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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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族大軍血洗三界，殺戮，當誅。”

“而後你賊心不死，再度捲土重來，殺神明，當誅。”

“被關押在十八層依舊野心，蠱惑人類和妖族，當誅！”

“你早在墮入魔道的時候就應該死了。”顏泠弦冷笑着，她的身子在搖晃，她眯起眼睛，企圖透過那些刺眼的光芒看到自己愛人的模樣，可是她註定要失望了——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看不清。她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那把悉的劍藍光大盛，和它的主人親暱着。

髑髏神是失敗者。可是，在某種程度上、在某個人的面前，她也從來都沒有贏過。

“我不甘心！”髑髏神大吼，他骷髏一般枯槁的面容死死地盯着顏泠弦，彷彿要把她釘死在原地。頭頂的光芒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迫。神明對於魔物，原本就有着淨化的作用，可是髑髏神從前也是神，他可以勉勉強強抵禦着。

那把懸在他腦袋上幾近三萬年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難道還要再約束着他嗎？

“修沐！”眼看髑髏神心神不穩，顏泠弦大喝一聲，修沐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原本黝黑的眸泛着金光，修沐周身的氣場也變得神聖了起來。她低頭看着髑髏神時，竟有着出乎意料的憐憫。她是神，神明，在凡人的心目中，原本就該是無情且乖張的。

修沐緩緩地伸出手，掌心向下。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動作，卻讓髑髏神渾身的皮膚如遭了業火一般冒起青煙。

修沐的緊緊地抿着，雙目微闔，彷彿不願意再施捨給那個痛苦嚎叫的傢伙一個眼神。

髑髏神周身的氣場變了，扭曲之中，一片手掌大小的神魂碎片從髑髏神的識海處飛起，被入了修沐的掌心之中。

修沐面無表情地打量着那片神魂碎片，良久，她冷笑一聲，聲音也不似平的軟糯，而是變得威嚴而冷漠:“你倒也願意在這種東西的身體裏苟活？”神魂碎片焦急地上下飛舞着。

修沐再度冷笑:“那又如何？你與魔族同身這麼久，本座還能要你？”

“本座痛苦又如何？待你在地獄的紅蓮業火中灼燒三月，淨化了魔氣再説吧！”髑髏神蜷縮在地上，生死不知。

顏泠弦此刻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她眼見修沐沒事，再也支撐不住地跌坐在地。

修沐隨手握住了那把劍，劍身輕，發出了“嗡嗡”的聲響。而後，修沐握着那把劍，走向了顏泠弦。

作者有話要説:“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什麼，撥開塵霧和泥土，我會讓她復活。”[注]:出自音樂劇《金沙》中的《總有一天》。《金沙》是為保護成都金沙遺址而專門創作的音樂劇。

每個版本都很好聽。

第53章娶你好嗎？

劍名臨淵，是當年盤古大帝開天闢地所用的盤古斧剩下的材料所化。臨淵劍作為冥神的本命武器，劍靈本身的實力十分強橫，否則，也鎮不住地府這麼多年因為冥神不在而產生的亂象。

顏泠弦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修沐提着劍向自己走來。那張臉太悉了，悉到就算是修沐想要殺她，她也生不出絲毫的反抗之心。只要看着這張臉，顏泠弦的腦海中便如同過了一道閃電——那種悉的戰慄，悉的親近。這些覺無時無刻不在告訴顏泠弦，這是你最愛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十分複雜——那是一種釋然和苦痛雜的覺，顏泠弦甚至想，如果修沐真的提起劍把自己殺掉，説不定，也是一種解吧？

在地府十八層裏，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她的靈力在不斷地失，直至力氣全然失去，她完全沒有了力量再度站起身。

一線之隔。

修沐的眼底是一片藍光，她緊緊地抿着，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着顏泠弦。

顏泠弦恍惚了一下，她想，自己已經看不透修沐了——那個從前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修沐，此刻竟然變得如此陌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修沐，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修沐。

彷彿就只是在一瞬間，所有的負面情緒趁虛而入，悉數湧上顏泠弦的心頭。她只覺得自己的鼻頭一酸，眼眶之中迅速蓄滿了淚水。顏泠弦咬着，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修沐……”她的一張一合，到底説不出其他的話來，只好這麼呼喚着她的姓名。

修沐，我是不是要死了。

修沐，求你，殺了我。

修沐，這麼多年，我真的活夠了。

顏泠弦想，自己可不就是這麼自私的嗎？她賭着氣，她想，修沐拋棄了自己這麼多年，自己只是累了，應該不過分吧？

兩個人之間隔了一道屏障，原本能量充足的陣法屏障此刻隨着陣眼臨淵劍的離開而變得虛弱，若隱若現。

藍的閃電在表面動着，竄來竄去，似乎沒有生命，但又似乎在遵循着什麼古老的陣法。

顏泠弦伸出手，想要觸碰。她心中絕望，她想，肯定又是被彈回來吧……肯定又是……碰也碰不到吧？

修沐的眸中一暗。

下一秒，顏泠弦的手穿過了那道屏障。

“阿弦……”修沐彎下，拉住了她的手，柔聲喚道。

顏泠弦的眼睛一眨，淚水砸了下來。

讓一個人情緒崩潰能有多難呢？顏泠弦想，只不過是一句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