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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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態:“他狀態怎麼樣?疼你了沒?”安折裹緊衣服縮在角落裏,不太想和他們説話。
咚。
一聲彈響。
房間裏的氣氛一個靈,三個人全都看向聲音的源頭。
一隻彩斑斕的甲蟲撞在了窗户上。
第21章樓下,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或許她也看見了蟲子。
甲蟲緩慢在玻璃上爬行着,它有巴掌大,八條細長的足肢上附着一些密集細小的凸起,這些凸起光滑地緊貼在玻璃面上,中央有一個針尖大的白小點,是它的
盤。它水滴狀的尾巴後拖曳着一條長而軟的褐
觸角,爬動間在玻璃上留下深棕
的水跡——它好像想進來。
詩人伸出手,手指在兩片窗户的縫隙間滑過:“沒事,封死了,它進不來。”
“一代不如一代。”肖老闆説:“越長越醜。”
“基因的融合,”詩人望着玻璃:“融合得越多,外表越離奇,染能力也越強。我認識一位科學家,他説這一百年來,人類的所有研究仍然不能解釋
染的原理。”肖老闆:“嗐。”——他嘴上發出一個無謂的語氣詞,身體卻往房間的角落縮了縮,最大限度遠離那面窗户,道:“你就不能拉上窗簾嗎?”
“我想再看看這個城市。”詩人説着,放下一半的窗簾,房間被昏暗籠罩,他的輪廓在昏暗中顯出一種奇異的憂傷:“這個……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的城市。”安折往外望去,清晨,灰的城市一半隱沒在淡淡的白霧裏,太陽昇起來了,霧氣正在被烤化,視線盡頭
出一些機械結構的龐然大物,很高,直刺向天空,人類總是有很多奇怪的裝置,這些裝置保證着基地的安全,但有些時候並不能,譬如現在。
這時,詩人轉頭看向他:“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安折抿了抿,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詩人放下最後那一半窗簾,對他笑了笑:“你真的很奇怪。”安折:“真的嗎?”
“你太安靜了,好像下一刻發生什麼都沒關係。”詩人道:“我們這個年代很少會有你這種格的人。”安折笑了笑:“也許吧。”蘑菇和人,不可能一點區別都沒有。他嘗試讓自己更像人一點,問詩人:“那我們現在做什麼?”詩人思考了三分鐘,道:“祈禱。”
“祈禱超聲驅散儀沒有徹底損壞。或者祈禱蟲子只是一羣沒有腦子,全憑本能生存的蟲子。”
“然後,再祈禱我們的玻璃足夠牢固,不會輕易被撞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乒乒乓乓的聲音從窗户外密集響起來,是無數只蟲子往玻璃上飛撞的聲音。
肖老闆陰沉沉看着詩人:“我祈禱你是一個啞巴。”詩人也慌了,揭開窗簾一角,然後迅速合上:“你們別看了。”
“我看見了。”肖老闆道:“蟲來了。”下一刻,他猛地變了臉
:“快!擋通風口!”詩人猝然朝房間一角望去:“通風口在那!”他們看着的方向就在安折頭頂上方,詩人刺啦一聲撕掉自己的半截袖子,遞給安折:“先堵上!”安折接過去,通風口不小,他用右手手指將衣袖布料團起來,
進去:“不夠。”詩人又撕一塊,安折一隻手摁住原來那團,另一隻手接過來。
他右手食指指尖忽然微微一痛。
安折動作頓了頓,面如常將那團布料也
進去,將通風口堵結實,重新在牀板上坐下,肖老闆和詩人在到處排查房間裏還有沒有別的漏
,他抬起食指,放在眼前。
一個針尖大小的紅點。
皮膚的質地隱隱變化,變成雪白的菌絲,他趁着另外兩個人都背對着自己,猛地一拽,將那些菌絲扯斷。
新的菌絲從斷口處伸出來,重新組合成人類的手指,沒有傷口的新手指。
安折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扯下來的那些菌絲好像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但他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了。”詩人轉回來,道。
安折:“……嗯。”然而,昆蟲撞擊玻璃的聲音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大,玻璃哐啷作響,彷彿下一刻就要碎掉。樓道里廣播在響着,但也只不過是一些“請關閉門窗,不要慌張”的廢話。
詩人坐下,臉微微蒼白:“聽天由命吧。”
“你趕緊閉嘴。”肖老闆目光嚴肅,吼完詩人後,看向安折。
安折不明所以:“怎麼了?”
“快,”肖老闆道:“給你男人打電話。”安折:“……?”*1區,驅散中心。
巨大的黑超聲驅散儀隱隱綽綽,矗立在灰
的天幕下,圓盤狀的主體使它看起來像一朵盛開在城市裏的龐大花朵。
車子在道路上疾馳,建築物不斷後退,前方驅散儀的影子也在飛速放大。
“驅散中心如果被破壞。”陸渢的聲音打斷了他:“其它驅散儀還會正常工作嗎?”
“有可能停止工作。”研究員沉默片刻,才道:“驅散儀的作過於複雜,為了保證外城全部被超聲波完美覆蓋,所有驅散儀的強度、波段都由驅散中心統一遠程調度。如果中樞被破壞時,應急程序沒有及時啓動,恐怕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不過,這只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