用力地着她的双，直到上面被得粉红一片，又用两指去夹她的尖，直到两颗蓓蕾硬起来，颜愈发红润。

他的舌尖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向内轻轻地顶了进去，在她润的通道之中向前游走，卷起晶莹的花，向着里面不停舐。

原来，被是这样的觉，她双眼无意识地向上张望，长睫不停地颤抖，眼角渗出透明的泪水。

「师弟……嗯……受不了了……」

她又是舒服又是难耐，花虽然被他的舌尖占领，却并未足，而是觉得更加的空虚，想要更更长的物什来填。

他忽然又收了自己的舌尖，双再度吻上那颗的花核，此刻它已是微微鼓起来，他用牙轻轻地咬住，细细地啃噬着。

「嗯……啊……啊……不行了……」

她被那样的快意侵袭，滑的花一股股涌出，双摆动着，合着他的亲吻，不时地扭动，整个人更是忍不住地轻轻低泣起来。

「师弟，我想要……」

容渊终于自她的双腿之间抬起来头，微扬的边有着暧昧的体，晶莹闪亮。

「师姐，想要什么呢？」

他轻笑了笑，抚摸了一下她光滑的大腿，将她的双腿立起来，又将自己身上，她刚才掉了一半的衣物，给完全掉。

钟沁儿躺在长桌之上，口因刚才动的情绪而不停起伏着，她眉眼低垂，见幽暗的光线之中，他光的身躯一点点地显出来。

白皙的身躯，线条优美得如一尊神祇，令人神往。

他一只手圈住早已硬的，动了两下，只见马眼顿时涌出了一点清，晶莹透亮。

她盯着那红的，轻轻咬住了下，轻垂的眼眸之中媚渐浓，玉白的面孔透出粉粉的红晕。

「想要这个吗？」容渊将马眼上的清，轻轻抹开在头之上。

「给我……」她低低娇着，整个人意盎然。

他笑了笑，声音已是微哑，「好。」

红的花被分开，一样冰凉的物体长驱直入，进了她紧密的花，并在深处搅动了一下，带出一波酥麻的快意。

但是这个触，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钟沁儿屏住呼，向下看去，正对向他似笑非笑的眼。

「我保证等下会很舒服的……」他低声呢喃。

是他，将一只细长的笔入了她的体内。

「师姐，别再忘记我了。」

第三十六章：笔尖（微H）

「师姐，别再忘记我。」

这句话意有所指，可钟沁儿陷在情之中没有在意。

她的甬道之中早已是汁水淋漓，又又热。

笔尖的狼毫沾染了润的，在她窄小的花之中动，一一被细细地润，又密密地黏在一处。

「嗯……别这样……嗯……啊……」

她弓起来，如一座半圆的拱桥，音破碎地哀求着。

容渊并没有心软，而是紧盯着她的花，最隐秘的部分以这样羞的方式被打开来，她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刺，两片丽靡的花颤抖着，想要紧闭起来。

他的手握着笔柄轻一旋转，冰凉的笔身摩擦着花壁，让她忍不住地轻颤起身子。

娇软的又被搅得更开，透明的黏丝丝缕缕地滑出，闪烁着晶亮的光泽。

里面的狼毫随着他的动作，在花滑润的四壁之上，细细地摩挲着，一丝一丝地刮蹭着她娇柔的内里。

最柔软的那一撮笔尖，凝成细细的尖角，勾在她最的深处。

快如水漫过她雪白的娇躯，她的双眼一阵茫然，无意识地看着上方，双手着身下的衣物，五指摊开，合拢，紧抓，一次又一次重复。

「啊……嗯……不要了……受不了了……」

她终于控制不住，随着他的动作，抬起雪就着笔尖的力道，调整着自己的甬道去接着他捣入的动作。

曲线玲珑的身子轻轻摆动着，黑的笔正在她红的花之中，两团丰盈的正画着圈儿地不停颤动着。

身体的官似是已全部消失，唯有体内的触是如此清晰，前端柔软细腻，中间冰冷硬，刺得她娇声声。

一股股晶莹剔透的花缓缓出，甚至滴落在黑的长桌之上，与夜溶于一体。

容渊见如此香的一幕，抿了抿，松开了手，让她自己动。

「师姐，舒服吗？」容渊的眼如深沉的海洋，静静地看着她沉沦的模样。

此刻，她沉沦在海之中，全身肌肤渐渐染成了淡淡的粉。

因为情涌动，双目之中盈着点点泪光，情动到了极致。

「舒服啊……嗯……师弟……继续……」

她红着脸娇着，发髻散了，乌发盈了整张桌子，额间渗出晶莹的细汗。

容渊勾浅笑，双手抚着她光滑的大腿来回摩挲，任由她的小夹住那只墨笔，自己按捺不住地上下摇摆着双。

「师弟……帮帮我……嗯……」

她呜咽着向他救助，双眸之中弥漫着薄薄的水雾。

他低声笑了笑，声音暗哑，信手握着笔的尾部缓缓向前推进，但她的小壁紧紧地住了笔尖，他轻柔的力道竟然也不能让它再进许多。

「师姐，夹得这么紧，等下我这么进得去？」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双腿之间的早已翘得直的，红得发紫，却仍在强忍着望，看着她在海之中浮沉的动人模样。

「想要我动吗？」

他握着笔柄轻轻绕圈，柔软的笔尖磨着四壁旋转，带来舒的快意，令她头皮发麻，身弓得更起。

「嗯……动啊……师弟……别停……」

他扬一笑，拉住她纤柔的小手向下，让她握住自己发的。

「师姐一，小点，不然你夹这么紧，等下受不住……」

钟沁儿美目盼兮，娇声声，听着他骗人的话，心想能小就怪了。

她娇嗔地扫了他一眼，仍旧是听话地握紧他的，慢慢地上下动起来。

她的手心细腻如绸缎，滑的触让他无比沉，指节之上因常年练剑又生了薄薄的细茧，磨着他的身带来不一样的刺。

容渊扬首，被她柔的小手物的快迭起，渐渐漫上后脑，目光有些离，呼也变得急促起来，带着微微的低。

「师弟……你快继续啊……」

腿心的空虚让钟沁儿终于忍不住地出声，无助地请求。

他的手指加重了紧握笔柄的力道，终于向内推进了一些，柔韧的笔尖不知道正好顶在那一处，摩挲得她浑身酥麻，小绞得死紧。

钟沁儿眉眼间媚更浓，握着他的小手得更紧，几乎是高声地呻起来，音破碎如断弦的古琴。

「嗯……好酸……好麻……受不了了……」

他的眸更加深沉，幽暗如夜翻涌下的大海。身下的望被她重重圈住，他也受不住地了一声。

「师姐，你这样的声音，真让人忍不住想要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笔的笔尖，对准那令她极其舒的一点，使劲地磨了上去。

