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午夜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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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和陸大有兩人通過詢問路人得知了嶽不羣等人的行進方向，他倆快步趕過去，終於在傍晚時發現了他們，只見他們正在一個破廟裏準備在那過夜，令狐沖道:“大有，我們就待在這裏，如果沒發生什麼事就別去打擾師父他們。”陸大有應了聲。於是令狐沖便和陸大有在破廟較遠處找了個地方坐下歇着，一邊觀察着師父師孃及師弟師妹們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幾個弟子出來撿了些樹枝準備生火做晚飯。嶽靈珊和林平之也出來幫忙，他倆每次目光相對時，都會出一絲含情脈脈的微笑，只當旁人全沒注意，但遠處的令狐沖和陸大有全看在眼裏，陸大有冷哼道:“小師妹和那姓林的倒還親熱的。”令狐沖嘆道:“小師妹是真的愛上林師弟了，但願將來林師弟也能好好待她吧。”陸大有道:“大師哥，我説句難聽點的話，小師妹也真夠薄情寡義的，你以前對她這麼好，可她卻説變就變。”令狐沖道:“大有，你也別這麼説小師妹，自從那天我偷偷下思過崖去看她時就突然全明白了，其實她從沒真正喜歡過我，她只是把我當大哥看待而已，林師弟才是她心目中的情郎。”陸大有心裏還是有些替令狐沖打抱不平。

突然“轟”的一聲雷響，陸大有看了看天，叫道:“不好，看樣子要下雨了。大師哥，要不我們去別處找個地方躲躲吧？”令狐沖想了下，他記得在前世原著上華山派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嵩山派派出的十五個黑道高手襲擊的，道:“不行，我總到今夜一定會有事要發生，我們還是就呆在這裏吧。大有，你去鎮上買兩個斗笠回來。”

“好吧。”陸大有照做去了。

夜裏果然下起了大雨，嶽不羣夫婦和眾弟子都已在廟中睡去，令狐沖和陸大有還是躲坐在廟外的一棵樹下，他們身上已被冰冷的雨水衝淋濕了，哪裏睡得着，只能強自閉目養神。突然遠處一陣馬蹄聲傳來，令狐沖警覺，連忙叫陸大有:“大有，有情況。”兩人戒備起來。

不一會兒，果然有十餘騎人馬疾奔過來，他們中有幾人提着孔明燈照明，令狐沖細數了下，他們果然有十五人，穿着黑衣，頭上也都罩着黑布看不清臉。陸大有問道:“大師哥，他們是什麼人？”令狐沖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應該是左冷禪派來的。”

“左冷禪？”陸大有有點不相信，“師父不是正要去嵩山找他嗎？他這時還要派人來幹什麼？”令狐沖冷哼道:“左冷禪一直都派人盯着我們華山派呢，我們先前在山上遇到狄修難道是巧合嗎？他一直想找機會滅了我們好扶持封不平等人上台呢。”只見那十五騎人馬跑到廟外後停下一字排開，一人朗聲道:“請華山派嶽不羣嶽先生出來相見！”他聲音聽起來有點蒼老，但中氣十足傳得極遠，顯然內力不弱。陸大有聽了有點吃驚道:“好深的內力，看來他們武功一定不弱。”廟裏傳出了嶽不羣洪亮的聲音:“是哪一路江湖上的朋友深夜來拜訪嶽某，嶽某有失遠，還請見諒。”嶽不羣邊説邊走了出來，甯中則也帶着眾弟子跟着出來，他們都按着劍柄戒備着。

那先前説話的老者道:“我們是誰嶽先生就不必知道了。聽説岳先生你已得到了福建福威鏢局的辟劍譜，我們想借來看看，還請嶽先生首肯。”嶽不羣淡淡道:“閣下説笑了，我嶽某哪會有辟劍譜？”那老者道:“嶽先生不必再隱瞞了，江湖上已人人都知道福威鏢局唯一的傳人叫林平之的那小子已拜入你的門下，辟劍譜不在你這裏又會在哪裏？”嶽不羣道:“平兒已拜入我華山派門下是不假，但什麼辟劍譜我真的不知道。”林平之也跟着道:“不錯，辟劍譜究竟在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師父又會如何得知？”那老者森然道:“好，如果你們真要我們相信辟劍譜不在你們這裏也行，除非讓我們把你們所有人身上都搜上一搜。”那羣黑衣人一齊下馬緩緩上前。

甯中則再也忍不住了，怒叫道:“你們這幫強盜也太目中無人了，竟敢如此小看我們華山派，我現在就讓你們好好嚐嚐我們華山劍法的厲害。”只聽“唰唰”幾聲響，華山派眾人一齊拔出劍，那十五個黑衣人也亮出兵器，他們所持的兵器卻各不相同，有長劍，也有單刀長槍長鞭等。雙方混戰起來。

令狐沖和陸大有望去，只見那十五個黑衣人武功頗高，單個比較也遜於嶽不羣夫婦不多，比之華山派眾弟子更是要遠遠高出。果然很快華山派一方就明顯處於劣勢，嶽不羣夫婦都陷入以一打對方三四人的苦戰中，眾華山弟子中除了勞德諾尚能勉強支持外，其餘幾十名弟子圍攻五六個黑衣人仍處落下風，不一會兒就接連被對方打傷倒地。

令狐沖見華山派形勢危急，對陸大有叫道:“大有，你去援助師弟師妹們，我去幫師父師孃。”他説着拔出劍衝了出去，大叫道:“師父師孃，我來了！”嶽不羣夫婦正處境危急，見令狐沖突然出現，大為驚喜。只見令狐沖飛躍過來揮劍疾刺，正中甯中則旁邊一個黑衣人的左肩，那黑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其餘黑衣人見令狐沖突然半路殺出，趕忙分出人手去對付他，這樣一來大大減輕了嶽不羣夫婦的壓力。

