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唐氏風雲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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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裴傲只見季卓陽臉sè惶急地合身撲來,轉瞬就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季卓陽撲倒在地,砰的一下在硬邦邦的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只來得及倉促地表達了自己被襲擊的驚訝,“親,這怎麼回事?”相比之下,windy的情況更加慘烈一點。她遠不如裴傲矯健,季卓陽撲人的那姿勢完全遵從身體本能本不是專業的,windy被強迫卧倒的時候,臉先着的地,鼻子受創最重。
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windy才慢慢反應過來,立刻覺得鼻子上傳來了鑽心的疼痛。她艱難地抬起頭,隨着她的動作,鼻子下方下了cháo乎乎黏膩膩的一股小溪
。windy愣愣地抬手一摸,毫不意外地指尖上見到了一點兒血跡,頓時覺得有點眼暈。
顧不得血的鼻子,老老實實趴回地上不動彈,windy一臉茫然用十分虛弱地口氣問道:“卓哥,究竟出了什麼事?”季卓陽心有餘悸,咬着牙大力將裴傲的腦袋按回地上,低聲喝道:“趴着別動!有炸彈!”
“什麼?炸彈?”被撲倒在地的兩人同時扭頭,看着季卓陽額上暴起的青筋驚呼。不過windy的口氣中多是震驚,顯然是難以置信。而裴傲則是半眯着三白眼,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正在練車的謝清歡偶爾瞥一眼後車鏡,看到方才還站在場邊説笑的三人此刻正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在地上堆成一團,不由微微蹙眉。她的好奇心向來不重,但看他們的情形,也隱約猜到是發生了什麼事。
謝清歡小心地向後倒車,從後車鏡中看到季卓陽一邊努力地將自己貼在地上一邊努力地揮着手,眼睛略一轉,將車停在了適中的距離,推開車門下去,才剛走出兩步就聽季卓陽大聲吼道:“回去!回車上去!離遠一點!”謝清歡聞言皺了皺眉,還是停下了腳步,略顯平淡的聲音遠遠地送了出去:“怎麼?”兩處人馬相隔的距離其實不遠不近,但季卓陽在幫忙的空隙出來透個氣就遇到這種事,難免氣急敗壞,説話基本靠吼:“你們的車!被人放了炸彈!”炸彈?謝清歡目光輕輕一閃,這次又是誰特意來教她儲備新知識?她的知識庫對武器的更新只到了槍支,且還僅僅是在先前拍過的片子裏看到過,壓兒沒正經見過實物,更不用説殺傷力比槍支更強的炸彈了。
謝清歡冷靜地站在原地,一本正經地思考着是為了滿足自個兒那點微末的好奇心前去看看那炸彈長什麼樣子,還是為了xing命着想傻站在這兒等季卓陽趴在地上想出對策來。
以她對現世律法的那丁點兒瞭解程度,也知道槍支彈藥這種東西不是尋常百姓手中該有的東西,一旦出現在青天白ri,官府是會手管的。她慢騰騰去摸手機,上報的電話似乎是110?在那之前,也許應該先打個120,季卓陽瞧着就是一副被嚇破膽的廢柴樣子。
“瑪德,你這熊樣子,真是看不下去了。”裴傲不耐煩地説着,格開季卓陽按住自己腦袋的手,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大力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這才拎着季卓陽的後頸將他從地上提前來,也不管他有沒有站穩,又温柔地將windy從地上扶起來,沒好氣地瞪了季卓陽一眼,“小卓子,你電影看太多了吧?炸彈?用你的腳趾頭好好想想,老子是什麼人,裝了炸彈的車能進到這裏來?”
“呃…”季卓陽撫着過度緊張之下有點疼的腦袋,低低咒罵一聲——昏了頭了,忘了他手底下那個彭護退役前是專門拆炸彈的了。
裴傲瞥一眼驚魂未定的windy,她的鼻子下面掛着鼻血,臉頰在地上蹭了,灰塵跟血跡沾在一起,實在不太能看。暗暗道:小卓子確實是嚇到了,瞧瞧這一下子,還真是不遺餘力,絲毫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他哼了一聲,單手搭在季卓陽的肩膀上,強硬地從他的口袋裏摸出摺疊得四四方方似乎還用香薰過的手帕,轉手轉手遞給正在包包裏翻紙巾的windy,抬手向旁邊一指:“先擦擦,那邊有水,去洗一下。”
“喂——”季卓陽反應慢了一拍,只來得及微微抬手,連抗議都沒發完全,就見裴傲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懶洋洋道:“行了,知道你有潔癖。那個windy小姐,手帕你用過之後直接丟到垃圾桶裏就好了。真是,我説小卓子你一個大男人帶着手帕也就算了,還膩膩歪歪的,像個什麼話。”説着,他十分誠懇地轉向windy:“windy小姐啊,小卓子他不懂事,你別介意。”windy悄悄看一眼季卓陽七竅生煙的臉sè,覺得為了自個兒的小命着想,還是速度地從季卓陽眼前消失比較好,她捏着小手帕對季卓陽一笑:“陽哥,謝謝啦。”
“嘖。”裴傲聳了聳肩膀,向站在不遠處的謝清歡快地招手,“小美人,你可以過來了。嗷!”季卓陽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腳,無視他黑sè褲子上那顯眼的腳印,皺眉道:“那車底下真的有東西。”什麼小美人,當你還是
氓地痞,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啊?