「啊……嗯……我不行了……」

他咬紧牙，听着耳边她一声比一声更媚的娇，马眼兴奋地又涌出几滴透明的体，润了她的指尖。

他持续地颤动着笔，让那一点的余韵不断地加强，被润的狼毫抵在那里，柔软的笔抖动着展开，在不断的动中，反覆刺着她甬道之内的最的一点。

「这样很舒服吗？是这里吗？」

他明知故问，继续不停地转动笔身，让那些柔韧的笔戳刺着她花内的那一点，力道渐重。

她终于在这样的刺之下，到达了情顶峰，快如水一波波向她涌来。

窄小的眼将那笔绞得死紧，她的身子向上一顶，又向下一软，大量的花猛地涌而出，顺着笔身淌出来，盈了他手，甚至拉长了丝，黏落在长桌之上。

「啊……终于……到了……嗯……」

钟沁儿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浑身遍布红晕，不住地娇，卷翘的长睫张了又阖，阖了又张，泪水涟涟，滑落面颊。

「师姐，别再忘记我了。」

容渊低首，头抵在她雪白的小腹之上，再次说出这句让她不甚明白的话语。

「我不会再让你……」

他不住地息着，却没有把话说完。

第三十七章：登梯H

此刻，她的身子仍沉浸在高的余韵之中，不住地颤抖。

浑身上下弥漫着桃花般粉的泽，轻咬的角愈显红润，双眸被泪水冲洗得无比莹亮，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妩媚风情。

「师弟。」钟沁儿轻声叫着他。

容渊低低地应了她一声，抬手轻轻摩挲她布红晕的面孔，目光柔情似水。

她仍躺在深的长桌之上，两条雪白的大腿分得大开，红的花紧紧夹着那支笔，他轻轻地将它了出来。

坚硬的笔身摩擦着收紧的花壁，再次带出她一声声的娇。

透明的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股股涌出，整个笔身出来的时候，上面已是盈了透亮的水。

等到凝在一处的，细细的笔尖被完全出来的时候，甚至有黏稠的汁水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又缓缓落在长桌之上。

「师姐，轮到你足我了。」

他的呼急促起来，赤身体地站在桌前，将她的双腿绕在他劲瘦的身之上。

两修长的手指探进去，分开她水淋漓的两瓣，再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肢，就向自己的上顶过去。

无须再做滋润，同样润的头毫无阻碍地就挤进了热的花，引得她一声娇。

「嗯……好涨啊……」

容渊咬紧牙关，黑玉般的眼眸此刻更显得深沉，宛如乌云密布，酝酿着暴风骤雨的天空。

「师姐，就算是一错再错，我也要拉着你，一直错下去。」

他一边重地息着，一边将整个身向内进去。

她之前被两次，全身瘫软无力，只能柔顺地承受，紧致的甬道再次被挤开来。

他的肿，硬得要命，几乎要把小整个完全撑开。

她不由娇声低，咬控诉，「说什么小，明明就更大了……啊……」

话音未落，他凶狠地一撞，直地顶进深处，整个小仿佛被他贯穿，她忍不住地低泣起来。

「大了，才能更好地你。」他双眉一蹙，狠狠地说道。

「嗯……轻点……轻点好不好？」她轻声求饶。

他置若罔闻，五指使劲住两团圆润的雪，朝着自己的上顶，坚硬的也用力前着。

暗之中，两人身体紧密地碰撞在一起，不时发出体拍打的声音，合着她细细的呻。

她的浑身到了极致，而他的每一次冲撞都是勇猛而有力的，直直地顶进她花的最深处，一下一下，凶狠地楔进去。

她两团染了粉的玉被他的冲撞摇得上下晃动，波漾。

他看着看着，眼底一片赤红，只得紧咬住，受着被她小全方面夹击的快。

她不抬眸去看他的样子，只见他微阖着眼，鸦发丝随着他有力的动作，扬起落下。

整张面孔透着沾染了情的薄红之，紧蹙的眉心仍是暗藏着隐忍不发的情绪。

只有脖颈之处突起的青筋，透出他此时动的心绪，不时地又划过一滴豆大的汗珠，缓缓落在他的锁骨之上。

然后，又随着他凶狠的动作被震得飞溅开来，落在她玲珑的娇躯之上。

钟沁儿心口一动，不由弓起身，去揽住他的颈项，上身一，整个吊在他的身上，正好上他一次重重的冲击，甬道被撞得汁水飞溅，连带着身子都酥麻了一片。

「嗯……啊……好深……」

她娇着，双眸意盎然，媚眼如丝，双腿得他的更紧，身去吻他脖子上的汗珠。

容渊觉到她丰的双，擦着他的膛而过，立的蓓蕾，甚至摩挲着他心口的伤疤，这让他更是兴奋，捧着她的双，又是重重地顶撞进去。

她抱着他的脖子，双紧贴在他的间，双腿死在他的上。

细软的舌尖在他的颈项之上游走，又大胆地去啃咬他的耳垂，引来他声的息。

容渊沉醉在她热情的回应之中，咬了咬牙，托起她的，离开了长桌。

他一边抱着她，一边向前走去，身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歇，两人合之处已是水潺潺，将彼此的发都打一片，晶莹透亮。