令狐沖恐師父發現疑心，沒有使出獨孤九劍，仍然只以華山劍法和他們過招，但他自得風清揚指點過後，出招的方式已大大改進，威力也大增。那些黑衣人在來之前雖然研究過華山劍法的劍招特點，但對令狐沖活使活打的方式卻本不能應對，只聽又是“啊啊”的兩聲痛叫，又有兩個黑衣人被令狐沖刺傷。

令狐沖一連刺傷了對方三個黑衣人，其餘黑衣人見狀也不敢再繼續進攻嶽不羣夫婦和其他華山派弟子，趕緊退開扶住受傷的同伴退至後面戒備。眾華山弟子總算轉危為安，也都停下大口的着氣。令狐沖跑到嶽不羣夫婦身旁關切道:“師父師孃，你們沒事吧。”甯中則看着令狐沖欣喜道:“衝兒，多虧你來的及時，不然我們可要遭難了。”嶽不羣劍向那羣黑衣人厲聲道:“説！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那羣黑衣人持械緊張戒備着，卻沒人回答嶽不羣的話，這時，又有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見一把把火光照來，三四十騎人馬飛奔而來，他們到了廟外勒馬停下，一人道:“咦！這不是嶽兄嗎？這麼巧。你們怎麼在這裏？”竟是陸柏的聲音。

嶽不羣道:“原來是陸師兄啊，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陸柏道:“嶽兄，前一你不接左盟主的令旗讓出華山掌門之位，左盟主很是不快，特令丁師哥和湯師弟與我奉了令旗再訪華山，沒想到我們深夜之中竟會又在這裏相見。”那些黑衣人正被得不知所措，見陸柏他們來了，如獲救星，那老者急忙抱拳道:“原來是嵩山派丁二俠、陸三俠和湯七俠三位到了，幸會幸會。”嵩山派第六太保湯英鶚道:“不敢，閣下尊姓大名，何以不願以真面目示人？”那老者道:“我們眾兄弟都是江湖上的無名小卒，幾個難聽的稱號説出來只怕辱沒了各位武林高人的耳朵。湯七俠，適才華山派嶽先生不知何故要與我們為難，還望嵩山派各位英雄救助我們一下。”令狐沖心道:“這幫黑衣人明明就是嵩山派派來的，你們還在這假模假樣，戲演得還真像。”丁勉對嶽不羣道:“嶽師兄，既然我們已在這見上了，也就不必再上華山了。我問你，你到底聽不聽從我師兄的號令讓出華山派掌門之位。”他們原計劃用這羣黑衣人制住華山派眾人後再威嶽不羣，但眼下黑衣人已意外敗下陣來，他們只好自己親自出來攤牌。

嶽不羣淡淡道:“劍宗已深陷魔道不能自拔，嶽某雖然不才，但也絕不會讓華山派落入之徒的手裏萬劫不復。”

“你們氣宗才是道呢。”一個叫聲從陸柏等人身後傳出，兩騎馬走上前，上面正是封不平和叢不棄，封不平怒叫道:“嶽不羣，當年你師父設下陰謀詭計奪得掌門之位，今天該清算這筆賬了。”嶽不羣堅決道:“你們劍宗早已和我們華山派再無關聯，你們沒資格來跟我要掌門之位。”湯英鶚厲聲道:“嶽不羣，這麼説你是打定主意不聽我師兄的號令了？”令狐沖突然回擊道:“我説你們左盟主管得也太多了吧，我們華山派自己的內部事務容得着他老人家心嗎？”

“令狐沖，你小子還敢出來現身，真是找死！”封不平又對令狐沖怒叫道，“你殺了我成師弟（成不憂），今天我一定要宰了你小子給我成師弟報仇。”令狐沖冷笑道:“封不平，你倒還有臉説啊？成不憂這廢物還算是不字輩的弟子呢，卻死在我一個二代弟子的劍下，你們自己説説你們這麼頹廢的人還有臉來當華山派掌門嗎？”陸大有也幫腔道:“是呀，你們連我大師哥也打不過，我師父你們更是萬萬比不上了。”封不平被得怒不可遏，大叫道:“好，令狐沖，我現在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們劍宗的劍法有多厲害！”他説着拔出劍疾刺向令狐沖，令狐沖正要舉劍擋格，嶽不羣先擋到他前面舉劍運出紫霞神功擋住封不平的攻擊，封不平被擊退了幾步，嶽不羣道:“封不平，你不是不服我們氣宗的武功嗎，好，那我們現在就比比，如果你能打贏我，我就自甘退位。”封不平也意氣道:“好，嶽不羣，今天我要讓你們氣宗輸得心服口服！”嶽不羣轉身向眾弟子叫道:“華山派眾弟子聽着，現在為師跟劍宗的封不平公平比武，你們誰也不許手，無論結果如何，你們都要坦然接受，決不可仗着人多欺辱劍宗。”

“是。”眾人齊聲應道。

嶽不羣又看向嵩山派眾人，道:“丁師兄、陸師兄、湯師兄，我現在和封不平比武已決我們華山派氣劍兩宗的爭紛，你們有意見嗎？”丁勉等人心想嶽不羣適才都對自己弟子這麼説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説什麼，只能讓封不平自己去和嶽不羣較量了，至於封不平能不能打贏就看他自己了，便應道:“嶽兄此提議甚好，我們就都在這裏做個見證吧。”嶽不羣和封不平兩人都以鋭利的雙眼望向對方，準備決戰。令狐沖和甯中則等人在旁邊明顯到他倆的緊張對決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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