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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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着頭皮繼續上了。”看着自己臉發呆的蕭玉案:“……”

“蕭公子？”蕭玉案回過神笑笑，“上回我險些在顧樓面前暴身份，幸好你幫我了具屍體出來，助我逃過一劫，這事我還沒好好謝過你。來來來，我給大叔沏一杯茶，就當是謝禮了。”洛蘭神情複雜，“你是逃過一劫，顧樓卻因為那具假屍體墜入魔道，情大變，重傷同門，叛逃師門。你這區區一盞茶的謝禮，是不是太單薄了些。”蕭玉案垂眸沏茶，道:“顧樓入魔一事或許是和我有點關係。他得知找到屍體時我恰好在場，他狀態雖然不好，但本不至於走火入魔。他入魔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大叔應該比我清楚才對。”洛蘭靜默片刻，起身走至窗邊，看着窗外，沉聲道:“原因有二。其一，他這次是真的以為你死了；其二，他心中的‘道’，徹底被雲劍閣毀了。”蕭玉案端起茶盞，好奇道:“雲劍閣究竟又做了什麼噁心人的事，能把他入魔道。”洛蘭皺起眉，似乎極不情願説及此事。但他有求於蕭玉案，還是勉強開了口:“當，陸玥瑤身中枯骨，林霧斂取血相救，取了不過三五便已虛弱不堪，形容憔悴。雲劍閣捨不得讓他繼續放血，陸玥瑤的命又不能不救，於是他們……”洛蘭話音一頓，閉上眼道，“他們就打起了那具屍骨的主意。”

“打屍骨的主意？”蕭玉案笑了，“都是屍骨了，他們還想怎麼用啊。”洛蘭沉聲道:“有人提出，既然你的血中有蛇蠍美人，那殘骸上是不是會殘留一些。他們想……想……”洛蘭説不下去了。

蕭玉案喝茶都沒了胃口，他輕輕放下茶盞，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劍。”洛蘭自嘲一笑，“我也不知道雲劍閣為何會淪落到如此田地。但並非所有云劍閣的弟子都是這般不堪。尤其是顧樓，他為了能帶出你的‘屍首’，不惜自損陽壽，與整個雲劍閣，甚至與他親生父親為敵。他為你做的事在你看來也許不值一提，但這已經是他全部能做的了。他為了你，已然傾盡所有。”洛蘭最後兩句話讓蕭玉案心中微動。他説的沒錯，顧樓給他的從來不是他想要的，但卻是顧樓僅僅能給的。就像在取血一事上，顧樓不能替他洗刷冤屈，護他安然無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設法保住他的命——他做到了。

蕭玉案漫不經心地用玉扇敲打着桌案，神思難測。洛蘭也適時地不再言語，給他沉思的時間。

良晌，蕭玉案道:“你想讓我做什麼。”洛蘭聞言神大振，道:“顧樓入魔越久，陽壽越短。我要你助他除去心魔執念，帶他重回正道。”

“為何是我？”

“因為你就是他的心魔。”蕭玉案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按了按眉心，心累不已。

他是顧樓的心魔？他怎麼就成顧樓的心魔了，他明明什麼也沒幹啊。

——不，他還是幹了的。當初他受【都有】和蕭渡的威脅，主動招惹了雲劍閣清風霽月的少閣主，此事是他理虧不假。可他也為此付出代價了啊，他救了顧樓最喜愛的師兄。一三盅血，十三十盅，難道還不夠償還嗎？他和顧樓之間的恩恩怨怨，早在兩年前就清了，他真的不想再和顧樓繼續糾纏不清下去。

顧樓的事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死心眼的劍修，是真的不能招惹啊。

蕭玉案緩緩道:“如果你想讓我在顧樓面前‘死而復生’，恐怕……”

“不用你‘復生’。”洛蘭怕蕭玉案拒絕，趕忙道，“你只需讓他招魂成功一次，告訴他，你不怨他，不怪他，讓他放過他自己，足矣。”蕭玉案不太相信，“你確定這就夠了？”洛蘭成竹在，“我是看着顧樓長大的，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依我看，相比男女之情，他對你更多的是愧疚悔恨。他本來準備用一輩子補償你，怎料你説死就死，他連補償的機會都沒有，這才沉浸其中，一直走不出去，終以入魔。”蕭玉案道:“你讓我想想。”若只是説兩句話就能替顧樓除心魔，讓他活得久一點，倒也不會很勉強。何況，顧樓身上還有一件他想要的東西。

“這個忙，我可以幫。”還沒等洛蘭喜形於，蕭玉案又道，“但我有一個條件。事成之後我要顧樓從賞花會拿到的那株無情華。”洛蘭滿口答應:“只要你能替他除去心魔，別説一株，十株我也替你尋來。”蕭玉案挑眉道:“是麼。”説起來，兩年前洛蘭就在幫顧樓當説客，兩年後依舊如此。蕭玉案不開始懷疑洛蘭和顧樓的關係了。洛蘭説他只是顧樓的長輩，可他這長輩，當得可比親爹要盡職盡責多了。

蕭玉案狀似不經意道:“大叔，其實你才是顧樓親爹吧。”洛蘭臉一變，乾笑道:“胡説什麼呢。”

“顧樓入魔叛逃，顧杭也不派人去尋他，就不怕他重傷後死在外面麼。顧樓好歹是他獨子，他竟能做到這般無動於衷。反倒是你，為了顧樓累死累活，都上門來求我了。這難道還不可疑？”洛蘭正道:“沒什麼可疑的，我只是顧樓的……長輩罷了。”

“可以和顧杭吵架的長輩？”洛蘭怔愣住，以為自己聽錯