他踏上了石塔的木梯，一步一步向着第三层上去。他每向上一步，都低她的，让身下的更深地嵌进花。

圆硕的头无所顾忌，终于撞到了最深处，被她最里的小口含住，狠狠地着上面微张的马眼，引得他的部一紧，险些就被她绞得出来。

他入得太深太直，甚至在她雪白的小腹之上现出，一条壮的硬条形状，随着他每一步向上，深入摩擦得她的花又酸又涨。

她被这样的快冲击，又是舒服又是难耐，忍不住地想哭。

「嗯……这样太深了……受不了了……」

容渊低头看着她离的眼眸，低低笑了笑。

「师姐，这次不是双修，我不会给你留气力，我会到你起不来。」

钟沁儿闻言，紧紧地咬住了下，她微着趴在他的肩膀上，下颌抵着他汗淋淋的锁骨。

她那双被情完全笼罩的双眸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奇异的神采。

第三十八章：后入

沿着石塔正中盘旋的木梯，容渊正一步一步地向上。

幽暗之中，他一声比一声更重的息响起，还有钟沁儿娇媚无比的呻。

每一步向上，他都会向下住她两团丰盈的，朝着自己的间上去。

上翘的身，圆硕的头，如入无人之境，在她窄小的花之中紧紧地摩擦着。

硬的将内壁得牢牢的褶皱给平，重重地碾开每一寸媚，狠狠地冲撞进花心的深处，恨不得将下方的两个玉袋都给全进去。

「嗯……嗯……师弟……好深……啊……」

光滑的背脊一股颤栗，她觉到尾椎一阵阵酥麻，蔓延到脊骨，又向两边的肌肤扩散开来。

「深吗？」他咬紧牙关，重重地又是一顶，急促的息在她的耳边响起。

「嗯……就是这样……深点……啊……」

带来的舒快意，让她情不自地着他更紧，双腿倒挂在他的身，两条玉白的藕臂更是揽紧他的颈项，如一条媚惑的美女蛇般住他合，不死不休。

他每一下的硬，都能令她全身一颤，小不由自主地着，似有无数张小口在他的身，他的头，他的马眼，给他带来极致的受。

等到两人行到第三层，她已是香汗淋漓，气吁吁。

两条雪白的大腿挂在他的身上，在他的间，两人合之处水光潋滟，甚至有晶亮透明的花正缓缓滑下。

石塔三层，皆是一排排的书架，乃北脉的各种藏书，她被他将大腿分得更开，一边大开大合地着，一边朝着书架的深处行去。

她身下快绵绵不绝，侧脸咬住他的颈项，狠狠地着，留下一个个深紫的印记。

也不知他是在哪一排停留了片刻，最后又走到尽头，将她放在一张书案之上，将她的大腿分到极限，部绷紧，使劲地了数十下，又将肿到极致的离。

钟沁儿沉浸在灭顶的愉之中，虽然还没有到顶，但也被巨大的情给席卷，突然被他一下离，如正要攀上云端又被抛离下来，几乎是呜咽着求饶。

「师弟……别停……」

她的面孔红，星眸含泪，水汪汪地看着他，抬指轻抚他的嘴，指甲上红的丹蔻闪闪动人。

她甚至将手伸进去，追逐着他的舌尖，媚眼如丝，「师弟……快我……我还要……」

「等等，就足你。」

容渊心软了又软，着她的手指，又低下身子去吻住她的双，两人舌尖在一处，互相换着津，等到分开的时候又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

他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的上身趴在书案之上，低首在她雪白的背上烙下一个个的吻。

勾起火热的舌尖，沿着线条优美的背脊，慢慢舐下去。含住细腻的肌肤，用力地吻着，引来她声声娇。

等吻到她的窝处，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望了，低着重重咬了两口，又分开她光滑的大腿，低她的身，让那两团丰盈的雪得更高，将自己的下身自后嵌进她的双腿之间。

她轻轻地低了一下，觉到他直的望，如铁般坚硬。

「师姐，你看。」

他一起身，坚硬的膛擦着她光滑的后背一路向上，温热的呼吹拂在她的耳后，又含住了她的耳垂。

她泪水盈在眼眶中，如夜空闪亮的繁星，抬眸看去，只见前方竟然是他刚才自书架之上取下的画册。

容渊一手去翻那本画册，一手从她腋下穿过去她鼓的脯，得她娇连连。

钟沁儿忍住前传来的阵阵快，她按捺住心神去看那本画册，竟然是一本图。

这本笔墨细致，画得可谓栩栩如生，每一页皆是赤的男女，青丝逶迤，衣衫尽褪，以各种不同的姿势合在一起。

「师姐，从前看过这个吗？」他着她的耳垂，含糊地问。

她觉自己的下体更了，透明的又涌了一股出来，渴望着再次被填。

「看过……啊……」

话音未落，已被他重重地咬了耳垂一记。

「一个人看的？还是和别人一起看的？」他在她身后的息，渐渐加重。

「一个人……」她细细地回道。

她疼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山腹之中的浮光塔并不是人人都能进来，但当年以她在门中的地位进来并不是难事。

第三层是她从前最连之处，这本自然也曾偷偷翻阅过，那时的她仍未得知男女情事，多是好奇。

容渊侧首，探出舌尖，又开始轻轻舐她的耳廓，动作轻柔，目光之中柔情无限。

「以后，也只许跟我一个人看。」

她没有回应，却是抬眼继续看着那本，见画册之上无比香的画面，未被完全足的身子又被挑起望。

「师弟……给我……」她低声轻道。

「嗯……那以后是不是只跟我看？」他低首下去，又咬住她的玉背，一口一口重重地着。

「嗯……是……师弟……快给我……」她娇着哀求。

「师姐，给你什么？师姐想要什么？」

他将她的双腿分开，部也出一个上翘的姿势，一指自后入红的花，把玩着两片水淋淋的。

「想要师弟我。」她眼眶之中盈的泪水，终于是落了下来，咬着说道。

「好。」

他话音一落，已是抓住硬到再也受不了的，尽而入。

「啊……好涨……」她双眼睁大，启开双，不住地重重息。

后进的姿势极其深入，她觉得整个花壁被他撑得的，涨到她几乎无法呼。

他将她的身子拉下来一点，抓住雪白的部，一次次用力地顶入。

怒的随着身的动作，一一，自后而入。每一次都是全力出，只余一个漉漉地头在内，再用力整直入进去。

四肢百骸仿佛都被舒的快意给完全占领了，她只能无助地趴在桌上，睁眼看着那本被夜风吹拂，一页一页地在她面前展开。

各种各样的姿势，秽的画面，刺着她更是收紧了小，不住地使劲着他的，让他的眼眶因望而完全赤红，引来更是强劲的，越来越烈。

「师姐，以后我们每一页都试过好不好？」

容渊在她身后不停地驰骋，重重地息之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嗯……好……就是那里……好酸好……再来……」

