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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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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戲謔:“你好像在觀察我們,或者在憐憫我們,剛才有一秒,我覺得你身上有一種神。”安折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

他或許真的是不像人的,他畢竟是一個異種。

“現在沒了。”詩人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現在你像個小傻瓜。”安折:“……”詩人拍拍他的肩膀:“我也走啦。”安折:“你去哪裏?”

“隨便吧。”詩人道:“城防所沒空管我,我要越獄了。”他對安折笑笑:“再見。”安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裏。

詩人是城防所關押的犯人,沒有通訊器,也沒有id卡,他能去哪裏,安折不知道。

或許他會去找他的男朋友,安折想。

又或許,他去找別人講基地建立的故事了,然後,不出三天,城防所就會再次把他抓走。

詩人走遠後,只剩安折一個人站在牆腳下,這是一片空地,他不是唯一一個逗留此處的人,旁邊還有許多人在徘徊議論,遠處也聚集了一些人,不知道在做什麼。

臨時拉起的隔離牆不高,是半透明的,在這裏他能看見陸渢的背影。

極光在天空旋轉變幻,每一晚,天空的顏都和前一晚不同,不斷有屍體被從城門拖走,進來的人卻寥寥無幾,槍聲和死亡好像是唯一永恆的東西。夜風浩蕩,把血腥氣吹了進來,安折看不見陸渢的表情,他只是覺得這樣一個背影,很好看,很……孤獨。

他身後傳來腳步聲。

“你怎麼在這裏?”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

安折轉身,見是那名常跟在陸渢身邊的年輕審判官,他抱着一瓶薄荷水,臉不好,但神還很温和:“不回去嗎?”安折點點頭。

“我想把東西還給上校。”他下大衣,道:“您能替我轉嗎?”審判官微微笑了笑:“不等他嗎?”安折想,他只是穿了一次上校的大衣,但所有人都好像默認他們有了某種關係。

“我和上校……”他措辭:“我們不是很。”

“我知道。”審判官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只是沒見過上校和別人在一起。”他伸手:“給我吧。”安折確認工作手冊和圓珠筆都在後,將大衣簡單疊了一下,遞過去,審判官的雙手托住了它。

天上,極光陡然一變,像閃電猛地照亮了天空和地面。

安折心臟重重一跳,一種難以抵禦的直覺席捲而來。他難以自抑地望向城門,陸渢的身影,夜裏那樣拔又孤獨的身影。

他忽然有一種認知,如果他現在離開,那他一輩子都不會和這個人有任何關係了。

他再次抓住了那件大衣。

審判官看向他。

“我……”安折道:“我等他吧。”審判官温和地笑了一下,將大衣展開,重新披到他身上:“謝謝。”安折看回陸渢的身影,就在他們説話間,陸渢又殺了兩個人。

他問:“他什麼時候會休息?”

“我不知道。”審判官道:“上校連續工作很久了,可能再過兩三個小時吧。”安折:“謝謝。”卻聽審判官問:“你怎麼和上校認識的?”安折回想。

“在城門吧。”他略過孢子那件事不提,道:“他懷疑我不是人,帶我做了基因檢測,我通過了。”審判官挑了挑眉。

安折繼續道:“後來我被他抓了。”審判官彎起眼睛笑了笑:“我知道,你們的膽子很大。”安折:“……”

“然後就是在城防所了,我有點怕冷,他把房間借給我住了一晚。”安折掰着手指往下數:“再然後我和朋友被困在房間裏,不知道要怎麼辦,打了他的電話,就來到這裏了。”講完,他問:“上校平時也經常幫別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陸渢確實是個好人。

“我不知道,他身邊沒有別人。”審判官卻説。

過一會兒,他又道:“有時候我也想保護一些人,但沒有人會向審判庭求救。”安折抿了抿,道:“你很好。”末了,又補一句:“你不像審判官。”這位審判官的脾氣即使是在他見過的所有人中,都算得上是非常温和的。

審判官笑了笑:“很多人都這樣説,或許像上校那樣的人才是合格的。”安折:“好像是。”他想,陸渢冷淡的格或許就是他能夠做出最正確的判斷的原因。

“今年是上校為審判庭工作的第七年。”審判官道:“審判官做出的判斷,審判者能夠告訴他是否正確,但是對於審判者自己,已經沒有人能告訴他是對或錯了。他要對抗的是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潛伏的異種,他人的質疑……還有他自己。”

“所以我想,支撐上校在審判庭度過七年的,除了冷漠,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審判官道:“希望你能理解他。”這個審判官總是將話題導向陸渢,安折看穿了他。

卻見此時審判官微蹙眉頭,看向了隔離牆的另一邊。

那裏集結了很多人,比方才又多了。安折原本以為是城內的居民來看熱鬧,但他們神情卻都非常嚴肅,像是來參加一場大型的聚會。

他們在説話,聲音很小,安折隱隱約約捕捉到幾個詞。

“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