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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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商離行深深一嘆:“既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説的了,謝師弟,我累了,你先出去吧。”謝留塵如遭雷擊,心神恍惚地出了書房,走到河邊,聽到一個驚訝的聲音:“謝師弟,你是謝師弟?”他回頭,正是白萱。
謝留塵首先被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所引,而後才回神,委屈地叫了一聲:“白姐姐……”白萱道:“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謝留塵沮喪地垂下頭:“姐姐以為我已經死了?”
“不然你怎麼會那麼久都不回來一次?”白萱撫上他眉眼,疑惑道,“傷心成這樣?門主對你説什麼了?”謝留塵垂頭喪氣道:“沒什麼,白姐姐,我走了。”他生怕白萱再説出什麼令人難堪的話,掩面奔出秋水門。
晨間暖陽如煦,飛鳥驚林。秋水門門外聽課的散修都散開了,他一路愁眉苦臉,坐到方才商離行坐着的那塊石頭上,倍清冷無助。
商師兄的反應竟是如此冷漠。
他真被自己傷透心了。
也是,自己一字不留,説走就走,還一去就去了這麼多年,商師兄還那麼心平氣和地對待自己,已經很難得了,自己又該奢求些什麼呢?
可是這一切偏偏不能解釋,因為商師兄一旦知道了他殺害祁歡之事,對他就不是冷漠,而是恨了。
不管是恨還是冷漠,都讓他難以忍受。他深深地體會到一股窒息般的無力,將頭掩在雙膝間,
噎起來。
這時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他抬起頭,來者與他大眼瞪小眼。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青年,脖子上掛着一個金黃的項圈,他雙眼一亮,
動地狠拍他幾下:“小塵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謝留塵一擦臉上淚珠,蹙眉道:“你是誰啊?”那青年使勁搖他:“我是丹吾啊!”謝留塵道:“丹吾啊,你長這麼大了。”丹吾大大咧咧,也沒看出他此時失落心緒,只是不停追問道:“小塵哥哥,你離開周家村,為什麼不跟我説一聲?我這幾十年來一直在南嶺到處找你,怎麼都找不到!”謝留塵皺眉道:“我沒離開周家村啊,我明明就睡在屋子裏,怎麼可能找不到?”
“屋子裏本沒人,整個周家村一個人都沒有,”丹吾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又哀怨又委屈:“我還以為是你還在生我的氣,不肯告訴我你的下落。”謝留塵隱隱覺得哪裏不對:“等等,你説屋子裏沒有人?這是怎麼回事?”丹吾撓撓頭;“怎麼了?小塵哥哥——”謝留塵只覺有什麼東西在刻意干擾他的思路,他深陷其中,如霧裏看花,想法一閃即逝。
思忖間,秋水門快步走出一名散修,遞給他一封信:“謝道友,門主有一封信給你。”謝留塵騰地一聲站起:“商師兄給我的信?他又臨時改變主意了?”他動地展開信箋,立時就把方才的疑惑拋在腦後。
待將信箋內容全部看完,他的心情由欣喜轉為失望,整張臉垮了下去:“不是商師兄寫的,是雲山劍宗。”那散修道:“是的,門主代,向掌門那邊多次催信,説如果謝道友回來了,就請上雲山劍宗一趟!”謝留塵忽然像被人在心頭上狠敲一把,失聲道:“他此時將向師姐的信給我是什麼意思?他要將我趕回雲山劍宗,他真的不要我了!”
“呃,這個——”那散修也不知他是否在問自己,遲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啊。”謝留塵死死攥住那張紙,像是攥住自己痛到不行的心,他面一寒,又飛進了秋水門。
丹吾叫了幾聲“小塵哥哥”之後無果,緊緊跟在他身後,闖了進去。
謝留塵一口氣衝到商離行房裏坐着那人揚起手中信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趕我走?”商離行頭也不抬道:“晚寧師妹知道你不是魔族中人,也並非殺人兇手,打算為你洗刷清白,接納你回雲山。”謝留塵將信箋拍碎,吼道:“我不走,我死也不走!當年是你説你喜歡我的,怎麼可以説不要就不要?”他上前一步,對上那人温潤如昔的面容,只覺明明情人近在眼前,心卻疏離,多時來噩夢般的驚懼、擔憂、不甘此時盡數爆發:“殺人非我所願,分離多年也非我所能掌控,我也不懂為何一覺醒來就是五十年,至今尚是糊里糊塗!如果這是老天的玩戲耍,你要罰我,我也認了!可是你不能説不愛就不愛了!”
“謝師弟——”
“你説我長不大——是,我以前是很愚蠢,總是將真心誤作歹意,將愛憐當作**,可是我從來都很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從你那次為我承擔殺人罪責後,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他深一口氣,眼淚不停奪眶而出,“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也一直在儘量彌補。可是我總是做得越多,錯得越多!”他越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