她也息不停地回应，硬的直接开了她甬道深处的口，顶住一块软使劲在摩挲，引来她阵阵尖叫。

的花心不停地颤，再随着尽没入，直捣深处的快，如瀑布水冲刷而下，让她整个人的思绪都是散的。

她舒服得说不出话来，唯剩一分气力，支撑住自己的身，接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

她的双手抓住书案的另一端，紧紧地捏住边缘，下面的是微凉的桌木，身后是他滚烫的身躯，她被刺得不停地媚，连呻都是断断续续的。

终于在他重重地一次撞击之中，她登上了极乐的顶峰，花咬着头一股股地涌着，浇得他也受不了了。

火热的身又涨大了些，硬得不能再硬，终于兴奋到了极点，在她的体内出了浓白的。

两人皆是不住地息，等到呼和身躯都渐渐平复下来，汗淋淋的肌肤都黏在一处。

这时，容渊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心头一惊，带着微微的的息，抬眼去看扭过头来的钟沁儿。

只见她眼里的媚意已渐渐散去，出了一双清冷如霜的眼眸，正冷冷地回望于他。

（发得晚了，但是很长……）

第三十九章：微光

容渊依然还伏在她的身上，却已经全然动弹不得。

再对上钟沁儿清冷的眼神，他心里明白，自己是着了她的道了。

她将他扶到一边，让他坐在一边。他离开的瞬间，一股白浊正从她的大腿部缓缓下，混合着她透明的花。

她面微红，所幸这里光线昏暗，避开他的目光，用清洗咒清理了一番，才是缓缓起了身。

她用手指拈起那本，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

「恐怕没有机会再试了。」

容渊面沉沉，双眸幽渐渐加重，此时见她戏谑的神，眼底如静谧的湖泊泛起层层涟漪，表情却是冷得刺骨。

「师姐，话不要说得太早。」

钟沁儿冷哼了一声，轻抬掌心，自乾坤袋中取出一套衣衫袜履，仔细地穿了起来，又简单地挽了个发。

「师姐打算做什么？」他静静地看着她问道。

「我本来只想来这里，带些东西走了就好，既然你来了，就借我点修为好了。」

她回身见他仍是全身赤的模样，目光一扫，耳却是泛起一层淡淡的薄红。

「是什么时候？」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师弟，是问我什么时候给你下了药？」

她抬起手来，指甲上的丹蔻在暗光中闪着荧荧的光芒。

其实，他刚才过她的手指之后，还吻过了她。

「师弟是不是以为……就算有药，我也应该一样中了……」

她挑眉笑了笑，缓缓说道：「那么我又是何时服了解药？」

容渊眼中光一亮，「是之前的香。」

钟沁儿抚掌笑道：「对呀，我先点了香，那就是解药，可是师弟太小心了，偏偏那会封了自己的嗅觉。」

大概他也没想到，她的顺序是反的，会先燃解药，再给他下毒。

可就算他再小心，以她如今的心志，今晚也定会破釜沉舟。

容渊看着她轻松的表情，淡淡地说道：「就算这一计不成，也还会接着再有一计，师姐今夜总归是做好了要走的打算，不是吗？」

她点点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取出一件白袍子给他披上。

当手指触到他光滑的肌肤之时，想起两人之前的亲密无间，指尖不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咬了咬，继续动作，外袍到他的膛，看到他心口那道狰狞的伤疤，眼神更是避开了来。

「不敢看了吗？」

容渊的目光一瞬不移地凝视着她，冷冷地说道：「你可知你今之举，比起那一剑更让我痛？」

钟沁儿起身，很想了他声，但心里又企盼着在这离别的时刻，再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师弟，你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不过是妄想着能打动师姐，让你有为我心甘情愿留在天山的一天。」他抬了抬眼睫，目光沉静如一潭幽水。

她偏过脸，发丝自耳滑落，遮住了她忽闪的眼眸，「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

容渊闻言笑了笑，「自你嘴里亲口听见这话，还真是伤人。」

钟沁儿微微蹙眉，见他笑中隐了一丝嘲讽，总觉他的这句话有什么特殊含义，但眼下来不及细想。

她抿了抿，低头去握他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脉上。

指尖自经脉探下一股灵力，想要试探他的修为，刚一注入，却见他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北脉的玄门心法……师弟，已修到了第六重了吗？」

容渊冷笑道：「做你师弟也不算太丢人吧。」

钟沁儿想他正式到来天山不过百年，修为练到如此，已是相当神速。

她手指蓄力，又再向下探去，忽然被一股热力侵袭而上，那团融融暖意自指尖涌过来，却是无比舒畅。

她担心其中暗藏玄机，小心地移开了手指，抬眼看了看他安静的面容。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生气，清俊的面孔如笼寒冰，嘴紧抿，眼底如墨般黑。

她轻垂眉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叹，「若不是红莲业火，师弟早可突破至第九重。」

所以，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她留在天山的理由吗？

「师姐……我们……」

他略停了一下，再度掀，声音有些低哑，「若一开始是错，是否就注定了永远都是错？」

钟沁儿微微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容渊淡淡一笑道。

她终于被他不甚明白的话给恼了，眼中划过一丝狠厉的神，抬手就重重地扣住他的脉门。

他痛得紧蹙眉心，眼神一冷，暗得如夜般幽沉，呼也急促了许多。

钟沁儿侧首看了他一眼，两人的面孔贴得太近，这一动，她的樱擦到了他的面颊，两人一时都怔住了。

她双触是微热的，心一惊，向后移了移，再抬眸去看他的眼睛，只觉得柔情脉脉，无比醉人，她整个人几乎都要沉沦。

「师姐，你要走我拦不住你。」

容渊勾一笑，因为手腕上的痛楚，他的面更显苍白。」

他的眼神渐渐放柔，如暗夜星辰擎在眸中，似是无垠黑夜之中，为她指引方向的一缕微光。

「只是这次，换我在天山等你。」

第四十章：告别

「只是这次，换我在天山等你。」

「我会在天山等你。」

「一直等，一直等。」

这些话语，如记忆深处暗藏的碎片，忽然变得闪闪发亮起来，将那些暗黑的过往一点点地照亮。

她似是被困在暗无天地的黑暗之中，默默地细数着时间的逝。

终于，有一个黑衣人自身后拥住了她，动作无比的轻柔，仿佛她是一件美的瓷器。

「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那人亲吻着她的颈项，又缓缓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向后接着他火热的舌。

而她完全没有抗拒地承受着他的热情，心澎湃，甚至是自紧闭的双眼中淌下两行清泪，落入两人的热吻之中，平添了一分的苦涩。

「哪怕是用尽我的一切，也会护住你。」

钟沁儿蹲在容渊的身前，只觉得思绪如一团麻，似是理出了什么，一旦细想却又让她头痛裂。

她定了定神，终于再度冷静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她思绪紊的人，她的目光终于凝聚在了一处，了的呼又渐渐平复下来。

