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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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路標,對霍炎説:“天亮就可以出京城地界了,沒有什麼危險了。”霍炎聽了高興,又正道:“阿煦,你同我回去吧。我家中高堂已經過世,沒人可以管我。我絕對娶你為
,給你富足平安的生活。”我莞爾“你還不死心?婚嫁的這個念頭,你還是早
打消了吧。我只當你是兄弟而已。”霍炎垂頭喪氣“你還真不給我半點希望。”我放軟了語氣,説:“阿炎,你這番心意,我很
。”
“你有到想以身相許嗎?”我握拳。
霍炎忙大叫:“開玩笑啦!啊呀,開個玩笑都不行。”我説:“老霍,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給你洗衣做飯生孩子,天天守在家裏等你回來的女人嗎?。”霍炎也明白,笑了笑,不再説話。
到底是夏天了,騎馬跑了半夜,我出了一頭的汗,便伸手從懷裏掏手帕。黑暗中我用帕子擦了擦臉,覺得這帕子氣味有點怪,像是很久沒洗過了。
我心裏一動,從行囊裏取出火摺子點燃了,照着這塊手帕。
這顯然不是我的帕子,應該是封崢用來包匕首的。帕子上畫着一樹紅梅,筆畫簡潔靈巧。大概時間久了,梅花的紅已經轉成了褐紅
,看着有點怪異。
霍炎湊過來看了一眼“誰的帕子?還提有字呢。”我一看,帕子角落上,果真寫了八個字:“紙鷂歸穹,海棠別枝”
“真奇怪。”我拎着帕子發愣“怎麼有點眼。”霍炎忽然説:“這梅花怎麼這個顏
,倒像是血呢。”一道光芒閃過,我猛地想起來了。
北國,小院,我繡手帕,海棠花落了一地。那張粘了血被我丟掉的帕子,原來變成了這樣!
我手不住輕抖。
霍炎那把八個字唸了念,笑着搖頭道:“風箏飛上了天,海棠花落了地,真是天高地遠,分別不見。寫這句話的人,怕和我一樣正為情所傷吧。”我轉頭問:“你説什麼?”霍炎以為我沒聽清楚,仔細解釋説:“就這兩句話呀,説的正是和心上人的分離之景嘛。這帕子哪裏來的…”他一下沒了聲音,大概是猜出來了。
我盯着這張帕子,視線幾乎能在上面燒出兩個。
霍炎試探着問:“剛才那個人…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吧?”我沒回答。
霍炎自己知道答案“看樣子,他似乎也喜歡你。”我垂下手,火摺子掉到地上,滅了。
黑暗中,我聽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那聲音震得我耳朵快要發麻。
封崢寫,紙鷂歸穹,海棠別枝。他還説,要我不要喜歡他。
他早知道我們將要分離,他這人這麼刻板沉悶的,也不會説,只會寫兩句酸詩。我要是看不懂怎麼辦?我要是沒看到怎麼辦?他這個白痴!
我拽緊了繮繩。
“阿煦。”霍炎小心翼翼地喚我一聲。
我低聲説:“阿炎,我不能繼續送你了。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沿着官道走就是。天很快就亮了,到時候你抓緊時間趕路回家吧。”霍炎大驚,抓住我的手“你要幹嗎?你別忘了,你回去了,就出不來了!”我冷靜地掙了他,説:“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他不説的話,我是一定要説出來的。反正都已經豁出去了。不就是表白一個心意嗎?”
“阿煦!”霍炎大叫“你別犯糊塗!要聽話!”我淺淺一笑,説:“阿炎,我真名叫陸棠雨。欺瞞了你幾年,真過意不去。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咱們不如就此別過,彼此保重。”霍炎還想來拉我,只是夜太暗,我又
捷一閃,他抓了個空。
“阿炎,若是有緣,將來江湖再見!”我調轉馬頭,揮了一鞭,追風嘶鳴一聲,沿着來時的路狂奔而去。霍炎在後面大聲叫我,我已是置之不理了。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眼前是黑暗的未知,我的心劇烈地跳動着,一邊覺得緊張,一邊又覺得快樂得就要飛起來一樣。
第59章回到京城門下的時候,天也已經亮了。清晨的陽光如一匹薄薄的暖黃輕紗,籠罩四野。我看向前夜封崢站着與我告別的地方,原來那裏有株夾竹桃樹,正開滿了一樹粉白的繁花。
我進了城,徑直衝到封府。正猶豫着怎麼上門找人,忽然見封崢的小廝常青從側門走了出來。
“常青。”我叫住他“你家公子可在家?”常青看到我,愣了一下,説:“回郡主的話,公子他一夜沒回家,早上回來換了朝服,就又出去了。”我奇了“他有説去哪裏了嗎?”
“是去魏王府,拜見王爺,要替皇上宣旨。”常青很篤定地説,又忽然衝我曖昧地笑起來“郡主,説不定是有好事要臨門了。常青在這裏先給郡主説聲恭喜了!”我怔住,心想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是封崢要上門幫皇帝傳賜婚的聖旨?
想到這裏,我立刻調轉馬頭,朝家跑去。
天還早,我家圍牆外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王府的大門卻是開的,有幾個下人在灑水掃地。
門口侍衞見到我從外面回來,又驚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