本章節雄霸手打)”季卓陽瞟一眼車庫,大概還是覺得不怎麼安全,便拉着剛剛走過來的謝清歡向後退了退,“保險起見,還是站遠一點比較好。”裴傲神sè不動,嗤笑一聲。
過了大概五分鐘,一個身穿陳舊彩服的男人火速趕來,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進了車庫,拿着小巧的
應器在每輛車下面都檢測了一下,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最後停在windy的車旁邊。
裴傲一手在褲兜裏,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打了個手勢,整個人卻顯出一種讓人吃驚的桀驁不馴來。那人沉默地點點頭,身手矯健地滑入車底,片刻後伸出一隻手,做了個ok的手勢。
裴傲略一挑眉,角勾出一抹冷淡的笑意。那人自車底鑽出來,將手中那鬧鐘一樣的東西遞給裴傲:“殘次貨。”裴傲接過那東西在手上上下拋着,冷冷一笑,一貫沒什麼jing神的三白眼驀地迸出厲芒:“彭護,自咱們退役以後,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搞笑的玩意兒了吧?”那男人還很年輕,左眼角下方有一道傷痕,卻並不讓人覺得猙獰害怕。彭護淡淡應道:“是的,隊長。”裴傲哼了一聲,將手中的東西扔回給彭護,悠悠道:“把這玩意兒送去給段老大,趁着還沒退,將黑道的渣滓再清理一遍,別把這些煩心事丟給新的老大。”一隻手自旁邊斜刺裏探出,輕而易舉地將半空的東西截在手中,謝清歡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挑眉問道:“這就是炸彈?”
“啞彈,不算完全品。”彭護淡淡道,“缺陷很明顯,放炸彈那人也許只是想開個玩笑。”
“我從不與人開這種玩笑。”謝清歡眼眸輕垂,淺淡一笑,手中卻驟然發力,啞彈那鬧鐘的外形頓時凹下去一塊,“誰若是與我開這種玩笑,我只好先要他的命!”她的眼眸如同古井一般幽深平靜,手中的東西已經扭曲地不成樣子了,隨手拋給季卓陽:“去給我懸賞查!”前陣子為了方便行事,她的賬户已經給季卓陽在打理。
“呃…好。”季卓陽手忙腳亂地接住,看一眼眸sè暗沉神sè不動的謝清歡,暗暗心驚。他對謝清歡的真實xing情並不瞭解,對她曾患有解離症的事兒也僅知一二,所以他無法準確估量謝清歡的底線在哪裏。
但他細細回想起這一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車禍事件,她跟蕭朗月損失了一輛車,但人毫髮無傷,另一方卻是車毀人亡,jǐng方最後的定案亦認為他們是肇事方。
劇組事件,她安然無恙,林天華經過調查之後開了一個老搭檔,而暗殿伏擊的四人則手腳俱廢落在段家手中,後續更是因為他們暴了遠在ri本的那個中間人淺野洹衣。淺野洹衣曾經策劃過多起成功的刺殺,幾乎可以説是仇家遍地,在身份暴
的三天後被人殺死在家中。
最後的催眠事件,她倒是受了點兒小傷,但因為受傷的地點不巧是在路家的丹楓會所,鼎星的幕後boss陸展睿又不知道了什麼風,突然將她看chéngrén生中最重要的副本,要為她出頭。這樣一來,容家小姐背後的容家就必須要同時面對路家跟陸家。
季卓陽並不是心理yin暗的人,會將人想成無可挽救的卑鄙無恥。謝清歡一貫的表現都十分隨和,她在這幾件事中,也是直接受害者,若不是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一身功夫,早在車禍的時候就已經跟蕭朗月一起出事了。
一個人在xing命攸關的時候,多少會有些恐懼,難免表現得乖戾狠毒,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季卓陽在心中默默安自己,卻沒看到裴傲的三白眼驀地睜大了些——小卓子這次帶的藝人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謝清歡瞥一眼臉sè變幻做沉思狀的季卓陽,轉而向裴傲問道:“你昨天説,賽車來錢快?”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裴傲撓了撓頭,輕鬆地道,“事實上,只要你能豁得出去,來錢快的行當多得是。”季卓陽一聽裴傲又在試圖給人洗腦刷新世界觀,頓時怒了,飛起一腳將他踹到一邊:“不要一有機會就來宣揚你的歪理説啊混蛋!”瑪德失策了啊,老子光看到裴傲先前當過特種兵,車開得也
好的,卻忘了他更有扭曲的三觀啊。再放任謝清歡跟他接觸,本來就不穩固的世界觀鐵定要被刷新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分裂出變態殺人狂的xing格來啊啊啊啊!
老闆我對不起你,差點兒讓你的愛情副本變成了大義滅親副本啊啊啊。季卓陽在心中咆哮着,一把攥着謝清歡的手,對剛剛洗臉回來的windy道:“這車今天先放在這裏吧,我還是有點兒不放心。上車,我送你們回去。”
“你還有那個時間?”裴傲抱着胳膊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笑道,“不是還要去幫傅明毓的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