毕竟，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让他这些意味不明的话语耽误自己。

「等我什么？」她角一勾，「等我回来收拾你吗？」

容渊也看着她，面容平静，「师姐，还会回来吗？」

她不愿再答他的话，指尖凝气，将一缕灵气冲过去，又把自己想要的，属于天山派的修为给带了过来。

容渊的面本就泛白，此刻随着体内灵力的失，更是失了血，惨白一片。

他低低地说道：「一夜夫百恩，师姐当真这么狠？」

钟沁儿看也不看他，狠狠咬住下，更是手上用力，使劲扣紧了他的脉门。

那些汹涌的真气如一股澎湃的洪，冲击进她的四肢百骸，在她的经脉之中肆意游走，最后如万归宗，涌入她的丹田之中。

只是，破碎粘连的经脉也到了承受的极限。

她口一阵剧痛，张嘴就是一股浓稠的鲜血涌而出，在衣衫之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容渊叹了口气，目光之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你就是要来这些，寒毒发作也抵御不了多久，何必非要下山。」

「寒毒的事……」她咬了咬，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师弟不用担心。」

容渊眼眸之中光转动，「看来师姐是想好应对之法了？」

钟沁儿不在他面前透太多，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调动全身的真气，护住自他体内渡过来的灵气。

可惜她经脉受损，不能要太多，不然就是把他整个掏空也未尝不可。

她抿了抿，尝到了间浓浓的腥味，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也承受不起，终于是缓缓地松开了手。

纤长的指尖依然是淡淡的光涌动，于暗的石塔之中，如萤火虫的尾翼，拖曳出一道细长的幽蓝光芒。

「他，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他再度启，声音微哑。

钟沁儿这才想起，容渊所说的他，是指苏穆。

她皱了皱眉，终究还是不能让他知道太多洗烷丹的事，以免节外生枝。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容渊淡淡地回道：「你和大师兄的情深似海，我确实是不明白。」

他低了低首，目光落在刚刚被她放开的手腕之上。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就像我不明白，为何人总是那么善变？」

他指的善变之人是她吗？

她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纤密的睫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她也无法窥探他的内心，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容她细想。

「只需六个时辰，师弟便可活动自如。」

这些时间，对于她来说足够了。

钟沁儿起了身，又上了三层石塔，将一些物什收了起来。

下来的时候，看见他双目微阖，靠在桌畔，面无比惨白，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特殊的情愫。

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其实，她并没有因为失去贞洁而难过，也不会为拿走他的修为而内疚。

只是这人总是让她的心绪不宁，似是牵动了某些怪异的观。

这种不安的觉，其实她并不喜，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微妙。

「师弟。」她站在他的身畔，低头看着他，轻声说道：「我走了，以后……」

以后怎样？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而还是收了口，低低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在她走后，容渊终于是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红了一片，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再见，婉婉。」

第四十一章：星轨

人间三月，山寺桃花。

灵山的大觉寺，香火向来鼎盛。只是山高寺深，石阶又长又陡，冬向来不香客。

因而，一到早冰消雪融，便有熙熙攘攘的香客赶着上山。

层峦迭嶂，涧壑湾环。寻常香客走的是山前大道，但灵山自有一条隐秘的小道，深藏在后山的密林之间，鲜为人知。

行走其间，不时可闻水潺潺，鸟声婉转，水边绿意盎然，溪泉上方弥漫着轻纱般朦胧的山雾，透出几分早的凉薄寒意。

小道迂回曲折，半隐在山苍翠之中。此时，一道素白的身影穿梭在其间，飘逸轻灵，若隐若现，恍如落入尘世的仙人。

山路尽头便是大觉寺的后门，门前空地之上立着一株极大的桃树，树枝错，旁逸斜出，如把展开的巨伞。

粉桃花开得如天边的云霞，几乎将大觉寺的整个后墙都遮盖完全，只余墙处的一抹明黄泽。

这里是前殿香客一般不会到达的地方，寺庙幽深，哪怕前方如何人声鼎沸，这里依然是寂然无声。

只有香火的气息，不时从前殿缓缓飘来。

此刻，门扉轻掩，一位小沙弥正在门前清扫着，被风吹落的娇粉花瓣。

忽然，前方传来簌簌的脚步声，还未来得及看，脚下已显出一道影。他吓了一跳，仓惶地抬头。

只见面前正站着一位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白衣如雪，面似秋月。她未施粉黛，却也清丽动人，皎洁而柔美。

她樱红的角一勾，双目如飘舞的萤般光芒忽现，「小和尚，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就连她的声音也是，无比的悦耳动人。

他单手施礼，「施主请讲。」

「我想找一位大师，他的样子看上去不过四十，长得还行吧。」

她眸光转，边想边道：「可能是长老，也可能是火工，总之不可能是主持……」

她一番话说下来，小和尚更是云里雾里，「施主要找的这位师父的法号是？」

她沉了一会，才道：「如今的法号，我也不知。」

小和尚偷瞥了她一眼，见她眉心轻蹙却不失秀美的模样，不由目光一滞。

两人眼神对上，小和尚赶紧避开，又施了一礼，「看来贫僧也帮不了施主了。」

「对了，这位大师对星相颇有研究。」

她终于想起了点，原本黯淡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

小和尚沉思了一会，才道：「那一定是了尘师叔。」

白衣女子笑了笑，神飞扬，「那能不能帮我请一下，你的这位了尘师叔？」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一道磁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那人长衫一，跨过门槛，行了出来。

了尘着了一身明黄僧袍，长长的木佛珠随着他从容的步履，微微晃动。

他生得剑眉星目，纵然落了发，也依然是丰神俊朗，完全不输俗世中的翩翩公子。

小和尚回身见了他，便赶忙行礼，「了尘师叔。」

了尘朝着他点点头，「你先退下吧。」

小和尚握紧了手中扫帚缓缓走了回去，行到门槛之时，还不忘回头扫了一眼那位白衣女子。

只见她站在娇的桃花树下，纵然面清冷如霜，却依旧有不输桃花的柔媚。

她也还在看着他，上他的目光，就是轻轻颔首，小和尚不由面上一红，赶紧入了后门。

了尘轻咳了一声，她才是懒懒地收回了目光。

「钟沁儿你这么久不来尘世，如今前来，是有什么事？」了尘低叹了一声。

「原来，你如今的名字是叫了尘吗？」钟沁儿淡淡地说道。

此时，距离她离开天山已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兜兜转转才是来到了，位于江南的灵山。

