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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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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孫新外出辦事,顧大嫂一個人正在自已的店裏忙着。從外面進來一個長得俊俏的年輕後生。一個酒保上來,招呼他坐下,問道:“客官是要渾酒還是清酒?若是用飯,我們這裏有剛蒸好的饅頭,餡用的是今天剛殺好的新鮮牛。”那後生沒有要酒飯,只是問道:“此間的主人是姓孫麼?”

“此間主人姓顧,人稱顧大嫂。她最近嫁人了,姑爺姓孫。敢問客官是姑爺的相識?”別看這後生個子不大,説起話來聲音卻極為洪亮。他一開口就引了所有客人們的注意,連站在屋子另一頭的顧大嫂也聽見了。她走了過來,對後生道:“我便是此間的主人顧大嫂。這位小哥似不曾見過,請問姓甚名誰?”那後生站起身來對她拱手行了一禮,小聲道:“久聞二嫂的大名,今幸得相見。在下有機密事情需報與孫二哥知曉,不知可否另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説話?”顧大嫂猜不出他究竟有何機密之事,便對他道:“夫君他外出辦事,今晚方回。小哥你有什麼事跟我説不妨。你且跟我來。”説罷她拉住後生的手,把他引到酒店後面的一個單間裏,轉身對跟在後面的酒保道:“你去些好酒好飯來給這位小哥充飢,其他事你在外面支應着,不要來打擾我等。”那酒保點頭答應着走了,順手將門關上。

後生坐下後開口道:“我姓樂名和,是孫提轄的弟,孫新是我二哥。”坐在對面的顧大嫂笑道:“原來是樂和舅舅。怪不得長得跟你姊姊樂大娘子一個模樣。”一邊説她一邊伸出大手在他臉上摸了摸。樂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豪的女人,不由得紅了臉。想到正事要緊,他不敢多耽擱,遂將要説的事情對顧大嫂仔細道來。

樂和今年剛滿十八歲。他生得俊俏,從小聰明伶俐,撫琴吹簫,彈箏撥阮,各類技藝他一學就會,更兼有一副好嗓子,會唱許多小曲,被人取了個綽號‘鐵叫子’。他如今在登州城的大獄裏做一個看管犯人的小牢子。

前幾天大牢裏新關進來兩個附近山區的獵户,一個叫解珍,一個叫解寶。他們的罪名的入室搶劫,原告為和他們同村的富户太公。他們並不認得樂和,樂和卻聽二哥孫新説起過他們的名字,知道他們是孫立孫新的姑媽的兒子。

解珍解寶被關進來時剛剛過完堂,被打得遍體鱗傷,慘不忍睹。樂和是個乖巧的人,他沒有聲張,而是先去找其他獄卒打聽了此二人所犯過罪行的詳情。隨後他走進牢房,瞅個沒有旁人的空子對兄弟倆道:“我是孫提轄的弟,聽孫新二哥説起過你們。你們犯的案子雖不致殺頭,可是這大牢裏管事的包節級收了家的賄賂,要找碴兒對付你們。特來告知。”原來解珍解寶的家鄉近期有大蟲出沒傷人,知縣大人對本地的獵户們責下限,令他們限期將大蟲捕殺。解珍解寶兄弟兩人先用窩弓藥箭重傷了那頭大蟲,卻被太公夥同他的莊客們賴了去。他們找上門去理論,雙方爭執起來,打壞了家的幾件傢什。太公的兒子仲明喝令莊客們一擁而上將他們拿下,解送官府。知縣大人收了太公送的禮物,將他兩個屈打成招,在供詞上畫了押。隨後差人將他們送往登州城的大牢裏暫且關押,只等知府最後定案發落。樂和打聽到,包節級已經收了仲明的銀子,答應替他斬草除,只這幾天便要在獄中結果他二人的命。到時他只需往上報個‘身染惡疾死於獄中’即可。

包節級在登州大獄裏已經混了二十餘年。他為人貪婪兇殘,平裏最喜歡做的是兩件事:一是折磨犯人,二是從犯人的家屬那裏榨取錢財。如今他收了賄賂,死像解珍解寶這等沒有權勢的犯人就跟捏死兩隻螞蟻一般容易。

解珍解寶聽了,連聲叫屈。此事從頭至尾皆是太公和他兒子仲明設下的圈套,不但賴了他們的大蟲,還要害他們的命。他們跪下向樂和求救,道:“請樂和兄弟看在孫新二哥的面子上,去十里牌找他的子顧大嫂。顧大嫂是我們的姑媽的女兒,從小對我們兩個極好。她知道後定會想方設法來搭救我們的。”顧大嫂聽了樂和所述之事,口裏叫道:“這可怎生是好?”她早就叫解珍解寶回家收拾東西,然後來她店裏當夥計。可是不知何故,他們一直拖了大半年還沒有來。她正想着託人去那裏催他們一下呢。

