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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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肺地對那人好。

“結果……你們都知道了。那人對我好，起初是因為只有我能救他，而他之後對我好，是因為我告訴了他我的身份。

“人嘛，即便陷入的是自以為是的愛情，也會變得很盲目。我以為愛一個人就應該開誠佈公，毫無隱瞞，於是就把所有事都告訴了他，甚至連珍貴的鳳凰淚及其傳説，我都一併説了。

“雲皓你知道嗎，鳳凰淚其實有兩種。一種是鳳凰自願落淚，那種能解天下至毒，無需付出任何代價。另一種，則是痛到極致被出來的眼淚，説白了，就是血淚。那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確實如傳説那般，能幫人實現任何願望。而要付出的代價，便是永墮人間，享受人間疾苦。”諦説到這，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顯然是在自我嘲諷。

雲皓見着心疼，忍不住道:“別笑了，你要難過就哭，我們都在呢，保證不笑你。”諦徘徊在眼眶的淚水終於滑落，哭得無聲無息，哭得悽美惹人憐。

雲皓握着他的手，緊了緊，卻什麼都沒説，只在他哭得差不多的時候遞過去一張手帕，“擦擦。”諦擦了擦，把手帕摺好，不經意收進了袖兜裏，問雲皓:“你知道他是怎麼我落淚的嗎？”雲皓看着他，實話實説道:“其實並不想知道。”挖朋友傷疤這種事，哪個人做得出來喔！

除非已經看淡一切，可顯然諦還沒到那個程度。

諦看着自己剛才一直被雲皓捏着的手，深呼一口説道:“那人不知從哪習得一門術，能錮人的修為。他封了我的修為，把魔氣引入我的身體裏。”他抬頭看雲皓，“雲皓，你大概不知道魔氣腐蝕身體內臟時有多痛吧。”這問題顯然不需要回答。

雲皓於是沒回答，蹙眉回視對方。

諦雙手按着自己有些顫抖的大腿，將後續緩緩道出:“我無法形容那種痛，但能説出當時唯一的覺——生不如死。你知道嗎，他還在一邊不停用言語刺我。最後，他確實如願拿到了那幾滴眼淚，完後甚至想殺了我。幸而那時我的修為制突然解了，不然大概就沒有後面的事了。”雲皓他倆不知該如何安，只能安靜陪伴。

許久後，諦“咕嚕”灌了杯茶才繼續説:“林乾不知從哪聽説了我的事找了過來，問我想不想報仇。我考慮了兩天，最後答應他了。”雲皓皺眉，林乾是聽誰説的，很容易猜到啊，可諦怎麼好像至今都沒意識到這點。

他説:“據我們所查，那個修士也參與佈置了毀天滅地陣。”諦苦笑，“我也是最後才知道的。”他眼中有恨意，“最開始答應林乾時，報復的主意是林乾説的。可中間發生了一件事，以至於當林乾問我有什麼能折磨很多人的好辦法時，我才翻了傳承記憶，將毀天滅地陣告訴了他。”

“中間發生了一件事？”雲皓疑惑。

“嗯。”諦點頭，“有人趁我外出時潛進昭和森林，殺了我近一半的魔獸。那些魔獸，近萬的魔獸，都是從小伴着我長大，或我看着出生的啊。”諦眼中充滿了濃重的悲痛，“林乾説是那人攜宗門人前來獵殺的，我對那人的恨，對人類的恨，於那時到達了頂點。他一詢問，我就將毀天滅地陣説了出去。”他嘆息一聲，“被騙了一次，痛了一次，我還是很天真，竟沒發現他在説謊，竟毫不猶豫相信了他。”他“呵呵”乾笑兩聲，“那時哪怕我有一絲懷疑，稍微調查一下，都不會輕易被林乾欺騙利用，可我那會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我以為林乾是站在我這邊的，我以為林乾是真的在替我着想，要幫我報仇。”作者有話要説:不哦，雲皓是他的小太陽，他不會認錯的。

2020.01.22第75章現代經歷諦的眼神很複雜，雲皓從中看到了深深的愧疚與嘲諷。

他想，諦最恨的，大概是自己吧。

若當初沒有把昭和森林從秘境中帶出來，若不是遭遇欺騙受重傷還被利用，他的那些小夥伴……或許就不會死了。

而報仇，也報錯了對象。

這種心情，旁人很難同身受，也就無從安。

雲皓嘆息一聲，只能説造化人。

諦緩了很久，情緒終於平復下來，他看着倆人，誠懇説道:“抱歉，我騙了你們。”雲皓搖搖頭，“沒關係。”這事，他也説不好該怪誰，諦自己是受害者，被人矇蔽利用，可陣法確實又是諦拿出來的。

聽他這麼一説，諦的心驀然一鬆，接着道:“毀天滅地陣是我拿出來的，不過我並沒有參與它的佈置，那會我正忙着給昭和森林佈陣，所以……你們那會説要破陣，我沒能幫得上忙。”當時知情不報，一是因為對方是雲皓，是他的小太陽，他不敢説；二則是，即便有完整陣圖也破不了陣，因為破解之法早已遺失。

遇到萬年前的陣法大能宋泉哲，實乃上天眷顧。

雲皓想起自己曾聽冥夜提過的那個奇葩昭和毒霧，那霧於昭和森林深處，只毒人，於魔獸和植物則無礙。

他那時還和冥夜討論了那陣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是人為還是天然。現在終於知道答案了，毒陣是人為的，佈陣之人現在就坐在他面前。

明明對陣法不擅長，明明恨着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