了尘并不愿兜圈子，直接地问道：「说吧，什么事？」

钟沁儿欣赏他的开门见山，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苏穆吗？」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钟沁儿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目光之中隐了一分的期待。

「可惜，连我也找不到他。」了尘淡然回道。

钟沁儿微微一怔，她似乎不信这世间还有了尘找不到的人，喃喃低语道：「怎么可能？」

了尘皱眉，似是有些不耐，「怎么不可能？」

「星相呢？」她咬问道。

但凡修仙者，都有自己的命星，就算找不到人，也可自命星之上窥见一丝近况。只是，寻常的观星者并不可分辨其间的细微差别。

而了尘，是修真界之中最通天文星象之人，只是他一向隐藏得极深，很少为人所知。就算是身在人世，也会每隔数十年就换一个身份。

了尘默然片刻，才是低声说道：「苏穆的命星，自一百多年前就已被人自星图之上，隐去了大半轨迹。」

「一百多年前？」她眉眼低垂，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道。

一百多年前的苏穆，还在天山之上与她在北脉门下修行，是谁会去隐藏他的命星轨迹？

冥冥之中，她似是触到了某些真相，但始终不敢去相信。

苏穆的背后，到底一直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第四十二章：遗失

前殿有沉沉的钟声传来，更显出灵山的清幽雅静。

了尘见她沉思的样子，眉心微拧，「能做到这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我本不该向你。」

他顿了一下，再次淡然地说道：「只是，我从前欠了你一个人情，所以……」

钟沁儿点了点头，「谢了。」

了尘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知，你的命星也曾被人藏过轨迹？」

钟沁儿杏眼微睁，不可置信地扬首，「我吗？」

几片娇软的花瓣随风飘舞，在空中轻轻旋转着，再缓缓地落在她的肩头之上。

了尘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神平静，「不过不像苏穆，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他看着她震惊的表情，长眉微扬，沉声说道：「短到，你可能都觉不出来。」

修仙之人，悟道寻真，超俗世，区区数年，乃至数十年，与长寿的他们而言，不过沧海一粟。

「怎会……如此？」她喃喃低语道。

了尘沉默了一瞬，又再问道：「一百多年前，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钟沁儿回想了半天，也一无所获，她犹豫了一下，才是摇首回道：「没有。」

了尘看向她的目光，忽然多了一丝淡淡的怜悯，「那么，你的记忆一定被人动过了手脚。」

钟沁儿听闻此言，如晴天霹雳，低声说道：「这……不可能……」

了尘勾了勾，捻起佛珠，在手中缓缓转动，「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抿了抿，向她行了个礼，就要转身离去。

谁料此时，钟沁儿忽然轻声说道：「那位姑娘已经转世入了轮回，这么多年你可曾找过她？」

了尘脚步一顿，垂下眼来，看着一地绵软的花瓣，目光渐渐幽深。

他的手指转到佛珠的一侧，那串木佛珠之中，有一颗颜与其他的都不尽相同。

那是，一颗朱红的佛珠。

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呼微微急促。

良久，了尘才是叹息了一声，睁开眼来，眼底一片死寂，如沉沉暮，不染烟尘。

他低声回道：「没有。」

钟沁儿看着他如刀削般凌厉的侧脸，犹豫了片刻，还是启了，「她曾说过……」

「我不想知道。」了尘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钟沁儿抿住，苦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扰了。」

了尘微微颔首，然后侧身入了大觉寺的后门，从里面缓缓将门扉合上。

他入了寺门，忽然低首去看两手指捻着那颗佛珠，指尖已是微微颤抖。

赤佛珠，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倒映进他如琉璃般澄净的琥珀眸子，那颗佛珠都仿佛变得五光十起来。

了尘微阖了下眼，耳畔仿佛传来一个妩媚的声音。

「大师，大师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黑夜里，庄严的佛堂之中，燃烧的线香让空气之中氤氲着袅袅薄雾，熏得人眼离。

十八罗汉在飘摇的烛光之中竟显得有些狰狞，他坐在蒲团之上，静静地敲着木鱼。

面前的红衣少女，媚眼如丝地凝睇着他，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衫，出雪白娇的体。

她揽住他的颈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大师，与我一同做尊喜佛好不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不管不顾地就自他的僧袍开口处，伸下去一双纤纤玉手。

柔若无骨的手掌贴着他赤的肌肤，缓缓一路摩挲着向下，然后探到最底，她忽然惊讶地扬起长睫。

她跪在他的身前，一手紧紧握住他，微微抬首的，一手轻抚着他的面孔，笑得无比娇媚。

「大师，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她低声呢喃，火红的双向他的贴去。

红粉骷髅，活生香。

最终不过尘归尘，土归土。

山寺门外，凉风习习，粉白花瓣如绵绵细雨般，轻坠而下。

钟沁儿一人站在一地缤纷的落花之中，远远望去，月白的长裙仿佛与花瓣融于了一体，更显出她的孤单寂寥。

她静静地站立，扬首看着花瓣雨纷纷扬扬飘落，想起了尘说过的话。

你可知，你的命星也曾被人藏过轨迹？

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短到，你可能都觉不到。

一百多年前，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么，你的记忆一定被人动过了手脚。

其实并非毫无所觉，从她自天山醒来的那，时常会陷入一些如碎片般的画面，然后以头痛裂又作为结束。

那些记忆太混模糊，更是被切割得零零碎碎，让她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她唯一记得的是，在她遗失的过往之中，有一个黑衣男子与她无比的亲近。

他会亲密地叫着她，从前在尘世的名字。

婉婉。

第四十三章：惊舟

与了尘的一叙，对于钟沁儿而言，如平静的大海涌起滚滚波涛。

虽然让她惊觉到藏于自己身上的某些隐秘，但是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找到苏穆与洗烷丹的下落。

她自天山醒来，就远隔尘世，对于这百年来修真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可谓是全然不知。