如今她手上雖然有幾個閒錢,可是怎能跟太公這種一方富豪相比?再者她因為孫新的事打了包節級,他恨她恨得要命。即使她傾家蕩產地去給他送禮,他也不會應允的。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真想拿了兵器,馬上就去大牢裏把他們兩個救出來。

樂和勸住了她,道:“二嫂休要急躁。大牢裏防衞森嚴,有一百多個獄卒,不可小覷。你何不等二哥他回來,再想一個萬全之策?我先回牢裏盯着包節級和他的那幾個嘍羅們,防止他們下手去害解珍解寶兄弟。”顧大嫂聽了,稍微冷靜了一些,道:“樂和舅舅説的是。這解珍解寶兄弟兩人自小就受我照顧,我把他們看得比自己的孩子還要親,因此一聽説他們有難我就慌了神。”這時酒保端來了酒飯菜,在外面敲門。顧大嫂打開門,讓他把酒飯菜拿進來擺到桌子上,請樂和先吃了飯再走。

樂和也不客氣,很快就吃喝完了,然後起身告辭。顧大嫂謝了樂和,並取出二十兩銀子,請他拿去牢裏打點諸位牢子,讓他們不去為難解珍解寶兩個。樂和接了銀子,道:“二嫂請放心,我定會盡力看顧他們的。等二哥回來後,你們儘快拿個主意。該怎麼救他們,我在牢裏一定盡力配合。”説罷他就匆匆離去了。

顧大嫂對夥計們道,她這幾天都有事情要忙,吩咐他們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沒有要緊事不要來煩她。隨後她一個人回到了家中。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孫新才回到家。他茶還未曾喝一口,就被顧大嫂拉進屋裏,關了房門。孫新見她臉不好,問道:“娘子何故如此慌張?發生了甚麼大事?”顧大嫂一邊擦眼淚一邊向孫新訴説了解珍解寶的遭遇。

末了,她對丈夫正道:“我這兩個弟弟是我從小帶大的,就跟我的親生孩子一般。若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就是拼了命也要為他們報仇雪恨。你我成親後十分恩愛,子也過得很紅火。只是天不作美,兩個弟弟攤上這等禍事,我絕不能袖手旁觀。你若是不想惹事,可以就此離開,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孫新道:“娘子何出此言?你是我娘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孫新好歹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豈能貪生怕死,見死不救?再説他們兩個是你的兄弟,難道就不是我的兄弟?”顧大嫂道:“既如此,你有何計較能救我這兩個兄弟?”孫新道:“在大獄中是縣官不如現管。我等與包節級有仇,哪怕是花錢買通了知府也不一定有用。何況知府本來就與我哥哥不和,他絕不會去理會兩個無名犯人的死活。這事我看除了劫獄,別無他法!”孫新又道:“劫獄靠你我再加上店裏的幾個夥計,肯定人手不夠。你認識不少江湖上的好漢,有沒有可以幫得上忙的人?我哥哥那裏有十來個靠得住的軍漢,若能將他説服一起去劫獄,倒是能有七分把握。只是有一條,他現在正做着登州的兵馬提轄,解珍解寶他見都沒有見過,怎地肯為了他們倆舍了自己的前程去造反?”顧大嫂想了一下,道:“我認得一個在登雲山落草的好漢。明天我起五更去登雲山請他相助,後天一定趕回來。你在家看家,後天務必要將哥嫂都請來這裏。且不要告訴他詳情,只道我得了重病,快不行了,臨死前想要見哥嫂一面,向他們待後事。到時我自有辦法來説服他。若是他橫豎不答應,我們就只能自己去幹這件事了。”兩口子商量已定,顧大嫂這才叫僕人端來了酒飯,和丈夫一起吃了。因為心裏有事,他們都喝了不少酒。兩人吹燈上牀後,因為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都睡不着。索光了,抱在一起親熱起來。開始只是互相撫摸,漸漸地,兩人都來了興致,你親我一口,我你一下,孫新的雞巴很快就硬得翹了起來。他一把將子掀翻,壓上去‘撲哧’一聲,用力戳進了她濕的

顧大嫂抱住丈夫的身子,口裏大叫道:“好哥哥,親哥哥,快……快來我……”孫新卻停下不動,兩手緊緊地抓住她的子問道:“這幾天我不在家,你想我的大雞巴了沒?”

“想,怎麼不想?”

“沒有去找別的野男人?”

“找了,可是他們都不如親哥哥你啊……啊……好哥哥啊……你的雞巴好厲害……”

“我叫你騷!我叫你找野男人!