尤其是自苏穆七十年前离开天山以后，所有的大事小事，她都想要知道。

如大海捞针，她必须得从所有的事里找到一丝可能的线索。

天山山腹的浮光塔，有不少的宝物。从前各任掌门都管得极严，而她仗着自己可能不会再回天山，当时又拿捏住了容渊，于是自塔中搜罗了不少出来。

其中有一只小巧的行舟，以一只自然死亡的千年贝壳的遗体制成，通身散发着荧荧白光，所幸因为不大，也不算太扎眼。

钟沁儿自灵山下来，便坐上行舟沿着相思江顺而下，去往下游的烟波湖。

相思江两岸山峰连绵不绝，青翠秀美，江水更碧如绿玉，清澈见底，素来以山奇水美着称。

她要去的是烟波湖旁的醉风楼，这醉风楼虽然处在凡界，但素来是修真界在烟波湖打尖住店之地。

其中更有一位说书人，每在醉风楼中从不间断地讲述着近百年的大事小事，更有很多鲜为人知的隐秘。这便是，钟沁儿此行的目的。

行了两，就进入了岚州的地界。

岚州山青水秀，舟行其上，风烟俱净，天山共，如在游在画卷之中。

那里的无夷也是修仙大派。钟沁儿记得当年一同以身封魔的时候，她与无夷主之女归思云闹过些不愉快。

钟沁儿揽了一盏茶坐在船头吃，茉莉花的香味在齿之间萦绕着。

她心里暗想着，不知道百年过后，那位骄纵的大小姐，归思云的子还是不是一如从前？

她早已辟谷，无需吃食，但仍然贪恋凡界美食。清晨特意下船去了城中的如意斋，打包了那里最有名的茉莉香片和桂花云片糕。

上了行舟，就开始缓缓驱舟，她在其他地方都会以术法加速，但到了岚州为了不惊动无夷，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得放慢了速度。

她不知道容渊是如何跟天山各脉解释，自己刚醒来又下山一事。但她四处行走，唯恐生事，便戴了一顶白纱帷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岚州的桂花云片糕，薄如书页，软如凝脂，撕下一片送进口里，即如雪花溶化般润，散发桂花的清甜气息。

她吃着吃着，不由想到后她若能解开生死困局，就此耽于尘世也是极妙的。

船慢慢行至岚州的一处码头，她看见岸边系着一艘金光闪闪的行舟，比初升的光还要耀眼。

这样的大手笔，她想都不用想，绝对是来自无夷。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站在岸边，指挥着众人往行舟之上搬东西，那些人身着青装，正是无夷的弟子。

而那名女子与他们着装不同，一身鹅黄装，头珠翠，看来在无夷颇有地位。

「你们都小心点，这些东西都是送去天山，给掌门的，坏了我可不饶你们。」

黄衣女子越说越按捺不住，声音也响亮起来。

钟沁儿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侧首，看着那些沉沉的箱子，心想，这些东西原来是送给容渊的吗？

天山与无夷从前集不深，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竟然走得这么近了？

黄衣女子似是也觉到了她的侧目，不由抬眼往江上望去。

只见碧如翡翠的相思江之上，飘来一艘银的小船，珠光闪闪。

船头坐着一名白衣女子，戴着长长的白纱帷帽，手正撕下船头放置的桂花云片糕，缓缓地往帷帽里送去。

虽然看不见脸，但是窈窕的身姿，纤细的手腕，十指白皙如剥落的笋，一定是个美人。

黄衣女子有些嫉恨地眯了眯眼，目光在那艘光彩明丽的行舟之上又转了转。

此时钟沁儿也对上了她的脸，不由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正是白天莫说人，夜里莫说鬼。

细柳眉丹凤眼，面孔圆润，下颌线条柔和，不是归思云还会是谁？

归思云生了一张讨喜的脸，但格一点也不讨喜。

她盯上了钟沁儿的行舟，反手就是一把长鞭击在相思江水面之上，停了她的船。

行舟受到冲击，并没有摇晃，而是稳稳地停在江面。

只是长鞭扬起的水波，落入行舟之中，打了钟沁儿的白靴，让她不由轻轻皱起眉头。

「这位姑娘。」归思云说话咬字极重。

她看着钟沁儿，勾起角，冷冷一笑。

「你的船怎么卖？」

第四十四章：争船

碧水幽幽，波光粼粼。

清晨的光如万缕金丝，映在相思江上，风拂水面泛起的鱼鳞波纹，层层迭迭，晶莹剔透。

钟沁儿站起身来，轻垂眉眼，看了看被水打的白靴，皱了皱眉。

若是从前，她定会教育一下这个归思云，但此番她的法力远不如她，定不可节外生枝。

她从容渊那渡来的修为不过二成，自保是绰绰有余，与人争斗还是胜负难定。

「这船不卖。」钟沁儿低了声音，轻轻说道。

毕竟与归思云有过数面之缘，如今的无夷与天山派又不知到了哪层关系，她势必要掩饰一番，不能被归思云认出了自己。

白纱帷帽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掩得更全，让人完全无法看清。而上层则十分轻薄，能让人窥探一二。

归思云与她正面相对，白衣如雪，亭亭玉立。只见朦胧白纱之后，透出一双冰雪般的眼眸。

寒眸澄澈，清冷如霜。

归思云似是被她眼底的寒意蔓延到了全身，忽然打了个寒颤。她银牙紧咬，黑的长鞭一卷，收了回来。

「金子还是灵石？」归思云微抬下颌，出不可一世的表情，「你尽管出价。」

钟沁儿微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我说了不卖。」

话音刚落，那柄长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袭来，直接向她的面门击来。

钟沁儿的动作比她更快，足尖轻轻一点，已经跃上高空。长鞭携着猎猎风声，也甩了上去。

碧蓝的晴空，雪衫飘舞，她的身影翩跹如一只白蝶，上下翻飞着。每一次落足，皆是踩在细长的鞭身之上，作为落足点，再度发力又跃起。

帷帽的长长白纱也跟着飘动，如一条轻盈的白练，风回雪，婀娜多姿。

无夷众人见状，纷纷停下了脚步，望着她在空中跃动的灵巧身形，眼底出惊之。

归思云冷哼了一声，指尖红光闪动，凝了一股法力聚住，如一团滚动的火球，自鞭尾向鞭尖凶狠地涌去。

三昧真火。

岸边传来阵阵惊呼声，无夷众人看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球，脸骤变。

，气，神练就的三昧真火，不同于凡火，生猛烈。若是人被烧到，不出半刻，就会骨分离。

钟沁儿瞳孔微缩，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相争，归思云竟然祭出了三昧真火。想不到归思云比起从前，更多了分心狠手辣。

眼看那团火球滚滚而来，火光高涨，很快就要烧到她的足底。

钟沁儿忽然深了一口气，纤巧的身反转，一个轻盈的后空翻，身子轻巧，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岸边绿盈盈的凤尾竹之上，踩住了一弯弯的枝头。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碧绿的竹叶在她的脚下婆娑作响，她身姿曼妙，随着竹枝的轻轻摆动，立在半空之中。

归思云眸幽冷，不依不绕，指挥着窜至鞭尖的三昧真火，长鞭一扬，追着钟沁儿就飞了过去。

钟沁儿本闪过，却觉得怀中有蜂鸣之声，整个腔都热了起来。

是她藏着的赤焰子，起了波动。

她心念一动，指尖探入，莹白的手掌反转，再一甩出，纤细的指尖轻划而过，三颗赤焰子如一道星飞了出来。

赤焰子在空中与三昧真火相，忽然赤光芒大涨，竟然不停来回旋转，将那团明红的三昧真火给困在了其中，动弹不得。

归思云见状，奇异地咦了一声，眸中神情复杂，面狠戾。

她狠狠地咬问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赤焰子发出一阵响亮的鸣叫，竟然钻进了三昧真火之中，又将燃烧的火球给拆分了开来。

三昧真火以法力化就，而赤焰子以天地灵气凝结，同属火象，后者更为难得，也更纯净无杂质。此番相融，反而是将三昧真火更净化了，为自己所用。

赤焰子携着三昧真火，再度回到钟沁儿的周身，落在她的头顶和两肩之上，宛如三盏殷红的明灯。

归思云抬首，望着半空之中的钟沁儿，冷冷说道：「到了无夷的地界，竟然还敢撒野？」

「噢？无夷吗？」钟沁儿扬起银铃般的笑声，笑道：「我还以为，我是路过了土匪窝呢。」

归思云眼底光四，狠狠地说道：「你找死！」

她长鞭一甩，这次不是向着钟沁儿击去，而是向着泊在相思江江心的贝壳行舟卷去。

钟沁儿双眉一蹙，正要出手。

只听得归思云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叮当作响。

接着，有一人出声制止了她。

「姐姐，快住手。」

第四十五章：偶遇

归思云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身子就是一僵，面大变，但鞭势已收不回来。

只见黑鞭尖梢带着一点明红的三昧真火，正向着银白的贝壳行舟击去。

归思云的想法是，她既然不卖，自己也不能明抢，不如干脆毁了它。

无夷在场的弟子皆是一阵叹息，眼里都透出了惋惜之。

这只漂亮的贝壳行舟，少顷就会被烈焰噬，化为灰烬。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一条碧的绸带宛如蛟龙般腾起，绸带上系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响彻耳畔，如一首动人的乐曲。

碧绸的速度极快，宛如一道风驰电掣的闪电，片刻之间就越过了归思云，紧紧地上了黑鞭，顶端一枚银铃铛击在鞭尖。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一道耀眼的绿光迸然闪现，三昧真火闪了闪，很快又黯淡了下去，竟然这样就给灭掉了。

不过钟沁儿明白，归思云击向贝壳行舟的三昧真火只用了极少的一点，大概是真的喜这只行舟，还有点于心不忍。

其实这只贝壳行舟，暗藏机关。

钟沁儿早就做好了打不过就收了行舟跑掉的打算，因此也不用太担心。

但是眼下有人帮她制止归思云，到也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碧绸卷起黑长鞭又绕了回去，铃铛叮铃铃地响着，声音无比的美妙。

钟沁儿回身看去，手握碧绸的是一名绿衣女子。

银铃铛回弹到她的手中，她收紧了绸带，那枚碗口大的铃铛正好垂在她指尖，荧荧光亮映得她的手指洁白如玉。

她的衣料是轻软的鲛绡纱，质地上乘，其价百金。

虽然只了一支珠衩，不比归思云的琳琅目。但那颗闪亮的南珠，是淡淡的金，均匀细腻。

这金珠是由南洋少有的金贝分泌而成，极其罕见，价值连城。

从衣着首饰上看，显然她的地位要更高过于归思云。

绿纱女子也正向她望来，肌肤赛雪，雍容端庄，顾盼生辉的丹凤眼与归思云的竟有几分相似，但胜在落落大方，更显神清骨秀。

「在下无夷归思晚，敢问道友是何人门下？」她轻声问道。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听在人的耳里，身子都要酥上几分。

她扬首凝望向站在凤尾竹上的钟沁儿，见她白衣胜雪，身姿轻盈，帷帽蒙面，眼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过路人而已，不值一提。」钟沁儿笑了笑，低声回道。

她低头扫了一眼归思云，见她面苍白如纸，心里顿觉奇异，偏头多望了她两眼。

归思晚见她不告知身份，也不勉强，勾笑了笑。

归思晚，归思云，钟沁儿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连。

归思云是无夷大小姐，这位归思晚叫她姐姐，难道是归思云的妹妹？

无夷一向派头十足，出手大方，但也素来神秘。

当年伏魔大战，参与的也是不情不愿，只派了一位女长老和她座下几名弟子，其中一位弟子便是归思云。

归思云骄横跋扈，就连几位师兄师姐都俱她几分，天山派的弟子也与她数度产生摩擦。

不是钟沁儿偏袒，而是归思云实在太欺负人，因而寻了次机会，她便狠狠地教训了归思云一次，也就此结下了梁子。

光荏苒，所有的往事不过弹指之间。过往之事，不知归思云还记得几何？

钟沁儿抬掌收了三颗赤焰子，再足尖轻轻一点，自翠的凤尾竹上飘了下来，又稳稳地落在贝壳行舟之上。

她看着那被江水打的桂花云片糕，心里无限惋惜。

归思晚笑笑，眼角微挑，「家姐思云是个道痴，见到身手不凡的道友，都会讨教一二，若有失礼之处，我替她赔个不是。」

钟沁儿见她给归思云找了个台阶下，也懒得计较了，「到也没什么事。」

「这桂花云片糕……不然我让人再给道友买上几盒。」

归思晚微微侧目，已有无夷的弟子心领神会，躬身离去。

「不用了。」钟沁儿缓缓驱动行舟，淡淡回道：「我要赶路，就不叨扰各位了。」

归思晚笑着向她行了一礼，后面的无夷众人赶忙跟上，就连呆站着的归思云也反应过来了，跟着动作。

钟沁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自从这位妹妹出现之后，归思云便如小猫收了利爪，忽然乖巧了许多，甚至一言不发，面僵白。

显然，归思云很怕她的这位妹妹。

而归思晚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端庄大方，笑语盈盈，却能让她嚣张跋扈的姐姐大气都不敢再出，到底是有何等能耐？

钟沁儿此刻又怎知，温婉如玉的归思晚，此后竟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烦恼。

这次偶遇，不过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