…”登雲山登雲山不高,離登州城只有二十多里路。只是,上山的路高低不平,騎馬本沒法上去,因此登州的官軍剿匪捕盜也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顧大嫂天沒亮就懷裏揣着些銀兩,背上揹着些乾糧,裏挎着一口刀去登雲山找幫手去了。

她要找的人名叫鄒淵,綽號‘出林龍’。他在登雲山落草為寇,為人很講義氣。有一次為了替一個朋友出氣,他來到十里牌挑戰顧大嫂。兩人大打了一場,後來被在場的其他江湖人士勸和了。從那以後,他們兩個反倒成了朋友。鄒淵每次來顧大嫂的店裏喝酒,她都熱情招待。顧大嫂知道,鄒淵心裏對她有那麼些意思,只是從來沒有明説。她也覺得鄒淵這人不錯,不過他是個打家劫舍的強盜,不是一個能託付終身的人。自從她嫁給孫新後,鄒淵就再也沒有來過十里牌。

登雲山的這夥強盜共有三十來人。寨主姓吳名文英。別看他名字取得斯文,卻是個滿臉黑鬍子相貌兇狠的慣匪,人稱‘黑無常’。他曾經救過鄒淵的命,因此鄒淵認他做兄長。

顧大嫂雖然並沒有來過這裏。但是她知道登雲山的地方不大,找一個三十多人的土匪窩應該不是太難。等到她快爬到山頂時,才發現這裏不是亂石就是密林,連一個人影兒都見不到。她知道一些當強盜的規矩,在他們的地盤上不能出聲胡亂喊叫,不然説不定從哪裏就會飛出一枝暗箭讓你送了命。她只能在山路上到處走動,希望能碰到一個人打聽一下。

正走之間,突然從樹林子裏跳出來三個手持槍的人,將她圍着當中。顧大嫂急忙將裏掛着的刀解下來拿在手上,對他們喊道:“各位兄弟,且慢動手!我是來此地尋找朋友的!”她的這把刀兩尺來長,刀身又厚又寬,重十餘斤,是孫新特地為她挑選的兵器。她現在已經不再用殺豬刀了。

她沒有把刀從刀鞘裏拔出來,因為她是來求人的,不想失手傷着了登雲山的人。圍着她的三個人衣衫襤褸,中間那個壯得像頭牛,手裏握着一杆生了鏽的鐵槍。另外兩個比較瘦小一些,他們一人拿着一。他們好像都沒有聽見她説什麼,只是盯着她上下打量。顧大嫂注意到那個壯漢額頭上鼓起一個包,像是一個天生的瘤。

那壯漢看了一會兒,對其他兩人道:“這女人黑是黑了些,或許寨主會喜歡這種女人。咱們且將她拿下,獻給寨主,換回三叔的命。給我上!”話音還沒落,另外兩個傢伙已經舉起木向她打來。顧大嫂無奈,只好出刀來抵擋。她能看出來,這兩人雖然瘦瘦的,身手卻小覷不得。他們兩人一前一後,互相配合,將顧大嫂得顧此失彼,左右躲閃。

幾個回合後,顧大嫂的火氣上來了,她掄起刀來,‘咔嚓’一聲,將其中一人手裏的木劈成了兩截。這時另一人的木已經打到了她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她忍痛抓住木,飛起左腳,正踢中那人的脯。那人慘叫一聲往後倒了,然後順着山坡滾了下去。這時她聽見身後有動靜,急忙一閃身,那個壯漢的鐵槍幾乎是貼着她肩膀上的皮刺了過去。

她回手一刀,將他鐵槍的槍尖給削掉了。壯漢拿着槍桿還在不停地向她刺來。顧大嫂因為還要防備另外一個人的偷襲,一個不留神,被他的槍桿戳中了脯。她痛得一聲悶哼,手裏的刀被他用槍桿挑飛了。壯漢見她沒有了兵器,撲過來抱住了她的。顧大嫂用力一掙,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滾來滾去。打着打着,顧大嫂偷空在壯漢的肚子上踹了一腳,然後趁機騎上他的身子,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這時只聽得‘咚’的一聲,她的頭上重重地捱了一木。她兩眼一黑,‘咕咚’一聲栽倒,昏了過去。

顧大嫂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渾身上下被光。她的衣裙被撕成布條,用來捆綁她的雙手了。那個壯漢正在檢查她包裹裏的東西。她掙了一下,綁得太緊,她本掙不

那個瘦小個子見她醒了,紅着眼撲過來,扯住她的頭髮‘啪啪啪’地在她臉上狠狠地扇了幾個巴掌,然後拾起地上的木,掄起來就要往她頭上劈。壯漢一把抱住他,奪了他手裏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